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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帘都晕着浅浅的七彩光芒,轻浅的仿佛是易碎的梦。“少爷,人已经请来了。”一人在门外传话道。秦明的手指蓦然紧握,随即松了下来,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带他过来。”“是。”那人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林泽川再次踏入秦家大宅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轻轻闭上了眼睛。那道大门仿佛是上辈子和现实的分割线,而分割线上则是虚幻和真实交错,亦真亦幻。也只是一瞬的恍惚,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是清明一片。秦家,程向南无数次来过,对这里的一切和程家大宅一样的熟。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和这里有任何交集,只是没想到,作为林泽川,他居然还会再一次踏入秦家的大门。难道人生真的就是一个绕不开的怪圈?林泽川轻轻地笑了一下。进入主宅,他被人带到一扇门前。那人敲了敲门,随即离去。林泽川在路上的时候,心中就有点惊讶,当他被领到那扇门前的时候,原本只是猜测,当猜测成真的时候,他的心理已经不是能用惊讶来形容了。他以为最客气也就是被领到秦家的茶室。一般被“请”来的人,只会被带到秦家主宅后面的密室中。而他被带到地方是——秦明的房间。林泽川除了惊讶,已经想不出其他什么了。他轻轻皱了皱眉头。他这辈子和秦明不熟,也就见过几次面,说话总共不超过十句,秦明居然出动心腹把他给“请”了过来,还真是看得起他。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林泽川”到底有什么值得秦明这么重视的。难不成也看上了这具身体的外貌了?但是他了解秦明,这种可能性太小了。而且秦明这种重度洁癖强迫症型的人,根本就不允许人踏入他的房间。他居然被人带到秦明的房间门口……他都怀疑是不是那人带错了路。就在他脑海里一团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他缓缓抬起头,就看到秦明那张俊逸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进来。”秦明说道。林泽川顿了一下,还是随着秦明进入了房间。“坐。”秦明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林泽川原本就有的模糊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了起来,但是却怎么都抓不住。秦明的房间基本上没有人能进来,但是也有例外,那就程向南。所以房间里只有两张椅子。而秦明指的椅子,就是程向南一直坐的,就只差没有打上程向南专座的标签了。让林泽川没有想到的是,这张椅子居然还在。他以为几年前他和秦明关系逐渐变僵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秦家了。林泽川没有按照秦明说的坐下,他站没有动,对着背对着他的秦明冷冷地问道:“不知道秦少‘请’我来有什么事情?”秦明背对着林泽川,所以林泽川没有看到他在喊秦明为秦少的时候,秦明薄薄的唇抿起,微微泛白。秦明没有转过身看林泽川,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喷泉,眸光晦暗难明:“林泽川?”“什么?”林泽川问道。秦明转过身,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你到底是谁?”林泽川被秦明这么一问,心下大骇,但是除了脸色微变,表情仍是镇定的:“难道秦少的记忆这么差,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他眼眸低垂,轻轻笑道,“不过秦少不记得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名字也是正常的。”秦明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好几下后,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还不能失控。“程向南。”他的嘴里轻轻溢出了三个字,怅然缠绕其间。林泽川微微一笑,“秦少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秦明走到林泽川面前,目光如火似冰,伸出手摩挲着林泽川的脸:“小南,别否认了。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是不会让人把你带过来的。”林泽川没有理他的话,打开他的手,轻轻笑道,“我真的不懂秦少在说什么。”“在小南死的前一天——”秦明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林泽川在九同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林泽川耸了耸肩,“那段时间我被肖涵江甩了,失眠。”“第二天被扔出去的安眠药瓶子是空的。”林泽川是真没想到秦明居然连他扔的垃圾都查——他不应该当天就整理林泽川的公寓的。“秦少想把我往谁身套,这么不遗余力?”林泽川轻嘲道。秦明仿佛没有听到林泽川的嘲讽,继续道,“原本的‘林泽川’还算有点演技,之后的林泽川一点演技都没有了。”林泽川冷笑道:“我会不会演戏需要你关心吗?”秦明的紧逼让他越来越沉不住气,态度越来越恶劣。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套在他脖子上,越勒越紧,连喘息都困难。“然后‘林泽川’的行为习惯越来越像小南了。”秦明微笑了起来,看他的目光悠远飘忽,似乎在回想很久以前的事情,“行事手段也越来越像。12CITY代言人事件,和小南击垮Y国N集团的手段很相似。别人也许看不出来,因为相较于N集团事件,12CITY代言人之争太过小儿科了。但是思维方式和手法是一样的。”林泽川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也许别人看不出两者之间的共通之处,但是秦明对程向南行事相当的了解。一个人用不同的方法处理不同的事情,也许方法手段不同,视野角度不同,但是核心的思维却是相通的。这一点一般人很难看出来。习惯尚可改变,但是核心的思维方式从一个人有意识的时候就开始形成巩固,怎么可能改变?“一个人无论怎么变,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是改变不了的,特别是在无意识的时候。”秦明原本冰冷的面容在逐渐融化,嘴角的微笑带着些许温柔,“小南在二十岁之前,如果生气的话,进房间会轻哼表示不满以引起别人的关注,然后会用背推着关门,骄纵任性却依然让人忍不住惯着他。”林泽川额角抽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他少年时期有这么幼稚的习惯?秦明轻轻地笑了一声,那些回忆,即使是碎片,也依旧带着暖色,“小南最爱的红酒是木桐酒庄的红酒,点红酒必点木桐。品酒的时候会先侧头,评酒的时候眼角会不自觉得上挑。就像——”他的手划过林泽川的眉梢,“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林泽川向后退了一步。这样的秦明让他觉得很不安。“小南翻文件看资料的时候,左手中指会无意识地曲得比其他手指更低。要我给你片场你看剧本的照片吗?”林泽川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他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的。“我查过林泽川和小南,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