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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狠狠的抽了下马背。马儿吃痛,撒蹄跑了起来。宋靖见此,提起轻功,也跟着加快了速度。颜砚坐在山脚下的一间茶肆里,在他对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名叫夏泽,是崆峒派前任掌门夏易的儿子。颜砚端起茶盏,轻轻将水面上的茶叶吹开,凑近杯沿,抿了一口香茗。在未来的400世纪,茶叶是少有的被保存下来的民间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少有的能与咖啡媲美的饮品。颜家是正宗的华夏家族,从颜爸到颜小妹,全家都十分钟爱茶饮。坐在颜砚对面的夏泽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喝茶了,他不时的探出头往官道上张望:“颜公子,你说得哪个神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噔噔噔’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颜砚望着马背上的黄色人影,放下茶盏轻笑:“来了。”☆、第七章唐梦翻身下马,如同一阵风一样飘了过来,夺过桌面上的茶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颜砚一脸无奈:“慢点喝,姑娘家,注意下形容。”唐梦放下茶壶,摇头晃脑:“本姑娘就是这副德行。”夏泽目瞪口呆的望着唐梦的‘壮举’:“你说得那个神医,就是她?”唐梦斜了夏泽一眼,扬起小小的下巴:“怎么,本姑娘难道不像神医吗?”夏泽下意识的点头,又猛然醒悟过来:眼前这人可是父亲的救命稻草。于是又开始拼命摇头。唐梦噗哧一笑:“好了好了,小心把脑袋摇掉,带我去看你父亲。”扭头对颜砚道:“后面的那个傻小子,就交给你了。”夏泽左右为难,立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颜砚见此,安抚的对夏泽笑了下,给他下了颗定心丸:“小梦的医术很好,我的命就是她救回来的。”夏泽心下稍定,暗道: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左右不会再坏了。领着唐梦朝山脚下的小院子走去。颜砚继续坐在原地喝茶,果然没过多久,便看见当初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少侠——宋靖。宋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向颜砚拱手询问:“请问......呃,这位公子,可看见了唐姑娘。”颜砚揭起一个干净的茶杯,放平,提起茶壶缓缓地往茶杯里注满八分水:“宋少侠,不如先坐下喝杯水。”宋靖摸摸后脑勺,坐在之前夏泽的位置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叫我宋靖就成。”颜砚点头:“宋靖,你怎么会跟在小梦后面?”宋靖飞快的望了他一眼,低下头说:“我送唐姑娘回唐门。”原来那日在御剑山庄分开前,颜砚与唐梦提前约定好,唐梦扮成风吟雅的样子,吸引柳长宁等人的注意,颜砚则乘机去救右护法等人。两人说好,之后在崆峒山下会合。谁想到欧阳羽此人虽然是武林盟主,却心胸狭窄。他被唐梦一番言语羞辱过后,表面上答应柳长宁暂时不找唐门麻烦,转身却联合李志平、罗君济,在唐梦所投宿的客栈里设下埋伏,想活捉唐梦一解心头之恨。宋靖那日在御剑山庄见着唐梦后,便心绪不宁,当夜不知为何,竟然也走到了客栈外。无巧不成书,正好救下了唐梦。唐梦记着和颜砚的约定,一心往崆峒赶来。宋靖却怕她半路再遭埋伏,执意要将她送回唐门。一对冤家,就这样欢欢喜喜的上路了。颜砚闻言,一方面对自己当日的疏忽感到歉意,一方面不由得对眼前呆呆傻傻的青年多了几分好感。从挑妹夫的眼光来看,宋靖虽然傻了点,长得呆了点,性格迂腐了点,但好歹算是个正人君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唐梦乐意。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颜砚想起还在家里上串下跳的颜小妹,心里升起了普天下当哥哥的,在遇见meimei的心上人时,都会有的忧郁感。茶喝完了,唐梦和夏泽也回来了。颜砚站起身:“怎么样?”唐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棘手。”颜砚皱眉:“连你也没办法?”唐梦眨眼,调皮一笑:“有些麻烦罢了。”夏泽激动起来,握住唐梦的手:“唐姑娘,你真的能治好我爹的病?”唐梦点头:“八分把握。”扭头挑衅的看向宋靖:“我不是说不让你跟上来,你听不懂我的话?”宋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泽抓住唐梦的那只手,听见唐梦挑衅的话,移开视线:“送你回唐门后,我就立刻走。”颜砚左右看了一眼,心里嘀咕:恋人的世界,我果然看不懂。转身对唐梦道:“跟我过来一下,还有一个病人需要你帮忙看看。”崆峒山下的一片树林里,停着辆灰色的马车。颜砚领着唐梦穿过树林,朝马车走去,宋靖留在树林外面。并非是颜砚不信任宋靖为人,他毕竟是天狱教的教主,而宋靖是正道人士,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不能拿白祁等人的性命冒险。听见脚步声,马车上青灰色的帘子被揭起,水堂主从里面跳了下来:“教主。”颜砚问道:“白祁怎么样了?”水堂主先是看了唐梦一眼,直到颜砚解释她是请来给白祁疗伤的神医后,才回道:“从刚才起,一直高烧不退。”颜砚闻言微微皱眉:“这样下去不行,”吩咐水堂主,“去茶肆老板那里买点酒和棉布回来。”又对唐梦道:“上去救人。”经过几人的努力,到晚间的时候,白祁的伤势总算是稳定下来了。马车空间不大,除了躺着的白祁外,只有唐梦和颜砚两人,其余人都在外面守着。唐梦直起腰,长长地出了口气,对颜砚道:“累死本姑娘了,伤得这么重,竟然没死透,他也真是命大,简直跟你当初一样。”颜砚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张嘴啊!”唐梦抱着额头瞪了他一眼,换了口气:“先说好,他的外伤本姑娘能治好,不过他断掉的手筋,本姑娘就没办法了。”颜砚的视线停在白祁放在被子上的右手上,凭他的视力,能清楚的看见白祁指腹处薄薄的茧子,和他手腕处的红痕。要是白祁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用剑了......颜砚心里颇为复杂,开口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唐梦摇头:“不知道,他脑袋受过重创,所以才会一直昏迷。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我也不确定。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许,一辈子也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