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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回到那栋该称做危房的住处。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钱的重要性。这里在离市中心倒是不远,一排过去都是老旧的房子,据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被拆除了,可还是不少人不愿意离开,而宋白却是没办法离开。他没钱,离开了这里,他只能露宿街头,而且,他相信他肯定没办法再找到这么便宜的一个住处了,所有也就这么赖在这里,能拖一时是一时。宋白回去的时候门锁已经开了,这里的锁还是旧式的门闩和锁配一起的,压根没有防盗系数可言,可是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偷盗,因为这里就跟贫民窟一般,如果他还是祁筠的时候,他压根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落后的地方。程葭绮是宋白的合租人,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脾气却是极差的,看到宋白进来就没好脸色,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看不起宋白,或者更明确的说是他恶心宋白,因为宋白……之前的宋白,说好听点是自由交际男公关,说白了,是做色/情生意的小鸭子,而且还是专门针对男人的零号鸭子。当时祁筠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在床上,全身就跟被拖拉机碾过一般,骨头都错位了,床头放了一叠钱,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常人无法想象的翻云覆雨。到现在祁筠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折腾死了真正的宋白,可是宋白遗留下来的问题却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宋白没有去什么夜总会酒吧之类的地方,可是认识他的人却不少,只有是玩的都知道宋白的电话,他就是用手机接客的,圈里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更不要说脸了,只要给钱,让他这么低贱下流他都无所谓。他的手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可是却经常有人打过来要求“服务”,在接到第十三通相同内容的电话后,祁筠就把号码卡拔下来扔到了马桶里,冲得一干二净。“今天要交房租和水电费,等一下记得把钱放在桌子上。”好像多看他两眼都脏了他的眼似的,程葭绮转身就回了屋,啪的一声,那木板门差点没掉下来。没过多久,屋里就断断续续的穿来了吉他缓缓的调子。这里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呢。宋白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小破屋子,他非常后悔当时醒过来的时候光顾着茫然忘记把床头的那叠钱拿走,虽然那不是他的劳动成果,可是至少他也承受了整整三天下不了床的痛苦。屋里非常的乱,宋白回来的时候就很乱了,后来他翻箱倒柜的想找出点钱就搞得更乱了,可是他也没想过整理,因为他不会。宋白不知道之前的那个人到底把钱藏哪了,他甚是找不到任何一张银行卡存折,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宋白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把房租交了的话,程葭绮肯定会直接把他扔出去的。摸摸口袋,仅有的十七块钱还是刚才打的剩下的,估计也就够吃顿饭,宋白走出去敲了敲程葭绮的门,屋里的吉他声一顿,很快的门就震了一下,估计是程葭绮砸了什么东西过来,宋白皱皱眉头,“我出去买午饭,需要给你带一份吗?”啪的又是一下,宋白耸耸肩也就出去了。或许在前世十七块钱不过就是一瓶水的钱,可是现在却足够他吃了一大碗面外加打包一份,还剩下了一块钱的零钱。回去的时候,他把面放在了桌子上,又敲了程葭绮的门一下,不等他砸东西过来,就离开了。这下真的一穷二白了。晚上的时候宋白的门被拍开了,程葭绮冷冷的看着他,宋白也是识趣,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宋白出来的时候忘记加件外套,身上就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衣再套了一件羊毛衫,稍稍有点凌乱的头发翘了起来,他站在路灯下,却不知道在看什么,远远的望去,仿佛雕塑一般。突然,一辆跑车撞在了宋白对面马路的一棵树上,啪的一声动静非常大,宋白涣散的目光稍稍凝聚起来,有些木然的看过去,刚想要不要报警,车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好车的安全性能非常高,车内的人看着并没有多大的事,他站在宋白对面,远远的望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撞邪了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宋白全身一颤,却是好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死死的瞪着那个人。他喝醉了,喝得烂醉如泥,他跌跌撞撞的朝宋白跑过来,若非现在街上已经鲜少人烟了,他要不出车祸就是祖上冒了青烟。“祁筠……是不是你……”他的声音非常的沙哑,红着双眼。2chapter2再见乔翊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宋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在宋白的印象里,乔翊是不会用这种几近哀求的口气说话,从来,都只有是命令。好像生怕宋白消失一样,他猛的将他拽进了怀里,力道之大,宋白整个人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差点没吐血。“我知道他们是骗我的,你没有死,是不是。”好像要把宋白揉进身体里一般,宋白疼得忍不住一声闷哼。可是乔翊没有松手的打算,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酒缸里爬出来一样,刺鼻的酒精味道刺激得宋白脑袋生疼。宋白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发酒疯的抱着自己,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敢反抗,乔翊绝对会把自己打死,然后抱着尸体继续疯。因为乔翊是个疯子,而宋白了解这个疯子。“祁筠你别走好不好,我不打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喜欢学校我就让你去,我不再关着你了,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走……”他的声音待着让宋白无法理解的呜咽,那种仿佛都能滴出血的哀求,更是让宋白觉得可笑。乔翊是什么人?他会求人?他只会要求所有的人跟着他的想法走!当年祁筠就是这样被他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求助无门,这么多年来,祁筠被他折磨得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死了,或许才是解脱。他乔翊还有什么脸面来求人留下来呢?如果不是他,祁筠现在也许有另外一个平静的生活,安详而温和。“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半晌,宋白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缓慢的,却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