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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心都快蹦出来了,你看到没有,沈大人今日的打扮真是太俊俏了,那一身箭袖白衣,那一头高高束起的长发,那宽肩窄腰,那挺拔身姿,那清雅如竹的气质,站在那一众粗鄙的武夫间,就像是鹤立鸡群,真叫人难以移眼。”绿云有些好笑,又提醒道:“行了,别整日只知道夸你的沈大人,把别人贬得一无是处,而且让人听到这种话不好。”红雪本年轻气盛,没有绿云身上那份稳重沉静,只扬扬黛眉,笑道:“他们听不到的,我方才打听到这会沈大人在秋风亭与人说话,你可要同我前去看看。”绿云劝道:“还是莫去了吧,宴会开始后,总能看到的。”红雪有些不甘心道:“只怕待会儿不能在沈大人那一席侍酒。”白玉真不是故意听她们说话,实在是因为那红雪过于激动,声音大了些。又是一个被沈墨那张俊美皮相欺骗的小姑娘。白玉摇头失笑,又故意轻咳一声,让她们知晓她与翠娇的存在。红雪和绿云听到咳嗽声,皆看向白玉,不由吃了一惊,只因一假山挡着,她们并未察觉有人,羞得红雪满脸通红,连忙拽着绿云走了。“你还不如不出声,看把人羞的。”翠娇好笑道。白玉撇了撇如樱桃般红唇,笑道:“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rou麻兮兮的话来,你可听到那黄衣服的姑娘说的话,什么宽肩窄腰,什么清雅如竹,鹤立鸡群,也不嫌rou麻。”翠娇伸手轻刮她的脸面,笑道:“你好意思说人家么?当初是谁醉了酒,坐人家大腿上,与人做个‘吕’字,你怎就不说rou麻了。”白玉妩媚妖冶的面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不由嗔了她一眼,娇声道:“不是与你说了,那是酒后失态,又非我本意。”翠娇格格失笑道:“是是,酒后失态,非你本意,话说昨儿才听闻,前日沈大人为你一掷千金,还亲自登门拜访,你拒见人家就算了,还把人家送你的东西转送了出去,你还真是撒手无情啊,早知道那胭脂是沈大人送的,我便不敢要了。”白玉水翦双眸有着无情之色,她盈盈一笑道:“当初不是你叫我逢场作戏么?与这些权贵交往不就是图个开心么?现在我玩腻了,自然就撒手了。”她能如此想,翠娇便放心了,那沈墨位高权重,阅女无数,那会对一风月场中的女子动真心,只怕是得不到才恋恋不忘,断然坚持不了多久。翠娇打趣道:“你是开心了,你可知,九娘可是为此事气得不行,在我那抱怨了一整天。”白玉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她向来直言快语。当着翠娇的面便道:“她那么不高兴,有本事自己勾搭人家去。”翠娇笑道:“你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白玉黛眉微扬,语气玩味:“她饶了我,我自然饶她。时辰不早了,我们去恩庆堂吧。”翠娇点点头,道:“好。”在亭子里玩的烟儿和翠娇的丫鬟见两人离去,也连忙止了玩闹,跟了上去。白玉和翠娇两人手携着手,沿着一条青石路而行,渡过一红桥,却隐约听闻一阵清妙琴音。两人好奇地停下脚步,往声音方向看去。却见秋风亭中,沈墨安坐于案前,案间放着一把焦尾琴,他一双修长优美的手在琴上抚弄。长发笼冠,一袭白衣愈显得他温润如玉,丰神玉貌。亭外两名舞姬跟着他那时而激越,时而柔和的旋律不断变换着舞姿,柳腰折转,舞袖轻盈翻飞。亭中还有几名衣着华丽的男子,红雪绿云坐在一块太湖石上,那红雪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沈墨,眉眼间不自觉地流露出种种倾慕之态。沈墨嘴角噙着如春月般的笑容,神色专注地抚弄着琴弦,偶尔抬眸,看向亭外舞姬,眼眸无限温存。忽地,琴音“豁拉”一顿。众人不解地看向沈墨,只见他视线落向亭外一方向,跟着看去。见柳荫下,两美人亭亭玉立着,容貌绝艳。尤其是红衣裳那个,挽着宫髻,手执一柄罗扇,纤腰束素,身段凹凸有致,一双近似于妖的媚眼,微微递点秋波,便有无限风情万种盈于眉眼间。穿红衣裳的便是白玉,见众人看来,她盈盈笑向众人,微微福了福身子。随后腰肢款摆,轻着罗扇,悠然与翠娇离去。一举一动间,尽显风sao妩媚。亭中众男子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留恋不已。沈墨见众人都看着白玉,脸上温润的笑容渐渐敛去,心里像是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般,竟有些不是滋味。而且方才她那一眼是给众人的,并非单独给他。沈墨眼神黯了下。宁侯爷的生辰宴设在恩庆堂。午时,前来祝寿的贵客皆已陆续到齐,一一落座。席分两列,除了中间一席为寿星公宁远侯,其余一共二十席,皆是王孙贵胄,有头有脸的人物。宁远侯见众人安席,拍了拍手,即有家人们送菜肴上桌,全部是些山珍海味,琼浆玉液,又请了多名歌姬舞姬在席中侑酒助兴。众人说了祝寿词,宁远侯还了礼,即觥筹交错起来,又有歌舞助兴。白玉跳完一支舞后,便走到头席给宁远侯行了一礼,随后有侍女将酒送上,白玉接过酒递上前去,恭敬道:“奴家祝侯爷,福寿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宁远侯见她娇喘细细,云鬓微润,面色红润,愈显得的娇艳欲滴,心生怜惜道:“白玉有心了。”宁远侯虽及花甲,保养却十分好,看起来不过四五十岁,广颡隆准,体格雄伟,虽一介武夫,却风流多情,姬妾满堂,亦懂得怜惜体贴女子。宁远侯笑着接过她的酒仰头豪气地一口饮干,便让人赏赐了许多东西,却是比其他人多出许多,随后又委她到季子昂一席侑酒。沈墨与季子昂相邻一席,在沈墨一席侑酒的则是红雪。白玉走过去时,不经意间瞥去一眼,便与沈墨温柔似水的眸子对视上。白玉浅然一笑,以示礼貌,随后淡淡地收回视线,莲步轻移,袅袅娜娜地走向季子昂一席。“季大人。”白玉轻启朱唇,给季子昂柔柔媚媚道了个万福。“不必多礼,入席吧。”季子昂道,不知想到什么,英俊的面庞有着一丝恍惚。“多谢季大人。”白玉娇媚道。从沈墨这角度恰好能将白玉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见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微微睃向季子昂,便有万千风情自那秋波间流泻而出。沈墨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有一瞬间似冻住,脸上闪过一丝冷峻,随即又被嘴角划开的从容浅笑掩去,他缓缓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