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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随我去城墙。”闻竣捂着冒血的左臂,问道:“六爷,您的伤要不要紧?”闻若青笑道:“还好,裹一裹就行,你和傅寒他们也留下吧,战事完毕后会来接你们回营。”半刻种后,轻伤的五千余名燕云军跟在几名主将身后,朝不远处的关墙冲去。穿过厚厚雪墙,前方伤痕累累的关墙现出身形。暴虐的风雪渐渐收势,雪粒冰雹已停,只有鹅毛般的雪花还在飘舞。城墙上的厮杀还在继续,最后一波的北狄骑兵还在登墙。震天的喊声从身后传来,雪雾中冲出大批人马,正在攀爬的北狄士兵没有回头,以为是己方的后援队伍。燕云军骑兵冲到城墙下方,翻身下马,顺着北狄人架着的云梯和攻城塔楼攻了上来。“兀拖已死!束手就擒!”城墙上还在拼杀的北狄士兵听见下方传来的呼声,疑惑之下气势不觉软了下来。随着呼声,还在攀墙的北狄士兵被下方冲上来的人一路掀翻,几架云梯和攻城搭楼的顶端,涌出了大量的燕云军。闻若丹看着一架云梯前出现的人,仰天长笑:“好!好!好!”他手中长剑翻飞如云,格开身前一名敌人的长刀,他身侧的安永上前一步,长.枪一挑,将那人挑下城墙。闻若丹望向天际,纷纷扬扬的雪花还在无声无息地飘落。他的目光从关墙下扫过,略微上抬,落在原野大地之上。半晌,他喃喃道:“胜了……胜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已覆盖住了些许疮痍,茫茫雪地上仍能看到不少残肢血迹,还有大量破碎的车辕、木块木桩和各种断裂的兵器。人和马的尸体遍地皆是,有的埋了一半在雪中,摆叠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天地之间的悲怆巨大而无声,沉重而凝固,让人在胜利的喜悦过后感到一阵阵的阴冷。“大捷——西北大捷!”“赤雁关大捷!元隆关大捷!”阳光洒落在京都西门的官道上,一人驱马狂奔而来。“战报——西北大捷战报!”他高举手中战报,用尽力气喊道。守城的卫兵赶紧让开通道,这人一路奔进城门,顺着城中主道往皇宫方向一路奔去。城内的人听见了这嘶声力竭的吼声,安静的京都城像是陡然被这消息惊醒,如开了锅的沸水一般沸腾起来。这人奔到宫门之前,跌下马,连滚带爬地把手中的战报交给宫门前等候的禁卫军。那禁卫军一路策马飞驰,奔过长长的甬道。“大捷——西北大捷!”“赤雁关大捷!元隆关大捷!”响亮的声音传入皇帝寝宫。病入膏肓的璟晟帝在龙床上微微张开了多日紧闭的双目。他床前的太子跪着握紧了他的手。“父皇!您听见了吗?”他哽咽道,“大捷了!西北大捷了!”第106章粮草伏龙山非我莫属……皇帝嘴角微微颤了颤。内侍潘润哭道:“皇上!您终于醒了,可见您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太子道:“快去传太医!”这时那名送战报的禁卫军已奔到皇帝寝宫门前,内侍们赶紧一路小跑着把战报送进来。璟晟帝翕开嘴角,虚弱地说了一个字:“念。”太子含泪念完,重又握住皇帝的手,“父皇!闻家没有辜负您的重托!赤雁关拿回来了,兀拖和木都的军队都已歼灭,阿都沁大势已去!”皇帝目中并无什么波澜,像是早知道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多日的挣扎等待不过为了印证自己的一个预测而已。他再次闭上双眼,陷入昏迷中。傍晚的时候璟晟帝再次醒来,精神不错,甚至还进了半碗白粥,喝下的药也没再吐出来。会诊的太医们出了寝殿,脸色却沉了下来。严德霖领着一队禁卫军把所有太医请去了偏殿,从外面锁上了门。听说皇帝苏醒而赶来的一众嫔妃都被拦在了殿外,连崔皇后也不例外。皇帝细细询问了潘润近日发生的所有事情,独自沉思了许久,最后让人把太子单独唤了进来。寝殿内静悄悄的,空旷而清冷,即使角落里燃着炭盆,也盖不住满室的凄凉颓靡之意。太子垂着头,跪在皇帝面前。严德霖和潘润垂手站在一边。璟晟帝注视他片刻,开口道:“朕已答应过闻家,只要他们拿下阿都沁的人头,朕永不收回闻家的兵权。”太子垂泪道:“是。”“你让你母后准备准备,三日后大婚,尽快迎娶许学士之女。朕去之后,不要走漏任何消息,宫中一切照旧,所有药膳如常送进来,一直等到你大婚完毕。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太子猛然抬头,怆呼道:“父皇!”皇帝面色平静,声音也很平静,“文宣在河南拿到的东西,我已命人毁去信函,杀掉证人。燕云军既已渡过难关,此事便暂且不提,你即位后的第一要务,是要拿下高炽。”太子还未回答,殿外已传来喧哗之声,有禁卫军在门外禀道:“皇上,覃王求见。”璟晟帝渐感精神不支,闭目躺在龙塌上没说话。太子心头愤怒,起身大步出了寝殿,门口禁卫军即刻把门关上。覃王正跪在殿门外。“父皇为何不见我?”覃王直视太子。“父皇刚刚喝了药,此时刚刚睡着,皇兄在此高声喧哗,难道就不怕打扰了父皇休息吗?”覃王冷笑一声,“听说父皇傍晚精神尚好,怎么又精神不济了?太子一直侍奉在父皇身边,难道是伺候汤药不尽心?”太子亦是目光冰冷,“皇兄这话本宫听不懂,总之,父皇现在谁也不见。”覃王没再理他,跪着朝旁挪动两步,高声道:“父皇!您为何不见儿臣?儿臣忧心您,整日茶饭不思,您就不能见一见儿臣么?”殿内的璟晟帝身体微微颤抖,嘴唇张合着,潘润俯下身体,把太医留下的一大片参片塞入他口中。“父皇!儿臣恳求您,就让儿臣见您一面吧!”殿外覃王的呼声不绝于耳。“父皇!”一名禁卫军进了殿,与严德霖匆匆耳语两句。严德霖回到皇帝身边,沉声道:“康宁伯赵毅和永昌侯陈绍已在宫门外。”璟晟帝含着参片,精神略略好些,虚弱道:“让他进来。”覃王在门口久久未见宣召,再次把目光转向太子。“父皇究竟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一直没醒吗?”他厉声道,“你说,你把父皇怎么了?”太子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