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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舌头:“若要你的性命,逃得快就能叫你逃掉吗?”“难道是我误解?”卢君见冷笑。卢君恩满肚子火无处发:“是啊,你怎麽就不死掉呢?”卢君见脸上的笑,这回也消失了。两兄弟之间的气氛,忽然僵持。卢君恩动了动嘴唇,讪讪地说:“这次,我不会善罢甘休。”卢君见的回答,同样乏善可陈:“我知道。”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谁,分道扬镳。卢君见的眉头快夹死蚊子。卢君恩的心情糟糕透了,一回屋就把东西砸了个遍,仍不解恨。不是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吗?为什麽他如此气闷,觉得万般不如意。或许,只要卢君见消失掉,一切都回到他手里的时候,就会变得正常。卢君恩红著眼睛想。褚姨娘走进来的时候,敲了敲门。看见他的宝贝儿子跟头困在笼子里的恶狼一样,眼冒凶光。“又是谁惹你了?”褚姨娘长著一张精明的圆盘脸,比他儿子有福相,“元敏的儿子?”卢君恩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一地狼藉,褚姨娘跟看不见一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听临儿说,你因为那小子,还给她脸色看?”“她主意那麽多,我哪里敢动她?”卢君恩在他娘面前,慢慢收敛起脾气。“毕竟是元敏的儿子,大夫人又怜悯他,他毕竟比你长著两岁,在里在外压著你这个做弟弟的,你心气傲,忍一忍就过去了。”褚姨娘教导道,“一个人总有弱点,你要聪明些,若能一击即中,省了多少工夫。”卢君恩心里一跳,什麽都没说。褚姨娘停了停,对儿子道:“临儿告诉我,你在查何进程家的事。我想了想,到底有些古怪,君见回卢家前,是有这麽个姓何的人来见过老爷,当时惊动了大夫人从佛堂出来。没隔几天,你就多了这麽个天上掉下来的哥哥。现在老爷不在了,知道真相的,除了佛堂里的大夫人,怕只有原来何家的人晓得个一二……”卢君恩应了声。褚姨娘看著他,又叹了声:“你这个样子,真教我不放心。是该有个人来管管你。哎,若不是你爹出事……现在,你也是有家有室的大人了。”“娘,你别cao心。”卢君恩扶了他娘出门,叫来仆人去打扫。何家……话说另一头,卢君见黑著脸回了院子,才进去转了几圈,猛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不住在这里,连水岚都被自己安排在外面银楼里学手艺了。掉头往外走。因为心思不在,走路也没好好看,一出院子就撞了人。卢君见退了一步,看见一个小姑娘抹著眼泪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张口就叫了声“大公子”。小姑娘眼睛红红,显然哭肿了。卢君见觉得有点眼熟,问:“你是……”“奴婢叫眉黛,是小姐从花楼给我赎的身……”眉黛低著头道,额头快碰到了卢君见深蓝的衣角。眉黛?卢君见没印象,先扶了人:“你起来说话。可是有什麽事为难?”“我……我……”眉黛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麽讲,她只是心里慌,想找个说说话,已经拐到这处好几次了。“我以前是何家的丫鬟。”眉黛低声把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遭。卢君见没有听出什麽古怪,便道:“那两个人既然是咎由自取,二弟自然会把他们送交官府,也是还你家老爷夫人一个公道。”眉黛红著眼睛说:“我只是想见一见兰jiejie,奴婢向她问一句,为什麽!”“世间哪有这许多为什麽?”卢君见微笑,“大抵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听你说的,即使不是他们两位害了你家夫人老爷,但是他们既是有情人,又设计怀了何老爷的孩子,可不是等著讹诈或者谋财吗?既然阿临留了你,你在卢家好好过就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意思,是一样的吗?”眉黛仰头问。卢君见一时语塞:“二弟他这麽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若他的原因,是想害著大公子呢?”眉黛坚决地问。“你说什麽?”卢君见没反应过来。眉黛声音迟疑了些:“我听小姐和二公子提过,何家貌似和大公子有什麽关系……”嗯?卢君见不明白,十几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难道不是牛大一人吗?“奴婢,奴婢听二公子说,我们家老爷夫人去世那晚,正是大公子回府的日子……奴婢不大懂,奴婢只是想,大公子应该知道……”眉黛的声音越来越低。“谢谢你。”卢君见握住了她的手,“你快回去吧,我知道了。你别和别人提,来过这边,见过我。”“是。”眉黛红了脸,大著胆子,抬头看了卢君见一眼,抽回手,伏了一伏,走了。转弯处,仍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少女调窦初开,卢君见当然知道她这般来哀求不仅是想出去一见故人,更是来向他示警。卢君恩,好啊,你还在鼓捣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卢君见脸色阴沈,转道去了卢弼时早前的书房。这时候呼唤暗卫,是不是真的灵验?卢君见没有多少耐心了。他不知道卢君恩也正焦躁,得了他娘的主意後,先去审自己私押的犯人了。何家的地契,他一分钱没付就拿到,是因为他直接抓了跟他交易的人,何寒。八十三,爱恶失朦胧卢君见去对著一盒子的令牌和烟雾弹发呆了。卢君恩这边,严刑拷打还没开始,就有人说,何寒的老婆带著娃找上门来了。“这麽凑巧?”卢君恩挥了挥手,先见女的,再见男的。因为男的这边,软的硬的都试过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出来。跛脚的男人长得不怎麽样,进来的女人倒身材曼妙,颇有几分姿色,只是愁容满面,憔悴难掩,看见卢君恩就跪了下去。原来这夫妻俩携款逃跑,但是几年来经营不善,坐吃老本,男人是个残疾,找不到好工作,女的老吃懒做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