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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生当然不肯被他拖出去。只听吱啦一声,韩长生的袖子被陆文林拽掉了。“你!”韩长生颇有些恼火。陆文林看了他露出的胳膊一眼,却大吃了一惊:“你是什么人?你竟通过了北虎老人的试炼?”韩长生一怔:“什么?”那年轻弟子听到北虎老人的名字,动作也是一滞。这毕竟是关系到下一任武林盟主的大事啊!韩长生低头看自己的胳膊,他的胳膊上有一个红色的圈圈。几个月前就有了,好像是在北虎老人送他虎牙匕首之后出现的。伊始韩长生以为是自己身上发了什么东西,可是不痛不痒的,洗也洗不掉,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大在意了。韩长生看看陆文林,在顺着陆文林的视线往自己的胳膊上看,可以确定,陆文林看的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红圈。他突然怔了一下,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易容成这样,陆文林肯定认不出他,通过试炼的人应该有信物,他没有带信物,陆文林却看了一眼就说他通过了北虎老人的试炼,又看着这个红圈,难道说——韩长生大吃一惊:“你是说这个红圈是?!”陆文林也是很莫名:“你自己通过了试炼你不知道吗?”那对师徒也停止了攻击,茫然地看着韩长生。韩长生咽了口唾沫,颤声道:“这个……难道说……这个红圈是信物?”陆文林颔首:“是啊!”韩长生顿时两眼发黑。当时他发现手臂上多了个洗不掉的小红圈心里还觉得奇怪,不过因为实打实的信物已经拿到手并且转让给安元了,所以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如果说这个红圈才是真正的信物,那么风来人给的酒和花月娘给的簪子,也是障眼法了?!现下回想起来,那三个人都拍过自己一巴掌,而且被拍的时候有刺痛感,像是被针扎了,能够扎成这样的,一定是针尖上淬了药,虽然没有毒,但一两年消不下去,才能当做是信物。陆文林见他发愣,上前扯他衣服:“你可有风来人和花月娘的记号?我在昆仑山待了好久,也没见一个能通过他们三人考验的,你要是三个都集齐了,你就是第一个,恐怕也没什么竞争对手了。”那对师徒听了,在旁频频抽冷气。韩长生见陆文林不是要从自己身上找东西,而是要把自己的衣服看身体,心中愈发凉了几分。看来记号的事儿是没得跑了。突然,韩长生一把甩开了陆文林的手,马匹也不要了,猛地一跃,跳上墙头飞了出去。陆文林在后叫道:“哎,你跑什么,让我看看啊!”韩长生哪里理他,不片刻就把人都甩开了。小臭蛋从他怀里探出一个脑袋喵喵叫唤。韩长生悬着一颗心到客栈要了间房间,上楼关上门,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背对着小臭蛋,问道:“我背上有没有什么记号?”“有啊,你背上有朵小花和一个小方块。”小臭蛋上前用爪子在他背上点了两下,“这里和这里。”韩长生全身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那两个地方,就是花月娘和风来人碰过的地方。事实上,虎牙匕首、发簪、酒囊却是都只是障眼法,陆文林当时故意说了信物,也是为了迷惑人。江湖上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要当武林盟主,这其中沽名钓誉之辈不在少数,为了能够当上盟主,肯定会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来,譬如找人顶替自己去通过考验。所以陆文林和三人定下约定,真正的信物其实是三个印记,烙在身上,两年之内不会消退,既然是烙在身上的,就无法转让复制,也就杜绝了作弊的可能。韩长生呵呵痴笑起来。这下好了,别说影月门的功劳记不到安元头上,三个信物,安元一个都没拿到。而他自己,他站出去把衣服一扒,他就是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啊!他一个魔教教主,马上就要当上武林盟主了啊!“完了,真完了,玩完了……”韩长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跟疯了似的。小臭蛋是知道韩长生任务的。他劝道:“别太伤心,也许还有补救的方法。”韩长生道:“我是说武林盟完了。”小臭蛋眨眨眼。韩长生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吐槽。“武林盟这还不完蛋了啊!”“傻子!”“全是傻子啊!”“老子是魔教教主啊,一个两个追着我叫我大侠啊!”“侠你妹夫啊!”“还要选我当武林盟主啊!哈哈哈哈……魔教教主要当上武林盟主了啊……哈哈哈哈!这武林盟怎么可能不完蛋啊!哈哈哈哈……”小臭蛋:“……”过了许久,韩长生叹了口气,终于冷静下来了。他干坐了好一会儿,抹了把脸,神色有些疲惫:“走吧,我们先去找安元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momo、抽抽抽纸7、饭炒米X13、SKSK、泪雨清风X2的地雷☆、第一百零六章黄昏时,安元吃完晚饭,回到客栈里。他原本是想在岳华派多待一阵,教教弟子们的武功,陪长老们规划规划未来的发展,可惜他在岳华派食不知味寝不遑安,终是忍不住提早离开了岳华山,往昆仑山来了。打他到了昆仑山之后,他便注意着四周的人事物。韩长生不是普通人,谁知道这回他又打算以什么面貌出现,不仔细盯着些,只怕打了照面都认不出来。安元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推开房门,一下怔住了——他走的时候分明将门关好了,如今只轻轻一碰就开了。有人开过他的房门,进过他的房间。安元皱了下眉头,手搭在剑柄上,缓缓走进房间。他租的客房并不大,一眼就能看穿了,屋里没有人,闯他房间的人早已走了,但他的桌上多了一个大木盒。安元走上前,有些心惊地围着木盒看了看,缓缓伸手搭到木盒上,却没有立刻打开。在桌上,木盒的边上,有一张墨渍已经干了的纸条。韩长生蹲在窗外,屏住了呼吸偷看。屋里的空气仿佛静止了,安元就这么把手搭着,也不打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茫然地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缓缓地触碰木盒的盖子。纸条上只有七个字。“判我天宁教者,死。”这盒子的大小,让安元心如擂鼓,不敢想,不敢猜。片刻后,木盒终于被打开,安元看见了里面装的东西。通过窗户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