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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没有?”“……我明白了。”“那就闪开。”原田无言的横向走开了几步。他还是没有生气。半年前富益带来的那个不知道是东大还是京大毕业的男人也跟他一样会说,可是那个鼻子翘到天上去的精英在听了前几句话的时候就勃然大怒,气冲冲的就回去了。跟那个人比起来,这个叫原田的是相当有忍耐力了。乙矢抬起下巴,走过保持者充分间隔的原田身边。“总之,这一个月就是试用期。要是这段时间里你反悔了,那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赶快开路回家去。有言在先,我自己根本不需要秘书。要你期待我会重用你什么的,那会给我造成困扰。……其他的详细事情你问富益就好了。”“室长,可是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如果遇到禁忌的场合,那我该怎么办好呢?”“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最讨厌重复说明一件事情了。不是说过你不准碰我了吗。难道你的脑袋里塞的都是肌rou不成?还是你的神经细胞都去做俯卧撑了?”“也就是说,就是在紧急场合下也不能碰您了?”原田追在乙矢身后,也向房门口走去,但还是保持了一米左右的距离。看来这个人的记性还不算太差。“对。就算我摔倒了,或者大头朝下的做倒立,我说不要你碰我,你就不准碰我。”乙矢要去地下书库调查资料,便走过走廊,沿着螺旋扶梯走下去。大厅中覆顶的玻璃天棚中射入了阳光,此时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将走在隔了几级台阶的原田的影子向前照来,正巧罩到了乙矢。乙矢“嘁”地砸了咂舌,回过头去瞪了背后的男人。“再离我远一点。”“我已经离开有一米了。”“可是你的影子碰到了我。让我很不愉快。”这个时候,园田的眉头微微地动了一下,这没有逃过乙矢的眼睛。说啊,说出来啊——统统说出来好了。说你已经受不了不就完了吗。骂我是混蛋,说我开什么玩笑,然后就快点滚出这个家去吧。“……我明白了。退到这里应该就行了吧。”原田迟疑了一下,答道。莫非他其实是迟钝到了一定程度吗?害得乙矢想生气都不知道从那里生气好了。那个大大的身体转过身去,走上两级台阶。他的影子也跟着他退了两级台阶,可是乙矢却连一声“好了”都没有回答,就重新包好文件,再次向下走去——“呜,哇!”他一脚踩空,从早就走惯了的楼梯上滑了下去。哒!哒!哒!腰上传来了有规律的连续冲击。文件好像雪白的雪花一样洒满了天空。好在它没有就这样一直摔倒楼地下去,只是滑了五六级台阶而已。被乙矢的叫声和撞击声吓到的老执事富益一藏的高叫着:“老爷!”慌忙冲了过来。多么难看的失态啊_乙矢跌坐在楼梯上,右手紧紧地抓着不锈钢的扶手,左手则揉着疼痛的屁股,把呻吟声强行压抑在了咽喉里。好疼啊。又,又难看到了极点。“老爷,您没事吗?”一边向着伸手过来搀扶的富益撒了个弥天大谎说“我一点没事”,一边强忍着疼痛颤巍巍地站起来。途中尾骨传来一阵剧痛,害得他还是稍稍地发出了一点声音来。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去。看了刚才的事情,那个才问过“如果您跌倒要怎么办”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乙矢打定主意,如果他敢在那里呵呵偷笑的话,那么马上就向他怒吼,让他滚出去!可是原田是冷静的。他没有失笑,也没有任何同情之色,只是保持着与刚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淡淡表情而已。他俯视着还没能站直身体的乙矢,说了句:“……就算您从台阶上摔下去,我也不能碰您。”乙矢感觉到太阳xue上传来一阵痉挛,不由得咬紧了后面的臼齿。请来进行最终面试吧——接到这个联络电话的时候,原田仁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因为对方可是那个大企业,乃木坂制药来的啊。一月的时候,他一边靠在被炉里吃着橘子,一边看到了乃木坂制药招募若干名社员的新闻。看到对方不要求任何经验自资历,他抱着有枣没枣都打一竿子的心理迅速地寄去了自己的履历书,心里还想这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可是他却通过了简历审查,那时候他就觉得已经是抽中了上上签了,后来居然又顺利地通过了一次面试,这简直就是奇迹,更没想到真的能一口气冲到最终面试啊。用穿不惯的西服包裹住那久经锻炼的身体,仁感到很不解的歪过了头。虽然不是他自轻自贱,可是考虑到自己的学历和就职经历,他真的心里很没底。他的学生时代是以体育为中心度过的,再加上母亲又抱着“只要不落第就没关系啦。不用担心别的,去多交几个朋友就好!”的放任自流教育方针,他进的大学也只不过是二流与三流中间的那种程度。虽然是平安无事的毕业了,可那之后就一直帮家里做事,根本没有在任何公司组织里工作过。可能是要补偿他的这些缺点吧,他的身体非常的结实。结实到连感冒都没得过一次,学生时代还一直帮忙作者义务献血的标兵。要说他受过什么伤,也只有在大学住宿舍的那一会儿,为了抓住喝醉酒从二楼上跳下去的朋友,结果跟他一起摔下去的那一次而已。原田那时撞出了些青紫,可那个醉鬼脚骨折了。结果在那之后,仁就得了个诨名叫“终结者?原田”。大家都说他碰到什么事情都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纹丝不变的样子简直和影片里的阿诺德?施瓦辛格一模一样。不过仁的肌rou可美阿诺那么发达就是了。“今天劳烦你特地前来。”面试官作出了寒暄,仁也低下了头。“您是原田仁先生吧。”“是的。”“请不用这么拘谨,放松一下吧。”“是。”不可思议的是,负责最终面试的是一位年纪相当不小的小个子男性。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头发是一片雪白,而且还蓄着雪白的口须,是为高雅的老绅士。看起来大概六十岁过半左右吧。“高中时候加入足球部……视作经理对吧,不是做选手吗?”“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