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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鹿屿看起来气色并不好,还是苍白,而且瘦得形销骨立,不胜春寒的样子。他的忧心忡忡都写在脸上,鹿屿忍不住去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颊:“真的没事,快吃饭吧,我不知道萧哥也在,都是按你的口味打的菜。”“你这个样子,他也放心你自己回来?”萧骏语气里有点轻微的责怪,他没抬眼睛,在用筷子挑鱼里的大刺。小双闻言顿了一下,咬住嘴唇去看鹿屿,却发现鹿屿歪着头带着点惊讶和探究在看萧骏,表情微妙。鹿屿垂下眼睛想了想,抬头紧盯着萧骏说:“他春假的时候会回来,大概十天后吧。”萧骏表情没什么变化,动作流畅地夹起那块挑过刺的鱼腩送进小双碗里:“快吃,发什么呆呢,一会儿凉了。”“哦。”小双听话地扒了两口饭,又用筷子小心地把豆腐干上面的香菜粒挑干净夹给萧骏。旁观者清,这两个人,明明是在恋爱啊。鹿屿眼光在毫无所觉的两个人身上滑来滑去,有点猜不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问一问。食堂里到了饭点,人潮渐渐涌入,小双正问鹿屿这学期选了几门课,有没有早课,冷不防一只手握上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抬眼一看才发现是认识的人。“师兄!”小双惊喜地站起来打招呼,“你也来食堂吃饭啊。”刘之恒应了一声,看了眼神色明显冷下来的萧骏,弯着嘴角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对面的男生,惊讶地挑了挑眉,物以类聚吗?这个小师弟身边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出色呢。“这位也是你同学吗?”刘之恒笑着打量鹿屿,话却是对着小双说的。小双愣了一下,“……不是的,是我的朋友。”刘之恒点点头,冲鹿屿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刘之恒。”小双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骏,果然发现他面沉如水,神色僵硬地盯着刘之恒伸出去的手。鹿屿没听小双提起过这个人,他不爱与人肢体接触,但不忍拂了小双的面子,还是礼貌地触了一下他的手回道:“你好。”刘之恒看了眼萧骏,嘴角的笑意扩大,“这位萧同学也在啊。”萧骏放下筷子,站起身,微微低头直视着刘之恒的眼睛:“你好。”董喜双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萧骏对师兄有着明显的敌意了。他想不明这种敌意从何而来,也许只因为鹿屿被师兄握了一下手吗……刘之恒迎着萧骏的目光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转回头问董喜双:“上次说要带你去买电脑,怎么样,这个周末可以吗?”小双犹豫了一下,他想说不用了,平时做作业上机都去信息中心,在宿舍里面的话,萧哥给他的平板电脑都足够用了,可是上次确实跟师兄说好了,人家这么忙,说不定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呢……萧骏握紧了身侧的手,默然无语,他警告过自己,在能护住他不受伤害的前提下,决不能干涉小双的交友,再不喜欢也不行。一时间气氛竟然静默。一桌人三站一坐,虽然风格迥异,但个顶个都是帅哥,安静得在人声鼎沸的食堂中央显得尤为怪异,引得旁边的女生们频频侧目。鹿屿出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他对刘之恒说:“对不起,但是周末我约了他去爬山。”刘之恒回头看了眼鹿屿:“哦?是这样啊,”他拍了拍小双的肩膀,按他坐下:“吃饭吧,下次再约你。”他道了个别就走了,小双偷眼看了下萧骏,见他脸色还是很不好,有点愧疚地对鹿屿说:“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吃饭了?”“没有,”鹿屿对着他总是很温和,“我本来也是想周末带你回去的。”他用筷子夹了夹冷掉的饭,也看了眼萧骏。萧骏向来自信沉稳,心思藏得比海深,认识他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直白地对人表露出抗拒和敌意。即便是那时候对着自己,也不曾像现在这么紧张,不但没多久就默默地接纳了,还爱屋及乌地保护和帮助自己。恐怕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吃醋呢吧。“正好,听说山上已经开花了,周末一起去爬山吧。”周六一早,鹿屿带着小双坐着萧骏的车回了香堂的家。这一日正逢寒潮末尾,风虽然还凉,可太阳已经开始烈起来了,三个人在鹿屿家吃了午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了山。整个香堂依山靠水,附近的山多而险,山头上连绵起伏着未经开发的野长城,即便春日里望过去也是一派萧瑟险峻,充满历史感。鹿屿带着他们走的是个缓坡,土路两旁偶尔还有农家,院子里种的大玉兰树倒比城里花开得早。“这边是南坡,好爬一点,上去有一个烽火台,就是没人修缮,只剩一半了。”小双前几次跟他来并没有上过山,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藏着这么好的景色,他抬头看着远处问:“怎么只有咱们三个啊,没有游人吗?”鹿屿有点喘,站着歇了一会儿说:“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开发成旅游区了,一般游人都去那儿了,这里太野,山深,岔路又多,本村的人一般就夏天上山摘野杏,秋天摘核桃捡栗子,春天并不怎么来的。”他搭着小双伸过来的手紧走了几步笑着逗他:“你可别乱跑啊,据说山神爷爷喜欢童男做伴儿的。”他本是逗着小双玩儿,谁知小双猛地想起自己的童男之身怎么丢的,倒张口结舌闹了个大红脸。三个人爬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山腰,斜刺里穿来一段窄而险峻的长城,中间的小山包上筑着残破的烽火台,鹿屿来过几次了,他身子还虚着,爬上台子走了一圈就下来坐着,远远地看见小双从垛口里伸出头来跟他挥手,便也笑着挥了几下。脚步声响,鹿屿回头发现萧骏也下来了,也在仰头看小双,脸上表情放松而宁静。两个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鹿屿回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总是感觉很开心,有什么烦心事都像想不起来了似的。”萧骏依然抬头看着小双在上面这钻那钻的身影,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山里静,毫无人响,只有风声,“其实……”鹿屿低头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他刚走的时候,我很担心你。”萧骏的笑容消失了,表情淡下来。两人虽然心照不宣,但从没有像这样摊开来说过。“我……欠你一个道歉。”萧骏摇头苦笑,回头看鹿屿:“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没有你,也不会是我。”鹿屿心里酸涩起来,“……也许……”萧骏打断他:“没有这种也许,他会吓死的,以他的性格,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