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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往往吃过一次好吃的以后,脑子里就会一直记得那个味道,越想越深刻。平常没吃的时候,就是靠着这记忆来度过的。小孩大人们都没有多想,小孩他.妈说:“能不香吗?你也不看看人加了多少豆子进去,要是不香的话,才又鬼呢!”今天的绿豆汤比他们家煮得好吃很多很多,但是大家也没多想,毕竟也没人想梁季文那样奢侈,用这么多的绿豆来煮汤喝,还这么大方地分给大伙喝。想到这里,姜老太太把她外孙往前推了一把,说:“去跟你江叔文叔道谢去。”姜钊来听了就赶紧跑过去,在梁季文和湛九江面前站定,大声地喊:“谢谢江哥文哥!”说着,还跟俩人敬了一个像模像样地礼。小孩听他这么喊,一个个地也不肯落了后面,放下手里的杯子也跑过去,争前恐后地举手,不过谢谢的声音倒是整齐得很。湛九江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梁季文也红了眼眶,两人都回敬了一个礼。等小孩们道完谢,大人们也不好意思光喝啥也不说的,倒是没敬礼,说了一些互助的话,梁季文和湛九江正是高兴的时候,和婶子们说了不少话,大伙的关系一下就拉近了不少。好些个婶子还邀请他俩去做客呢。又休息了一会,大伙接着去干活了。梁季文看着桶里还剩了三分之一桶的绿豆汤,对着湛九江说:“咱们晚上和绿豆粥吧。”本来是剩了一桶绿豆汤的,大伙都说不要了,梁季文说放不久,明天就不能喝了之类的话,才又分了一次,不过也剩了一些下来。“行。”湛九江没有异议。晚上回去的时候,梁季文煮了一点白米粥,掺到绿豆汤里,俩人喝都喝了一大锅。梁季文怕湛九江半夜会饿,又煎了两个蛋。“梁季文,我真的觉得自己有时候的思想还是比较狭隘的。”晚上两人关了灯躺床上的时候,湛九江这么说。“我也是,今天这件事情,等给我们一点教训,有时候啊,真的要把人向好的方面想一想。”梁季文搂着湛九江,给他扇着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湛九江的背,哄他睡觉。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湛九江被梁季文照顾得舒舒服服的,很快就睡过去了。第99章垃圾山那边每天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也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大部分人都还是比较讲道理的,有着老头老太太们的秩序维持活动,倒是没出什么意外。倒是梁季文,半个月假期过去后,他又请了十天假,然后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后两次请假都不是很顺利,听着杜主任骂了好久才请到的。湛九江倒是幸灾乐祸得很,他现在已经把石膏木板全取下来了,只是还不能做过大的剧烈运动,钢铁厂那边因为怕他会出什么事情又给了他半个月假,而且上班的话,也是在办公室带着,做做文职工作。这天傍晚湛九江在炒菜,才发现家里的油只剩很少的一点点了,他朝里面喊:“梁季文,家里没油了,你拿着票去打点回来。”梁季文翻出票证,拿桶去打油,回来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冲过来拦住他。“请问你是梁季文同志吗?”女人紧张地盯着梁季文说。“是的,请问这位同志,你是”梁季文的记忆力很好,他在记忆里搜寻了好一阵子,才确定自己确实没见过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听梁季文承认了,女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鼻涕全部都下来了,她抱着梁季文的脚,哭道:“同志,好同志,求求你告诉我我女儿在哪里吧,我们一家人找她快早疯了!”女人瘫软在地上,梁季文也不好直接把腿抽出来,但女人的动静这么大,已经吸引了很多人过来了。“大娘你先别急,好好说话,你女儿是谁啊?”梁季文顶着周围看人贩子的眼神,弯下腰把人扶起来。女人身体软得不行,她满头的头发一半都是白了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眼睛红肿,声音嘶哑,衣服也是打了好多补丁,布满了灰尘。女人先是一直哭,好多路人看见了都纷纷围过来,眼神警惕地盯着梁季文,好像怕他这个人贩子会随时逃跑一样。前几个月的人贩子案闹得轰轰烈烈的,直到上个月才正式结案。现在的人都没人什么娱乐活动,这件事情一出来,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说上几句。所以,这几个月人们对疑似人贩子案件的事情特别敏感。“大妹子,你先别哭,把事情给我们大伙都说一说,真要是这人把你家闺女拐走了,我们一定把人抓起来!”一个热心大姐上去,把女人扶过去,让人在路边的椅子上,还不忘气势汹汹地瞪了一眼梁季文。梁季文也是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在群人跃跃欲试和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也只能保持沉默。在好几个大娘的劝说下,又给女人喂了一些热水,女人才停下哭声,梁季文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叫黄二翠,我闺女叫李帆恬,她爹是生产队的队长。前几个月……”说到这里,黄二翠又忍不住哭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众人总算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李帆恬有一个对象,叫黄江。黄江是从南方来的一名知青,小伙子长得精神,被安排在李家村住着,黄二翠想着同时姓黄的,就对他多了一些照顾,这样一来,黄江和李帆恬见面的时间就多了起来。一来二去的,小姑娘就喜欢上黄江了。李帆恬长得也不差,而且是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初中的,被小姑娘追了一个多月,黄江半推半句地就和小姑娘确定了关系。两人蜜里调油过了半年多,李家都要准备两人的婚事了,但这时候县里有了一个人员调动的名额,说是能给出一个去省城读书再造的机会。李帆恬她爸李爱华算是一个小有成就的生产队大队长,他磨不过李帆恬的央求,走了关系尽心尽力地将这个名额给黄江要过来了。不过也有条件——要黄江娶他女儿。两人在乡下办了酒席,也洞了房,没过几天黄江就跑到锦杉市来上学了,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去高中读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两人虽然一个在乡下,一个省会里头,隔得很远,但平常来往也还行,一两个月能有一封信,寒暑假也能回去呆上几天。但从今年二月份也就是春节前开始,黄江就再也不往李家村寄信了,李帆恬给他寄了十好几封信,就是没见有一封回来的。这时候的李帆恬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她心里急得要死,但也没办法。由于丈夫一直不在身边,李帆恬虽然有她爹娘帮衬着,但日子也不太好过,怀着八个月的身子还要下地干活,结果这就出事了。太阳一大,李帆恬就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