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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与之相反,迦罗遥的母系王家,却荣宠非常,位列极臣。而迦罗遥本身执掌军权,更将大齐国最精锐的部队控制麾下。文有王家,武有军权。由此可见这千古一代的男双帝王,为他最宠爱的儿子迦罗遥留下了一个何等坚固的地位,与何等不可摧灭的势力。但这样的做法对下一位帝王来说,却是留下了莫大的隐患。这种矛盾的做法不像一代明君所为,世人皆猜不透齐文帝的想法。却不知,不论齐文帝如何英明神武,他也是一位父亲。对最喜爱的孩子,难免有些偏爱,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可若是做不到,那至少也要用其他的方法补偿他。也许作为一位帝王,他的做法有些荒诞,但作为一位父亲,偏心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迦罗坤雅不愧是一代明帝,即使对自己的第三子赐予了一位王爷不应有的荣宠,但也给大齐国留下了一份最坚定的保障。因为迦罗遥,在齐文帝去世后的十年里,一再以他的聪明和才智化解了齐国的多次危机,证明了他确实是齐文帝心目中大齐国最有力的保护者。齐文帝去世后,迦罗延在迦罗遥的支持下顺利登基,君临天下。之后他将原太子迦罗迁贬去遥远的苍州守陵,并没有怎样为难他,不过两年后迦罗迁还是因为郁结于心,且不惯蜀南水土,在苍州病故了。迦罗延可说是被迦罗遥亲自推上皇位的,并在他的辅佐下整顿朝堂,清理党派,着实让大齐国振兴了几年。不过迦罗遥并不亲自参与政事,也不结党营私,在迦罗延为帝期间谦谨有礼,毫无功高盖主的样子,甚至对于朝堂之事表现得有些冷淡。他只是在迦罗延需要他的时候,适时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惜迦罗延命浅福薄,只做了五年皇上,还没到三十岁便英年早逝,留下皇后和唯一的太子迦罗宇。于是迦罗遥领皇上遗命摄政,成为了这对孤儿寡母的唯一依靠,开始了他的摄政生涯,正式走到朝堂的正前方。白清瞳了解了迦罗遥的半生生平之后,第一次感觉他不仅是个王爷那么简单。而且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丝毫让人想不到他是一个在大齐国真正呼风唤雨的人物。白清瞳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这么厉害的人物,不知从前他是如何与他相处的?从子墨对他的态度以及王府里下人的一些闲言碎语中,白清瞳旁敲侧击地了解到他刚来靖王府时与迦罗遥的关系还是十分亲密的。想也可以想到,当时一个年仅十岁,刚刚失去所有亲人、举目无亲的罪臣之子,对这位从天而将的恩人自然是依赖而信任的。不过近几年好似他们的关系便没有那么好了。尤其是在他失忆的最近一年,听说他都很少和迦罗遥说话了。白清瞳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有些不懂事了,竟与迦罗遥冷面相向,算是少年轻狂吗?胆子够大啊。==现在他可不想和迦罗遥闹僵,但是想到迦罗遥对他的态度和可能潜藏的感情,要保持某种良好而适度的关系,好似也不是特别容易……白清瞳有些头疼,走在去书房的路上还在琢磨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他呢?而且这么晚了叫他去书房……这个……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哈哈!白清瞳心里干笑两声,嘲笑自己。就算有什么别的心思,也不会叫他去书房吧?直接去卧室就好了。嗯嗯,不要自己往歪路上想嘛!白清瞳就这么满腹‘心事’地来到书房外,敲了敲门。“王爷。”“进来。”迦罗遥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白清瞳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迦罗遥的书房,因为这里平时是不许别人随意进出的,门外都有侍卫守护。迦罗遥的书房很大,比白清瞳想象中要大得多。一进去的正堂,完全是一个巨大的书库,众多书架依次排列在眼前,密密麻麻,上面罗列的书籍足以人读上十年。不过可能是因为迦罗遥身有残疾的缘故,每一个书架都比寻常书架低,不到一人高度。而且彼此之间的距离宽阔,足以让那木制灵巧的轮椅穿梭其中。“这边。”迦罗遥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白清瞳这才发现正堂左边还有一间偏室,这才是迦罗遥真正看书办公的地方。偏室也很大,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房。高贵厚重的紫檀木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所有物具一应俱全,只是书桌后面却没有椅子。书桌对面是一张供主人小歇的长榻,宽大而舒适,上面正中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面搁着一副棋牌。靠门的墙侧是一面书柜,旁边立着高脚香炉,里面点着薰香。但是最吸引白清瞳目光的,却是一脚踏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对面墙壁上挂着的几乎一面墙大小的地图。迦罗遥的轮椅放在一旁,人倚坐在长榻上,靠着软枕,一手支头,一手执子,似是正在研究桌上的棋盘。他见白清瞳进来后没有动静,抬眼一看,见他正望着墙上的地图发呆。“喜欢?”“啊?”白清瞳回过神来,道:“嗯。喜欢。”他的视线仍在那地图上来回巡视。迦罗遥望了望他,淡淡一笑,道:“你从前也很喜欢。每次进我书房来,总是看不够。”“这地图绘制得很精致。”白清瞳又仔细看了两眼,下了判断。“那是我皇祖母,先祖威帝的皇后楼氏所绘。自从他改良过丈量单位之后,以米、公里等基数为准,此地图已精致到每一处山脉地高度误差不超过十米。每一座城池间的距离误差不超过一公里。”白清瞳咋舌:“好厉害。”迦罗遥微微一笑,指了指软榻,道:“过来,陪我下盘棋。”第10章白清瞳一撩袍,侧身坐到了他对面,看了看棋面,道:“哎呦,我可下不好。”迦罗遥轻笑:“知道你棋艺不佳,下着玩玩,陪我解解闷。”白清瞳道:“行!你别嫌我棋艺烂就成。”迦罗遥微微一笑,道:“把靴子脱了,坐上来吧。这样不舒服。”白清瞳见他侧倚在榻上,随口道:“你呢?”话一出口,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迦罗遥腿脚不便,平时只能躺卧,在这榻上如何能盘膝正坐?他心下一慌,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那个……你怎么自己和自己下棋?有意思吗?”说着脱下鞋子,盘腿坐到榻上。迦罗遥对他刚才的失言没什么反应,淡笑道:“是没什么意思。人生就像这棋盘,若无对弈之人,便如蹉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