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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哥就守在门外,也动摇不了张大川寻找爱人的迫切心情。而且村民们是对他动了手,但都意不在伤人,他所受的都只是皮rou小伤,而他的身体壮,休息了一天一夜後就差不多行动自如了。当然,在哥的面前,他仍然表现得伤很重的样子,只待哥夜里睡熟後,他就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留下一封说他一个星期後就回来的书信,骑上自行车摸黑离开了小柳村。A城,张大川跟林可锺来过三四回了,进城很快就辩清了方向,找到了林宅。但是,在门房那里他就被挡了驾。问门房怎麽回事,年纪已经很大的门房也支支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张大川跟苦笑,心里知道不外乎是林大少爷的吩咐。只是明明找到了林家,林可锺居然还是绝情至此!如果换了他是个女人还可以闹一闹,但他是男的,即使整个林宅都知道他跟林可锺的关系,可林可锺一旦说不让他进去,他还有什麽立场什麽脸面坚持进去呢?张大川从门房出来,一时心都灰了!林宅外就是一大片农田,此外仅有的几户人家多是林宅的下人与替林宅供应新鲜的瓜果蔬菜的农户所建,共同一起组成了小小的街道。再出去,就上国道了,国道直通市内。那一年的除夕惹恼二叔後,他和林可锺也正是顺国道骑车回市内。只是,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挡在林宅外。张大川伤恸之余,也只余下满腹的不解。城里人的爱情,就是这麽奇怪麽?磕不得碰不得,不像乡下人两口子再怎麽样,看在孩子面上看在过去情份的面上,也凑合著过了一辈子!将就、将就,爱情里其实少不得这个呀!张大川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回市内买了大堆吃的、两件旧军大衣、三大块油毡布,就在林宅外的树林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小窝,把自己埋在军大衣和油毡布里,苦等林可锺回家。他其实也想过,林可锺以前在B市就有一处占了整层楼的寓所,他在A市肯定也有这样的寓所,一时不回林宅很正常,但这儿终归是他的家,他终归会回来的。张大川坚信!而且换个角度说,他这样的坚守,想必也能让林可锺更加读懂他的心,就算再大的火气最後也云开雾现了吧!怀著新的希望,张大川就忘了满腹的伤恸,几乎是以享受和期待的心情天天蹲点守候著,除了偶尔眯一下或出外方便,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瞪眼留心对面的林宅大门。这本来就是秋日的天气了,即使以A城的南方气候也已夜凉如水,结果到了第三天,他就快要顶不住了,本就受伤未愈的身体发起了低烧。张大川只是把随身带来的感冒药和水吞服了两片,仍然不舍得离去。“嘟”、“嘟”、“嘟”……尖锐的汽车喇叭声传达室来,昏昏沈沈的张大川就是一激凌就醒了,一看这天色已是傍晚时分的样子,而那个从驾驶座里不耐地探出了半个脑袋、连声催促门房开门的人,分明就是林可锺。张大川大喜,跳起来就想奔过去找林可锺。但没想到,他保持俯卧观察林宅的姿势太久,被压迫的血脉不通,而这一下又动得太快,竟是刺痛入骨,痛得他“哎哟”一声又摔了个四脚朝天。眼看林可锺的车就要开进去了,张大川惶急之下,仍保持著四脚朝天的可笑姿势,放声唱:“……他又美他又壮谁人比他强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青山高呀流水长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儿在唱教我俩赶快回家乡……”那是他和林可锺都熟悉的歌。如果连这个办法都不行,张大川绝望地想,那他就真地要失去小林了!终於,要进去的小汽车暂时地停了一会儿,张大川清楚地听到林可锺的声音说:“让他进来!”紧接著还是又开了进去。第十四章三天没洗澡,在被带去见林可锺之前张大川拒绝了,要求仆人先带他去洗澡。他还记得林可锺是很爱干净的,这时候当然不能脏兮兮去见他!仆人皱著眉头看他,回答得先请示少爷。最後,少爷同意了他的要求,张大川洗完澡,又从随身带来的衣服里挑了一套名牌的毛料西服。还是几年前林可锺买给他的,他一直没穿过。林可锺的品味不俗,而与品味相对应的就是天文数字般的价格。所以虽然以前林可锺给他买过几次衣服,他一向是舍不得穿的,不是送给了哥,就是一味只想攒著这等好衣服,留待以後重要的日子再穿。这正是典型农村人的消费观念。只是次数一多,林可锺就很少给他买了。张大川把这衣服重新翻出来,倒不是突然想开了,只是与林可锺重逢的日子对他而言是极重要的,当然得穿得最好。只是折腾了半天,他不会打领带,也只好不打了。当收拾好的、头发还有些微湿的张大川出现在林可锺面前时,林可锺的眼色明显亮了亮,然後就急急地转头借以掩饰失态。他这时候才发现张大川太壮太黑了些,其实不太适合西装,但是,张大川穿上这套昂贵的新西装後那种明显有些土气的、手足无措的表情,反而更凸显了他质朴淳厚的天性,另有一股勾人之处。但,想起那封荒诞不经的协议书,林可锺就想就算大川真地质朴,背後到底藏著一些农民式的狡诈!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二叔的病……林可锺稳下心神,不再看张大川的脸,语气冰冷地说:“我想,那天我跟你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来找我干什麽?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张大川本来还在低著头,闻言心神巨震,抬起头楞楞看林可锺:“你说什麽……俺、俺知道你生气,但那只是一张纸,俺以前……签也只是因为、因为没想那麽多……你、你……不能气得不回家呀……儿子还在等你回去……俺也在等、等你回去……”说到最後一句时,黝黑的脸孔已然是潮红一片。最後一句虽然简单,却可能是他当面对锺时说过的最露骨的一句情话──当然,床上说过的情话除外。张大川终归是粗人,到了这时候,还在以为林可锺生气,是在气他那麽大的事瞒了他那麽久。“一张纸?!”林可锺冷笑起来,“你自己拍良心问问,这几年我对你怎麽样?!我是不是用了我全部的心血去爱你?但是,你回报我的是什麽?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爱过我!你只是要利用我!”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即使,他也曾经对张大川不起,但在林可锺或者大部分城市年青一辈的心里,爱情是至高无上、占第一位的,他们绝不会为别的什麽人或事主动牺牲自己的爱情,否则,爱就不是真的,至少也是功利性太强,辱没了爱情的纯洁!但林可锺也同样的不知道,他的观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