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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他就要好转正欣喜着,结果一到晚上病情却又反复了,将他愁得不得了。只有宁云晋心底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以确定自己本身症状并不严重,那些反复高热是另有原因。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的感应确实存在,当太子病得凶险的时候,他便开始发烧感到难受。有这么个双胞胎弟弟宁云晋真心觉得糟心,对方享福的时候自己讨不到好,他倒霉的时候却还要牵连自己。他记得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在育婴院里无端的高烧了好几天,那时候除了一个看门的老头偶尔来看看,连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是请大夫了,最后还是突然有一天自己熬过去就好了。眼见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宫里渐渐传出消息说太子不好了,就连最善医术的侍其家奉供都说治不好,就在大家以为要准备太子后事的时候,谁知道突然太子就好了,宫里顿时一片欢声。自然宁府中倒霉被牵连的宁云晋也在卧床十一天后恢复了,后来他才从父亲那里知道皇上似乎用了特殊的能力救了太子。这次的天花事件之后查出来确实是科勒部落与反贼合伙做的,朝廷抓了一批人,砍了一堆脑袋,然后便不了了之了。京里一天天恢复了平静,前线传来的也都是好消息,眼见着已经步入五月天气越来越热,宁云晋在一次给宁敬贤请安时,听到父亲说皇上准备南巡,他也要伴驾时顿时有些心动了!宁云晋这心动可不是为了能去南方,那地方他前半生待了那么久才不会惦记呢,他想到的似乎自己有一次绝佳的整文禛的机会,如果cao作得好的话甚至能让这位皇帝陛下吃吃自己当年的苦——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捞个救驾之功。他可是很清楚如果这次南巡没有被自己蝴蝶的话,文禛会在杭州府遇到洪水决堤,撤退时又赶上了反贼刺杀,以文禛的能力他原本不会在乎那区区的刺杀,偏偏不到一年中连续用两次能力他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似乎那次他不但受了伤,而且还出了一些其他问题,御驾当时便紧急回京了,之后有一段时间文禛根本没有料理朝政,要不是露过几次面,差点被人怀疑他被软禁了,幸好隔了十多天便又恢复正常了,此事便不了了之。经过这近一年时间的学习,宁云晋对文禛的恨却是已经淡了,原本上辈子他闹就是为了心中不平和太子对自己的鄙夷,但是现在自己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又学到了神奇的功法,注定拥有美好的未来,再还不知足就该天打雷劈了。见过去年文禛祭天的事情后,他对那皇位更是心有戚戚,身在那最尊贵的位置其实一样有不顺心的事情,甚至比常人还要不自在!“你的心神似乎有些不宁。”老人一边修着花草的叶子,一边不经意地问。宁云晋刚刚背完之前的功课,毕恭毕敬的等着师傅给自己丢下一本书。他每次来这二进小院,几乎都看到这位大宗师在摆弄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是浇水、修剪,就是自己抓虫子,把那些花草伺候得娇艳欲滴,远比寻常人家开得旺盛,若不是怕被揍宁云晋还真想请他去料理自己的那片花田。老人很少跟他说功课之外的事情,冷不丁被这样一问,宁云晋差点没回过神来,他连忙道,“没有呀,老师。”“你的心乱了。”老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道。宁云晋心中一咯噔,知道自己的情绪虽然骗得了其他人,但是却肯定骗不过这位大宗师。他只得老实地道,“听父亲说他将和皇上去南方,要去两三个月那么长的时间呢……”“可别告诉我你是舍不得离开爹。”老人随意道,突然抬头望向了宁云晋。欧侯修己的双眼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池子,宁云晋被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望着张口欲答的谎言根本说不出口。老人却突然了然地问,“你想去。”虽然是疑问句,老人说得却十分肯定。宁云晋吐舌道,“自然想去,可是我可不够资格……”“那便去吧!我会跟皇帝说的。”老人挥了挥手,也没有布置功课,便将宁云晋赶了出去,让他回京后再来找自己。宁云晋一头雾水地被这位神秘兮兮的老师赶走,却没听到老人对着眼前的花草呢喃道,“孽缘,情缘。情缘,孽缘。真是怪哉,怪哉。端看这小子南下时的一念之差了。”有了这位老师的一句话,南巡的队伍里便多了宁云晋这么一个小豆丁。宁敬贤望着他有些头大,文禛却挺高兴的,还顺便将原本不想带上的太子一起打包带走,美名其曰一起作伴见见世面。文禛这次南巡一来是为了巡视河工,二来是为了去江南安抚人心,三来是朝廷打了胜仗自己又劳心劳力了那么久实在想松快松快,出巡虽然也不自在,到底也比在宫里好一点。他们的行程是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巡幸的地方有南京、扬州、杭州等城市,虽然四月间就开始准备,但是真正等到出巡已经是七月了。这还是一拖再拖定下来的日子,要不然按照接待人员们的想法能拖到九月是最好的。文禛自然明白其中的猫腻,他原本就是为了察看河工修缮情况,等到九月洪峰推却的时候大事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沿途为迎驾进行的银子也都花了,那这次南下自己反倒成了劳民伤财。七月间正是雨季,与去年这个时候滴水不落不同,今年时不时的来一场暴雨,才七月间运河的水位便已经很高了,最高的地方距离堤岸居然只差半米,若是再来场大雨便有些吃紧。站在御舟上文禛望着两岸杨柳依依的风景,颇有些意气风发,这便是自己守护着的大好江山。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立的是太子和宁云晋,两小虽然从南巡开始就伴驾在文禛身边,可惜没有丝毫双生子的心心相惜,都将对方当做隐形人,只有在面对文禛的时候,才装出另一副表情。太子礼贤下士,宁云晋循规蹈矩。远处遥遥可以看见城郭的轮廓,文禛指着两岸问,“鸿明,你可知治河的重要性?”鸿明再早熟也不过才刚满五岁而已,哪说得出来什么大道理,不过沿途他也跟在文禛身后听到不少,想了想便达到,“回禀父皇,关乎漕运。”文禛笑了笑,却并不满意,扭头望向正好奇望着岸边的宁小胖,“云晋,你觉得呢?”宁云晋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不过这里面的道理太多了,偏偏都不适合他一个小孩说。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够仇视自己了,再表现得过头那是找抽,他愣了一下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