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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士兵嘛……当超人揉完最后一个士兵后,他听到了养子的呼唤,轻微的声音,带着点让人心疼的哀求。克拉克果断把地上那堆士兵捆起来,打包塞进杂物间。下一刻,他找到了站在路灯下的衔尾蛇。夜色已深,来往的行人稀少,四处的民宅亮起温柔明黄色的光芒,万家灯火温馨而甜蜜。唯有他的养子,穿着白天战斗后的破损衣服,站在路灯底下,被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吉姆?”克拉克喊道。“冬兵跑了,他是美队青梅竹马的战友詹姆斯巴恩斯。”小蛇说道。克拉克没有说话,他耐心地陪在旁边听着。“美国队长说,我从来都不信任神盾局,不信任复仇者,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走入我的防线。没有信任,我不该参加复仇者。”这是逐渐变得委屈的声音。“嗯,你觉得呢?”克拉克温柔反问。“他没有说错,我在害怕,害怕被人靠近。”衔尾蛇在路灯下的身形有些颤动,又或者只是克拉克的幻觉而已。“吃过晚饭没有?回家吧,布鲁斯差不多也忙完了第一波。”克拉克向养子伸出了手。依旧是福克斯小镇的三层小房子,花园里的植物生长茂盛,甜蜜的浆果可爱地点缀在绿茵之中,马驹邦妮长成了一匹健康的小母马,此刻安静地闭眼站在马厩里睡觉。香甜的奶油土豆从房子里飘出来,詹姆斯闭上眼睛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这让人莫名心安的气氛笼罩了他,忙碌了一天的身体开始陷入昏昏欲睡中。突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小蛇睁开眼睛——“呃,别理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抱着一碗土豆泥的叉骨面无表情地又要转回去。詹姆斯终于笑起来了,他伸手对叉骨勾了勾手指。上帝作证,叉骨本来不想搭理那条小蛇的,但他看到了旁边超人似笑非笑的表情。摔!行,谁让你们是老大,他得罪不起超人行了吧。“有事?”叉骨捣鼓着那碗芝士焗土豆泥。“你就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了?”小蛇问。“不然还能去哪里?我绑了皮尔斯肯定有人知道,九头蛇一天没灭,他们就会一直追杀我。再说我也不是每天都待在房子里,我还得出去做事。”詹姆斯挑了挑眉,既然布鲁斯肯让叉骨留下来,说明他被接受了。叉骨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他绝不会背叛超人和蝙蝠侠。叉骨固执地要留在外面“透气”,詹姆斯由着他去了。当小蛇和克拉克走进房间的时候,布鲁斯就坐在餐桌前,手中拿着放进土豆泥里的勺子,双眼微合地沉思什么。“布鲁斯。”詹姆斯轻声唤道。深蓝色的眼眸猛地睁开,然后落到很久不见的养子身上。布鲁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平静说道:“回来了就一起吃饭吧。”☆、第84章分手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衔尾蛇并不清楚,他的家绝对和“正常”两个字扯不上边。但有时小蛇会想,大概一个让人安心的家就像此刻这样。哪怕你在外面跌打得浑身是伤,满腹心酸委屈地跑回来,家里总有人会和你说一句:“回来了就一起吃饭吧。”他们会围坐在一张不大不小的餐桌前,可口温热的食物抚慰你受伤的心,没有人会刻意问及你回来的理由,除非你自己打算说。克拉克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只是简单的焗土豆泥都做得异常美味,吃在嘴里有浓郁的奶香味。那厚重的芝士似乎把人的嘴黏上了,小蛇沉默地咀嚼,却开不了口。“提姆还好吗?我猜是他在撒玛利亚人那里做了手脚。”“没有暴露,他还在卧底。”“嗯,叉骨就一直留在这里吗?他住在二楼?”“不,三楼给他留了间客房。他只是最近住一段时间,之后要出任务。”“我看到邦妮胖了不少,她是怀孕了吗?”“她只是吃得太多,动得太少,不过克拉克是打算介绍公马给她认识。”“…………”暖黄色的餐厅灯光让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词穷的詹姆斯再也想不出什么别的闲事可以扯,他低头用勺子刮干净最后一点土豆泥,然后放进嘴里,似乎想让这一口变成永恒。可惜一口土豆泥再怎么慢慢吃,都有咽下去的那一刻。小蛇清了清嗓子,尴尬地说道:“我暂时退出了复仇者联盟。”布鲁斯点了点头,“我猜到了。”“冬兵的记忆回来得太突然,我需要找到他。不知道克拉克能不能帮忙。”“找到之后带回来,他的大脑要彻底检查一遍。”布鲁斯喝了一口茶,仿佛养子刚才提到的事情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蛇。布鲁斯的态度出乎意外,仔细想想又在意料之中。他的言行举止都表达了一件事:你需要,我们就在这里,但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也不会追根刨底。“如果可以的话,今晚我就想找到冬兵。”詹姆斯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点点头,却温声劝说道:“你不休息,至少先洗个澡,换件衣服。”破烂的九头蛇特工制服可不是什么见爱人的好装扮,尤其隔着那么远,他和布鲁斯都能闻到养子身上的血腥味和机油味。有超人出面,要找冬兵轻而易举,事实上冬兵回到了纽约。在夜深人静的夜幕中,超人悄然将养子放下,他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在不知不觉中,孩子已经长那么大了,以前还只到他腰间,现在都到他下巴处,一个英勇的男子汉,都开始会追求自己的伴侣。虽然说实在的,冬兵真不是个合适的儿媳。“他在那个纪念馆里面,去找他吧。”超人轻声道。衔尾蛇深深看了养父一眼,吸了口气转头向美国队长纪念馆走去。他听到超人飞离的披风声,却没有回头。他干脆利落地把门锁溶解了,推门走进去。闭馆后的建筑物一片黑暗,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亮,只偶尔有一丝月光照崽一小块地板上,投影出窗户的花纹。衔尾蛇的视线一开始没法适应,等了一会儿才又逐渐看周遭事物的轮廓。他看到某块纪念墙壁前,站着一个人影。衔尾蛇没有出声打扰,他走了过去,看清了那人在黑暗中的样子。冬兵换下了重装士兵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长袖运动衫,头上还戴着一顶棒球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