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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郑如松瞧着顾念夏的模样,终究是再也忍不下去,一拍惊堂木,指着她喝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来劫狱的,还是来杀我的,我是清白的。”热泪滚落顾念夏的眼眶,她却依旧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与此事无关。“来人,用刑!”郑如松瞧着顾念夏的模样,虽然是于心不忍,可终究还是抓了令签正欲扔下堂去,却被元胤唤住:“切莫动刑屈打成招,郑知府,朕还有些话想要问问这位姑娘。”元胤说完,与萧戎相视一眼,随即才开口道:“顾念夏,你当夜在镇国公府说,因为钦差是在你们村子里派发的赈灾粮,所以官府以感染瘟疫为由杀了你哥哥及村子里的人,可对。”“是,我是这么说过,萧大人可以作证。”顾念夏抽噎着说道。萧戎也揖礼道:“臣与臣的父母皆可作证。”“好,既是如此,方才郑知府也承认崇州地界发生过瘟疫,那么朕想问问郑知府,你可有找大夫前去瘟疫所发生的村子里治疗过?还是一如这姑娘所言,你们是直接屠村,根本不曾去查实过。”元胤语气陡转严厉,惊的郑如松脸色一白,手上一松,手中的惊堂木便掉在的桌案上。顾念夏瞧着堂上的人,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颔首沉默,不再开口。“臣……臣有罪。”郑如松连忙起身下堂与顾念夏一同跪着向元胤请罪。元胤这才起身走到桌案后头站着,俯视着堂下所跪之人后才坐下,一拍惊堂木,大声斥道:“崇州知府郑如松,你可知罪!”“臣……臣知罪。”郑如松伏身叩拜,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悔恨,可这并不是元胤想要的,他要的不是郑如松的悔恨,他要的是真相,是为赵贺沉冤得雪的真相。“知罪,既是知罪还不快将钦差赵贺的死因向朕原原本本的禀报来!”元胤怒道,再拍惊堂木,惊的郑如松将身子伏的更低了。“钦差……钦差的确是感染瘟疫,不治而亡。”事到如今,郑如松却依旧不肯松口,元胤冷笑道:“确是感染瘟疫,那你告诉朕你确有派遣大夫前去验证过?是否那个村子里的人皆感染了瘟疫?”郑如松伏身凝思许久,才坚定道:“是,臣差人前去村子里查验过,全村的人都感染了瘟疫,无药而治,臣才下令让人屠村,臣有罪,可臣却不能拿一城百姓的性命去开玩笑,杀了他们,崇州城的百姓才能活。”“呵,是么?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你身边这位姑娘便是从那村子里逃出来的,若她身中瘟疫,岂不是早就死了?她所来京城这一路,岂不是都会被传染?郑如松!”元胤双目瞪圆,手中捏紧了惊堂木,眼中似能喷出火来:“朕来问你,你便是如此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不成!”郑如松伏地不语,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再开口。元胤也瞧出了他的意图,随后便将视线落在了顾念夏的身上,道:“顾念夏,你可听明白了,你那拼死保护你出逃的哥哥,与村子里的人可都是你身边这位崇州知府下令杀的。”顾念夏侧首瞧着身边跪伏着的那位两鬓斑白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丝仇恨,更多的却是不忍心与后悔,她泪眼婆娑的瞧着公堂上坐着的那位少年,又瞧了瞧身边的这位崇州知府,心下一横,立即起身朝着公堂的柱子撞了过去。好在萧戎眼疾手快,将顾念夏一把护住,差役也上前来将她押着,让她丝毫不能动弹。元胤脸上的冷笑愈发的令人胆寒,他直视着顾念夏道:“怎么?仇人就在眼前,能报仇却要自杀,朕想问问你,是何道理啊。”“没有什么道理……是民女……民女既然知道了凶手也要伏法,便随自己兄长而去。”顾念夏忍着哭腔,一字一句说的恳切。“是么?你哥哥拼死救下你,你此刻却想寻死?”元胤直视着她,瞧得顾念夏立即躲开了视线,元胤便也不急,缓缓道:“顾念夏,你与晋国侯是什么关系?为何他要派人救你,或是杀你呢?”一听到晋国侯的名号,就连郑如松的身形都微微颤动,顾念夏更是申请错愕。瞧着堂上安静的两个人,萧戎却在此刻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这晋国侯与崇州知府郑如松有姻亲关系。”“哦?是么?顾念夏,你可听清了,晋国侯与你身边这位是姻亲关系,杀何氏的人用的是晋国侯府的图腾,昨夜去牢中找你的人亦用的是晋国侯府的图腾,你口口声声说,何氏不是你杀的,那便是晋国侯府的人杀的,若那人昨夜不是来救你的,便也是要杀你的,顾念夏,你当真不想报仇,还要一心寻死,平白惹人起疑么?”元胤将手中的惊堂木轻轻地放好,抬眸凝视着堂中跪着的人。顾念夏颔首垂泪,浑身发抖,郑如松伏身在地隐隐啜泣着,霎时间这个刑部公堂上便静的只能听见顾念夏的抽噎声。“顾念夏,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无辜,可所做之事却并不像是无辜,朕再问你,顾知秋真是你的兄长么?”元胤凝视着顾念夏,语气倒也轻缓了不少。顾念夏身形一颤,却始终不肯抬头去看一眼元胤。“郑如松,你当真以为朕好骗么?”元胤再次开口,将刑部仵作再次验尸的单子扔到了郑如松的面前道:“赵贺遗骨呈黑色,经勘验,非火烧所致,再取赵贺遗骨入沸水,烹煮后水喂鼠食,不出一刻鼠死,银针探水变黑,故,赵贺乃是中毒而亡,并非瘟疫。”元胤逐字逐句将验尸单上的记录背给郑如松听,直听得他是后脊梁发麻,终于抬起身来瞧着身边的顾念夏,一脸的悔恨:“念念,父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卷到这件案子中来啊。”听到郑如松唤了自己一声念念,顾念夏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与郑如松抱在了一起,痛哭出声。而堂上的元胤及萧戎和宋显,也被郑如松这声父亲吓到了,直勾勾的看着公堂上抱头痛哭的父女两个,元胤连忙拍下惊堂木,郑如松才将顾念夏松开,跪伏在地说道:“陛下,钦差赵贺之死乃是臣一人所为,不管念念的事,陛下要治罪臣领罪就是,只求陛下开恩,饶念念一命。”第76章元胤凝眸注视着求情的郑如松,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若非是抓住了顾念夏的漏洞一直逼问,只怕是也得不到这样的结果。听闻郑如松的话,元胤端坐了身姿,直视着堂下跪着的顾念夏和郑如松问道:“饶不饶她一命,自有国法来定,你既承认是你杀害了赵贺,便从实招来。”郑如松抬首瞧了一眼身边的顾念夏,喟叹一声,缓缓开口道:“钦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