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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卿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自袖中拿出帕子,递给宋玉璃。“还是别哭,你若在一会儿红着眼睛出去,只怕外头的人都以为你当真有孕了呢。”宋玉璃噗嗤笑了出来。见她情绪稳定了些,苏九卿才继续问道:“余下的情绪待你父亲出去以后,再发泄吧。药的事你可想好了如何善了。”宋玉璃一边擦干眼泪,一边随意笑道:“还得麻烦苏大人和皇城司了。”她眨眨眼,催促道:“苏大人可得早日查清楚了,还我个清白。毕竟凶手已经近在眼前了。”苏九卿笑道:“你猜出来了?”“陈妃娘娘上赶着帮柳家解围,以柳家如今的实力,只怕是不应该吧。”宋玉璃狡猾地眨眨眼,轻笑道,“也只有柳如烟那个傻子,竟敢硬和这样的事牵扯起来。之前好歹还是德行有亏,如今只怕是成了谋害皇嗣的同谋了。”苏九卿瞧着宋玉璃嘚嘚瑟瑟的小模样,不禁低笑出声。他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宋玉璃的头发。宋玉璃一时吃痛,“哎呦”一声,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苏九卿笑道:“瞧你嚣张的样子,十分不喜。”宋玉璃一时气结,无语地瞧着他。“如此,这局怎么破,你可想好了?”苏九卿趴宋玉璃当真生气,忙转移话题道。宋玉璃点了点头:“柳如烟不是傻子,只要让她明白过来,为了保命,自然会断尾求生。”而此时,沈秀和柳如烟仍留在另一个营帐之中。“柳如烟,你这也太卑鄙无耻了。”沈秀怒道,“我竟与你这样的人为友!”柳如烟冷笑道:“沈秀,你不用在此装什么好人,你之前对宋玉璃可比我狠多了。”“我不喜欢她,自然要欺负她,但还不至于要她去死,更何况她本就是无辜的,定是你家买通了那御医,叫人不齿!”沈秀怒道。她话音刚落,营帐外便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二人定睛一看,不是宋玉璃是谁。因宋家的事有眉目,宋玉璃心情极好,笑吟吟地瞧着二人:“沈秀,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帮我说话了呀。”沈秀面色立刻阴沉下来:“你死到临头,倒是心情不错。”“好端端的,你可别随便咒我。”宋玉璃微微一笑,走到柳如烟面前,手里拿着一枚堕胎丸。柳如烟避开宋玉璃的目光,看向别处:“你和苏九卿倒当真是有私情,竟许你这样四处走动,不过就算你们扣了宫人和御医又怎样?有本事就杀人灭口,反正所有人定然都知道他们二人来过此处。”宋玉璃笑了笑道:“柳如烟,你也不傻,应当知道皇城司介入一瓶小小的堕胎药是什么原因。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啊,你也不想想,陈妃的人为何要来帮你脱身?”柳如烟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宋玉璃。“你这药到底怎么来的?”宋玉璃慢条斯理地轻声问道,“不妨好好回忆一下。”她一边说,一边将药丸轻柔地塞进柳如烟的手心。柳如烟攥着药丸,如同一个烫手的山芋,她脸上红红白白了半晌,额间渐渐沁出了冷汗。她渐渐明白了宋玉璃这话中的暗示。确实,若陈妃与此案无关,她为何肯这样帮柳家,帮自己?无论谋害皇嗣还是欺君之罪,那都是要诛九族的。而柳家要面对的,本来只是个有辱门风的女儿。这孰轻孰重,柳如烟如何不懂?她苍白着脸,眼中的泪水渐渐沁出来。“我说,我都说。”她哭着道,而后供出了买药的丫鬟还有卖方的联络方式,交易的地点等等。苏九卿站在营帐外,听此,便带人进去记录一番,待写完最后一笔,苏九卿干脆利落道:“如此,除了柳如烟,你们两个可要走了。”沈秀听此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再不看柳如烟一眼,仿佛柳如烟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宋玉璃临走之前看了柳如烟一眼:“需不需要派人通知孩子的父亲,也说不得会有几分生机。”柳如烟惨淡地看了宋玉璃一眼,冷声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宋玉璃听此,也不多言,转身便走了。她离开皇城司的营帐,苏九卿不放心她,便远远坠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也不发一言,只这么走着。没走两步,便遇到在营帐周围徘徊不走的陈谦。陈谦见她出来,再忍不住冲到宋玉璃面前。“宋小姐,你没事了吧?”不待宋玉璃开口,苏九卿嘲讽的声音已在她身后响了起来:“陈公子方才的样子,倒有点像小狗瞧着了自己的主人。”宋玉璃回头,瞪了苏九卿一眼,心想这人胡说什么。苏九卿却毫不在意的回瞪她。陈谦愣了愣,渐渐红了脸:“我娘也是这样说我爹的。”苏九卿:……作者有话要说:面对犬系陈小将,苏大人无言以对第30章回京自那日围猎归来,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宋家自然难得的喜气洋洋。皇上已经下令彻查科举弊案,负责此案的是个德高望重的老翰林,性子最是耿直,必不会屈服于三皇子和郑家的yin威。宋玉璃亦是十分上道,传信宋子元在文坛中的旧友,这些人不乏泰斗级别的人物,马上写了数篇文章,夸赞皇帝的英明。文章传到德兴帝耳边,让德兴帝心中的烦躁消了不少。然而太子和三皇子,却各自都有了新的烦恼。三皇子那边,因科举弊案,不得不抛出一个吏部尚书袁家抵罪,心中滴血的很。皇后却因为意外陈妃意外被掀出谋害皇嗣一事,受到牵连。如此三下五除二,不过一个月,两个诛九族的大案告破,一时震惊朝野。太子和三皇子的势力各有损伤,都十分不甘,却也只能偃旗息鼓,过了这风声再说。这一次,若按势力划分,中立党算是大获全胜。然而,苏九卿却恼火的很,原因无他,只因那不知从哪里横插一杠子跑出来的陈谦,越发变本加厉。也不知这人是不是个愣子,饶是苏九卿明里暗里阻拦他许多次,陈谦仍然是没完没了的往宋家跑。今天送上两只刚猎的獐子,明日又不知从哪弄的上好东珠,总之是隔三差五,寻个什么理由便杵在宋家不出来。不出三日,全京城都知道,陈小将对宋家小姐是有心的。“哎呀,那个陈小将军又来了,小姐你当真还是不见?”云香掩嘴笑道。宋玉璃无奈地摇摇头,纠正道:“不是将军,陈谦如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