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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还在眼前晃动,不由闭了闭眼,喘息片刻,道:“我有些口干。给我倒点水来。”子荷点燃油灯,摸了摸桌上的茶壶,道:“王爷,水凉了。我去厨房给您烧点热水来。”“不用了。凉水就好。”迦罗遥撑起身子,吃力地慢慢坐起,只觉身上黏呼呼的都是冷汗。好在屋里暖盆和地龙都烧得火热,也不觉得冷。他接过子荷递来的杯子,一连喝了三大杯白水。“王爷,好点了吗?”迦罗遥扶着肚子靠在床头,心跳还很急促,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身上怪怪的。过了片刻,他皱皱眉,低声道:“我要如厕……”子荷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熟门熟路地先去小屋将烛火、薰香和马桶等物准备好,再过来给王爷披上衣物,小心翼翼地抱将起来,送到小屋的马桶上。然后不用吩咐便退了出来。迦罗遥单手撑着身子,褪下裤子,忽然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很浅,在点着薰香的干净茅房中本来不易察觉。但迦罗遥内力深厚,又征战沙场多年,对这味道极为熟悉。他低头看去,只见白色的裤底竟然一片殷红。他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忽觉手下的感觉yingying的,好似他手捂着的不是自己的肚子,而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他张了张口,还未及呼唤子荷,腹部爆起的剧痛便侵袭而来。“呃——”迦罗遥痛哼一声,冷汗沿额而下。1章节5651“王爷,好点了吗?”子荷跪在床边,拿着温布不停地给他擦着冷汗。怎么可能好……迦罗遥紧闭着眼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子荷也是糊涂了,竟会问他这话。从半夜的阵痛开始,天色已经亮了,可还只是痛着。卓凌风检查了他的□,只是有落红,但羊水未破,后xue的产道也未开,还要等着。当卓凌风半夜匆匆被子荷叫来,褪下他的裤子,将裸露的下体在他面前敞开时,迦罗遥真是十分不惯。王御医也就罢了,但在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青年大夫面前大张双腿,让迦罗遥有种好似背叛了白清瞳的错觉。想起白清瞳,迦罗遥被昨夜的噩梦折磨得心神不宁,偏偏这个时候又要生产,心里真是又担心又烦躁,还有隐隐对生产的恐惧。“去、去给高虎传信,让他一定密切关注西凉的情况。有事……有事一定赶紧报来,千万别瞒我……”子荷知道王爷后一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王爷都这种情况了,竟还惦记着那边,真是……但他又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只好应道:“是。您放心吧。”唔……好痛……迦罗遥抓紧身下的被褥。卓凌风此时也不好过。实在因为摄政王的情况太特殊。一般人这种时候,都是起来走走的好,可以加速产道扩张,也利于胎儿下来。但是摄政王身有残疾,只能在床上躺着。卓凌风早已翻遍当年从祖师沈秀清里那里传下来的医书手册,里面关于暗双生子多有记载,但哪种方法好像都不适合摄政王使用。因此他只能让摄政王半靠躺着,尽量多歇歇,攒足力气。迦罗遥难受地扶着肚子,在软枕上偏了偏头。这样说坐不坐,说躺不躺的靠着,委实难受。肚子又重又坠,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呃……”他挺了挺上身。子荷看见锦被下王爷那隆起肚子好似动弹了一下,连被子都被拱得一跳,吓得他差点扔掉手里的温布。不要怕不要怕!子荷,没什么好紧张的!你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不会被这生产吓到的。子荷面色苍白地做着心理建设,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偷眼看去,见王爷一直闭着眼,冷汗吁吁地靠在那里。在黑色濡湿的长发衬托下,清隽俊美的面容好像更加苍白。迦罗遥难受得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一会儿扶着肚子来回抚摸,一会儿在床褥上抓来抓去,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晌午,就痛得更厉害了。“唔……”迦罗遥似叹息般又幽幽地长吟一声。“王爷,再吃点东西吧。”子荷端着碗人参燕窝粥,小心翼翼地道。“不吃了……”从早上到现在,迦罗遥已被迫塞了不少补气养身的食物了,哪里还吃得下。现在不仅肚子又痛又涨,连胃都开始胀痛起来。而且卓凌风一直说不到时候,可是已经胎动了这么久,为何还不到时候?“叫卓凌风来。让他给本王……呃、呃……给本王再检查一下……”“是。”子荷立即出去叫卓凌风。卓凌风此时正与他的药童准备汤药等物。听了子荷的话,知道摄政王大概疼久了,忍不了了。可是生孩子这事,不是催能管用的。他匆匆进了寝室,对迦罗遥道:“王爷,在下失礼了。”迦罗遥微微点头。因为他双腿疲软无力,无法自己支撑分开,所以子荷和卓凌风早从床顶垂下两条长巾,套成环形,一边一个。卓凌风得他首肯,小心地掀开锦被,将摄政王的双腿分别套进两旁的巾环中,吊在半空中。他检查了一下情况,不由眉宇微蹙。过了大半夜加半个白天,摄政王的□只开了四指不到。他伸手按住迦罗遥腹底,由下往上推摩而去。“呃——”迦罗遥疼得直起上身。卓凌风力道有些重,仔细检查了胎位,确认胎儿胎位正常,已经入盆,只是……王爷的髋骨实在狭窄,胎儿的头部又似乎有些大……卓凌风其实也无完全的把握,一切只能按最保守的方法进行。迦罗遥到下午的时候竟然有段时间昏昏欲睡了过去。可是睡梦中仍不得安心。他好似又来到西凉的战场上,那条昨夜梦见白清瞳落水的沙兰河。河面上的冰层经过昨夜的大火,已经碎裂成大块大块,还有不少马尸漂浮在上面。迦罗遥急切地寻找白清瞳的身影,却见沉沉的河水中,白清瞳闭目静静地躺在那里,周身被河底泥泞的淤泥和杂乱的水草包裹着。迦罗遥大急,伸手去拉,可是不论他怎么够都够不到河底深处。忽然周围的河水又开始结冰。迦罗遥眼见冰圈越来越小,渐渐向自己包围而来,不由更是焦急。他想起自己的长鞭,向身上摸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鞭子。他大吼一声,再次扑向河底,哪怕一同葬身这寒冷的河底,也不能任由少年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里。但是猛然间,一块巨大的浮冰向他撞来,重重撞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