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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玉问道。池丘背靠着沙发,目光紧盯夙玉,不急不缓道:“这么急,是要赶我走吗?”“不、不是”夙玉实在编不出什么借口,“我明天……”“你明天不是不用去剧组?”不等他说完,池丘就接过了他的话。夙玉听到这里已经隐隐有些生气了,质疑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事我是不知道的”。池丘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却瞬间点燃了夙玉的警惕心。“池丘,你虽然在名义上是我的养父,但是还有几个月我就成年了,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更不能总是监视我,这是犯法的!”夙玉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但无疑间颤抖的双肩却在无声地昭示着他的怒火。池丘冷笑了一声:“第一,这么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虽然没有时间陪你,但也把你养得这么大,这不仅仅是名义上的养父,第二,你也说了,你还有几个月才成年,翅膀再硬,这几个月也是飞不了的,第三,这不是监视,是关心”。夙玉没想到前些日子还跟自己温言细语的池丘今天会突然翻脸,而可气的是他竟然无法反驳他说的话。而意外的是池丘也没有选择再咄咄逼人:“明天请假要干什么去?”“跟你没有关系”夙玉现在根本连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他。池丘却从身后拿出一张借条摆在桌子上:“你借的高利贷已经到期了,我昨天查了你的银行卡账务,余额为零,钱呢?”“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夙玉没想到自己做得那么隐蔽的事都被他查出来了,可就算这样那又如何,他想做的事没有能阻止。池丘抬了抬眼,收敛了戾气:“我只是想把你准备犯罪的萌芽掐灭”。“我没有犯罪”夙玉嗤笑了一声,池丘没有说话。“我是在还愿,你知道吗?”“还愿?”池丘有些不解。夙玉大方点头,烦躁些有些自暴自弃:“是啊……一个人死了,他的灵魂无处安放,他无日无夜地徘徊在黄泉边等着杀他的那个人,怎么也不肯下去投胎,所以我就来了”。夙玉抬头看着池丘迷茫的表情,也不在意:“你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只是别妄图来干涉我,我要去见我所爱的人”叹了一口气,心里那口气莫名舒畅了:“快了,只差这一个了”。池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是被多年前的意外噩梦产生:“季桐,那不是你该背负的,你的父亲……”“我不是季桐!”夙玉突然冲着池丘吼了一声,再开口竟有些委屈的意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池丘:“余彣不能死,让那些杀手撤了吧”。夙玉:“哈哈哈哈,你把他藏得那样深,是不是早就对他动了情?”“我对谁动情,你难道不知道吗?”池丘以为自己的心意已经很明确了。“我不知道!”夙玉当然知道,他后颈的水文符在隐隐发烫,褚昭是爱他的,卫琛是爱他的,温施特是爱他的,池丘是爱他的,那夜泱呢?他是个趁虚而入的小偷,偷了一点还想要更多,最后不知足把他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夙玉承认他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他不想结束,他想要夜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哪一世都只爱着自己,想去问他的魂魄,这几世的纠缠是天命,还是他自愿的,可不结束,他怎么才会遇到夜泱,遇到一个完完全全有着记忆的夜泱?可如果他有了记忆,却不爱自己,那他到时候何去何从?夙玉想了很多很多,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简直要把他逼疯。“我再说一遍,余彣不能死”池丘冷冷地看着夙玉,“还有一个月就要杀青了,到时候你会红遍大江南北,你会变成家喻户晓的演员,你可以有自己的事业,你会做得比我更好,所以,你不可以出事”。池丘的语气坚决而又肯定:“我可以做你的刀,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去挡,去背负,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出事,能做到吗?”第116章金主爸爸和他的龟儿子雨越下越大,惊雷轰鸣,黑云乌压压地笼罩在头上,一道紫色的闪电劈天而下,照亮了半边可怖的天空,也将男人苍白失魂的脸庞从黑暗中剥离。“你找死啊!”货车司机指着马路上突然冲出来的人破口大骂,“你……”但等他看看请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时,却是瞬间哑口无言。男人的白衬衫被雨水打得紧紧贴在身上,他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跌坐在马路上中央,听到货车司机的谩骂,迎着灯光将满是血迹的脸转过来……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好像十分费劲,眉头微皱了一下,神情痛苦地看了一眼司机,最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货车司机坐在车里面根本听不清声音,只能从他的口型中依稀辨出了那个字‘来’。“来?”来什么,撞死他吗?“快,来啊”夙玉朝着无人的地方又说了一次,麻木的神情中定格着渴望与期盼,一双眼睛却是空洞涣散根本不能聚焦。“神经病!死瞎子!”大半夜遇到这么个怪人,司机反应过来后难听地咒骂着,脚下踩着油门只想赶紧离开。听到车子重新发动的声音,夙玉嘴角缓缓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在车子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冲了过去。“季桐——”夙玉好像听到了池丘的声音,心里不禁暗暗嘲讽,怎么会呢,他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啊。‘那个人,那间屋子,都已经被我烧了呀’‘我要去找余彣,杀了余彣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我现在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季桐!季桐!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池丘抱着满身是血的夙玉突然冲他吼了一声,可吼完之后却又轻轻将他拥在怀里,沙哑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和后悔,“怎么这样不听话”。“先生,先生,你们没事吧!”货车司机百般挣扎过后从车上跑了过来,“先生,先……”池丘抬头瞥了他一眼,货车司机见过他的正脸一愣,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池丘后脑的伤是被夙玉砸的,夙玉衬衫上的血迹全是染的他的,现在伤口流血不止,而且刚才从车下救回夙玉又是一阵擦伤。“你还真是狠心”池丘刚抱起夙玉,只听‘咯吱’一声,两人又摔了下去,池丘的左臂因为冲力过大而直接骨折了,他护住夙玉让他摔在了自己身上,两人混着泥土、血液、雨水躺在寂寥无人的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