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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外院。一出外院,他站在书院门外。坐了下来,看着手中东西,想起来那姑娘爱吃,打开纸包,瞧着那蜜饯,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吃着吃着,只觉嘴里有些苦味。那讨厌的纪言,他才叮嘱了他注意男女有别!书院门外的男子,硬生生逼着自己吃完了那一大包蜜饯,又在书院大门口端坐到天明。天微微明亮起来,他起了身,迈开步子,去敲响了安越的房门,他站在她房门前听见了房中动静,猜测她应该是起身了,可他又敲了几次,里间的人也不来开门,也不出声。想到昨晚他心里吃味,可担心她。他伸手在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开口道:“你醒了吗?”“你饿不饿?”“渴吗?”“是不是纪言欺负你了?”房中没反应。他垂下头,盯着紧闭的房门,轻轻推了推,发现门是反锁的。“你醒了吗?若是醒了?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说这话时,他脸上浮现一丝可疑的尴尬,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握紧,张开,握紧,张开 ̄可房里没动静。他看了反锁紧闭的房门一眼,在房门前等了一会,转身去了灶房。想用凉水冲洗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没那般尴尬 ̄他的事情忙活差不多了,他要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说说话,还有她婚配的事情,他已经替她相看好了。那边。房中的安越,听见了离开的脚步声,她慢慢站直了身子,开了门,眼睛红肿,她有些迷茫,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今天她是要回家的,她爹爹生辰。回家?回家?她要回家 ̄刚刚天明的鹭桥镇行人不多,空气中还有些雾气,若是隔得太远,不一定能看得清楚,特别是那河道两边,雾气更为严重。安越抬起步子就往外走。要回家……要去坐马车……顺便逃离这伤心处……一路恍恍惚惚,些迷迷糊糊,走到河边,一脚踏空 ̄扑 ̄水声四溅 ̄忘记说,她安越,虽是在河边长大,可她从小就不会水。清晨的河边小路上,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当太阳从东面升起,雾气散去,那藏在河面上钓鱼的老叟也显现了身影 ̄过了半响,路上的行人更加多了,终于有人在河水下流发现了一具女尸 ̄“死人了,死人了 ̄”一道声音划破了小镇终日的平静,可是不用多久小镇又会归于平静。毕竟,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除去那一两个真心在乎,又无法释怀她没了的人,谁还会痛得撕心裂肺,甚至自裁呢?(十二)现世安越深呼了几口气,心里乱乱的,她走了一会,在田间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和二弟,安越远远地叫了几声,安母瞧见了自家姑娘,老远地抬起头应了。安越站在田埂处,脱了绣鞋和袜子,扎起裤脚就往自家田里去,帮助一起干农活。这个季节,雨水不少,田间杂草茂盛,不一一拔掉,影响农作物生长。安母见自己的女儿下了田,有些蜡黄的脸上心疼心酸道,“阿越午饭吃了吗?晚上想吃什么?”“姐。”安二弟有些稚嫩的声音也响起。“吃了的,娘,我还买了些糕点给大家吃,还买了一块猪rou,晚上咱家吃顿好的。”安越望了自己母亲一眼,又望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她其实没吃午饭,饿上一顿也无妨。“好咧,镇上猪rou多少铜板一斤?”“没多少 ̄”“阿姐,你买的是什么糕点?”“是桂花糕 ̄”田间响起对话,忙活了一会,看看天色,三人一起去溪水里洗干净脚丫,重新穿上鞋,回了家中。清明时节是扫墓祭祖的日子,清明时节又是踏春郊游的好时段,每年这个时节,三三两两出行踏春的行人不少。今日范公子闲来无事,一人出门踏春。天气晴朗春色正好,他走在小桥上正好可以瞧见小舟荡漾在河水之上,漂泊在外,突然也有些思念家乡,可惜时光匆匆三年之久,他还未归家,想到归家,范公子轻叹了一口气。他又看了一眼鹭桥镇的街道,虽说比不上登州轻烟花语,生活富足奢侈,可小镇生活平淡宁静甚好。小桥流水风光,粗茶淡饭也安,许是天意,他还认识了安越。想到安越,范文书脸上浮现淡淡笑容,继续往前走,走到一间茶楼喝了几杯粗茶,付了银子又往前走,走至一小杂货铺前,他认得,这是牛婆婆的小儿子经营的铺子,范公子看了看那杂货铺,门面是木质的雕花门,冷不丁抬头,见了一男子出来,那男子范公子也算是眼熟,正是牛婆婆的小儿子,是这家杂货铺的主人。男子见范公子,热情地和他招呼一声,两人闲聊几句,范公子买了一些零嘴,想着明日等安越回来给她送去,哪成想那男子弯腰给他装零嘴时,一个荷包掉了出来,范公子望了一眼,起初没在意,随后一想,便是心惊rou跳。范文书拿着手中包好的零嘴,看着那男子把荷包捡起,拍了拍又放回自己怀中,范公子表面平静假装随口问道:“你这荷包不错,想必缝制这荷包的是个心灵手巧之人。”“是吗?那人确实是个心灵手巧 ̄”那男子脸上挂着笑容,还未说完,便又有几个客人进了那男子的铺子,问那男子要买东西,那男子只好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范公子站在门面前,看了一眼那男子,只觉得越看越刺眼,他和自己一样穿白衣,不高,也不矮,身子清瘦,很是温润 ̄范公子不敢再往下想,他拿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往书院走,天气明明如此好,路上三两行人也热热闹闹,可他神情凄迷,烦闷不乐。招呼好客人的牛婆婆小儿子,瞧了一眼铺子外间,已经不见了范公子,想了想,他应是已经离去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荷包,他这荷包,是安姑娘绣的。他听母亲说过安姑娘家中事情,知晓她不容易,他和安姑娘也算相识一场。安姑娘绣了许多绣帕还做了荷包托他帮忙买卖,他瞧着这个荷包成色手艺不错,干脆自己拿来用了。杂货铺又来了客人,那家店的主人连忙去招呼了。街道上,商铺中,茶楼中,行人中,范公子,瞧着还和往日一样,可又有这不一样了。清明时节,扫墓祭祀、扫墓祭祖,南山北山到处都是忙于上坟扫墓的人群,焚烧的纸灰有些被远处刮来的风吹起,安越还和母亲在山上采摘了许多野菜下山。黄昏时,静默的坟场又恢复了荒凉,不过也许会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