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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忠杰合谋了?”“奺岚公主与李忠杰同谋?莫不是与燕肇祯同谋吧?”“哎哟,那厉害了,奺岚公主怕不是仅仅同谋,莫非,私定终身?”“什么呀,奺岚公主是魏宁将军的人,那叫暗~通~款~曲~”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奺岚往绝路上逼。她抬起哭花了的秀面,环视四周越围越多的士兵,如今可谓人证物证聚在,百口莫辩。“都安静!”巡逻归来的将领排开众人,定定站在奺岚面前。他高大的身躯为她挡住了火把的火光,将娇弱的人儿全全遮掩住。他的侧影,宛如夜幕四合时天边的光影,破碎而亮烈。奺岚抬起头,猛地抓住他的衣襟:“魏宁,他们诬陷我!”佟司佟梧抱臂轻笑,想听她接下来怎么胡诌。“够了……”他的手布满了老茧,但结实又安全。他用这双手,一次次将她捧着,呵护着,却被她一次次践踏。多年征战沙场,他雄姿英发,只如今这几个月,竟显少年白头。“按照军法,奺岚公主应被处死刑。”“嗐,我方才就想说你,老是奺岚公主奺岚公主的,人家早就不是公主了。”“哦~是一个普通女人呐,但人家是魏将军家属。”“魏将军护短地很呐~”“魏将军要如何处置,你管得着?”“她要杀我们,怎么管不着?”佟司佟梧皮闹,在军中却因待军士不错,战略稀奇,又因“背景显赫”,极受军中将士的爱戴。原本魏宁带兵出征,亦是众望所归,然魏宁一次次的为了奺岚打破底线,一次次为了奺岚打破军法,早已失了人心。如今证据确凿,饶是魏宁想保,也保不了了。“对了,四儿,把咱们先前找的东西拿出来。”“嘿哟,你不提我还忘了,先前咱们截获了这个!”原是奺岚接报以后,发给李忠杰的回信,竟被这二人从中截获。逮蛐蛐是假,截鸽子才是真。一张字条甩向魏宁的脚边,他屈身捡起,双手颤抖,表情却淡然。是奺岚的字迹:晚,了结四五。“不,不是我,魏宁,你要相信我。”她拽住魏宁的手,显得那么的楚楚可怜,哭得那么梨花带雨,像一株不沾凡尘的仙花。那一瞬,魏宁的思绪仿佛回到东秦景和十二年。那一年,他十三岁,父亲是御前带刀侍卫。父亲为他在皇宫谋了个小侍卫的职位,他便每日守着那个小门,常常仰着脖子眺望天空发呆,一发呆就是半个时辰。他分明记得,那是景和十二年五月的晚上。白帝最后一次设宴。百来号人由宫门匆匆而来,忽立于赭色的甬道。十几个家丁前后簇拥着,扛着两个轿子。他顿首,行礼。大轿子里,坐的是当朝最得宠的王爷,明王。小轿子里,是明王的嫡女,也是白帝最喜欢的郡主:明珠郡主。这名儿,是白帝亲自给封的,说她灿若明珠,说她是东秦的明珠。十三岁的孩子不懂事,便抬头,想瞥一眼那高高在上的明珠郡主。这一眼,深深刻在脑海,刻入灵魂,刻入了命运的轮.盘。他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只知道那人儿美得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美得他再回过神来时,连晚宴都结束了。他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孩。她就是明奺岚,他今生都配不上的人。六月,明帝上位前的一系列政治洗盘,波及到一应人等,魏家也就此惨受流放。当魏老爹死在荒芜的戈壁,当魏宁拖着沉重的铁链行走在寸草不生的荒野,他遇到了白盏辛。当时的白盏辛,正四处逃亡,自身难保,但他依然施舍了一杯水,一块干粮。自此,他发誓做牛做马,也要跟随白盏辛。大隐隐于市,白盏辛决意回到京城,回到明威眼皮子底下。他带着魏宁、昭云归来,将魏宁安置在距离京城最近的徐安,把他托付给一个年近古来稀的退隐老将。天不假时,老将人生中最后的三年,与魏宁同度。他传授魏宁兵法、阵法,将毕生所藏兵书,均赠与魏宁。为报效白盏辛的恩情,魏宁苦读数年。直到大明明昌九年,接到白盏辛的消息,他远赴舟山,与小燕王汇合,等待白盏辛的归来。此后,他跟随白盏辛一路攻下西境城池。白盏辛信任他,命他率领军队北上抵御匈奴,迎击范启。那一年,魏宁二十二岁,那一年,奺岚十七岁。当他于北境拦下华丽的出嫁马车,当他掀开轿帘,那盛世的美颜虽脸色苍白,满面恐惧,依然勾出多年来他心中的惊艳。心中的悸动不是假的。他有了人生的目标,他应要努力配得上她。魏宁不畏生死,横扫北境城池。他抵御匈奴,与范启抗衡,立下汗马功劳。心中藏了一朵花的儿郎啊,每日亲自守在奺岚的帐外,不换班、不轮岗,只要一闲下来,就去守着,风雨不移、雷打不动。凡是送入奺岚帐中的吃食,他一一过审,非要查明每一种食材均没有毒才放行。他甚至每日早起,亲自为奺岚烧日用的水。凡是关于奺岚的种种,皆由他亲自过目、包办。凡此一切,他从不卖弄,只默默付出。帐内的美人,只道此番小事,均由士兵来做,还抱怨过菜凉不如御膳房,茶水不如长宁宫。白盏辛顺利横扫中原,直抵京城,活捉明威,建立后后东秦,号盛瑞。盛瑞元年,魏宁被封为上柱国。此等荣耀无限,几乎无人能匹敌。此等辉煌战绩,终助他爬上人生的顶峰,足以配上那朵仙露滋养的娇花。因料到白盏辛性情乖戾,很可能将奺岚处死,魏宁早在队伍行进京城的路上,就走遍了将军们的营帐。抵达京城后,魏宁更是不分昼夜跑东跑西,挨家挨户敲将士们的家门,请他们联名上疏,为奺岚求情。不是她的美征服了将士,征服了天下人。而是他的一腔爱意,感动了天下人。他助奺岚保得公主的身份,他决心,要找个好时机求陛下旨婚。他想了百种方式,一一列在宣纸上挂在寝屋里,一条不得行就换另一条。却不料,奺岚忽被禁足。他再次走街串巷,联名众将领上奏为奺岚求情。所有的一切,白盏辛都看在眼里。帝王透彻,不允他带走奺岚。他甚至不惜刺激白盏辛,也要求得心上人。即便她是个平民,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