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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摸摸鼻子,跟着司决走到桌边,好奇道“得到城主的情报了?”“明日去围猎秘境。一月后是城主生辰,他喜好赤金毛皮,焰狐难寻,得到即可入他府邸献宝。”晏重灿皱起眉:“但我听闻此秘境广阔无边,危机四伏。”“嗯。”司决简洁地回他,一副“我知道很危险,但我要去”的油盐不进的模样。“焰狐!”天倪站在一边突然叫了一声,别的她都听不懂,只这两个字听得真切“红狐狸,好吃!我喜欢红狐狸!”“天倪知道焰狐?”小姑娘煞有介事地点头,严肃的小表情让晏重灿直呼可爱:“家里有好多,好吃。”说着说着,她还吸溜了一下口水。“未驯化的破鸾鸟乃凶兽,自幼以走兽为食,焰狐属阳,于破鸾鸟为大补之物。”司决不冷不热地说。“凶兽?”晏重灿震惊地打量天倪。小姑娘觉得好玩,戳了戳他的脸。把她捣乱的手按住,晏重灿哂道:“我们家天倪一点都不凶。”对他这么快就“我们家”的作为司决只是挑了挑眉,随意道:“凶兽是天性,过于软弱便活不到成年,无甚不好。”言下之意就是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不在乎她是个什么玩意儿,凶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晏重灿立即就与有荣焉,看着乖巧的天倪也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好歹是个食rou妖兽,只要养好了肯定不会再被抓走了。“歇息吧。”司决大概是乏了,蓦地起身,褪去外衣,不等晏重灿反应过来就熟练地在地上铺好了床。晏重灿有些愣,小姑娘肯定是要睡床的,他自己肯定是要睡地上的,那现在的情况是……“在等我给你铺?”司决半撩眼皮。“不不不,我自己来。”晏重灿忙蹦起来在司决身边放床单,边放边琢磨,合着他们要一直同床共枕了?第17章第十七章黑色的河流从远处流淌而来,淹过密集的灰岩,涌过兀起的悬崖,遮天蔽日地呼啸而来。太阳亦黯淡无光,焰火化为暗金色的熔浆,沉进河底,燃烧出最后一捧火花。暗无天日。压抑感厚重无比,几乎抽去了所有的空气。身体不断陷入,沉溺,在无尽止的失重中心惊胆战。喉咙像被什么死物堵住,硌得喉管与舌头生疼,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即将失去神智时,手指蓦地被人拉住,清脆的声音越过层层黑水穿透识海:“哥哥,哥哥?”晏重灿猛然睁开眼,刺目的火光直灌进瞳孔,几乎使得他陷入短暂性失明,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梦里反应过来。他声音沙哑:“天倪,什么时辰了?”天倪蹲在他对面,手里举着两盏照了他眼睛的灯,皱着脸答道:“天倪起床好久了,肚子饿。”知道她也分不清时间,晏重灿揉揉眼睛,自己掐指算了一下,发现竟然都快午时了,不禁有些急:“你看到师兄没?”“没有,”天倪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一直没有。”司决这是自己去哪了?匆忙穿好衣服,晏重灿拉着天倪就往楼下跑,跑至浮桥下时,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悠然赏花。“起来了?”顾玉书拈花带笑的“过来吧,你家司决让我好生照顾你呢。”“……?”晏重灿慢吞吞走过去,不太理解状况。顾玉书将发丝撩到耳后,目含秋波地勾了他一眼:“他自己去秘境了,嘱咐我这几天照顾着你,开心么?”“他……自己去了?”晏重灿一字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围猎秘境可不是你这样的小蜜糖该去的地方,”顾玉书信手将一朵花别在晏重灿耳边,满意地欣赏了片刻美人戴花的模样,“更别说这儿还有个小拖油瓶,啧啧啧,去那不是找死么?”天倪兀自揪下两片花瓣塞进嘴里,完全没明白“小拖油瓶”说的是自己,刚嚼两下就苦成了一张苦瓜脸,噙着眼泪吐了出来。晏重灿敷衍地拍拍她的背权当安慰,望着顾玉书的眼神依然有几分不可置信:“可师兄一个人也……对了,他拿的还是行商牌!”“别cao心了,秘境不属于银台城的管辖范围,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生死由己,”顾玉书舔了舔下唇,仿佛嗅到血腥味一样笑了起来“堪称是泥潭混战,正适合司决这样嗜杀的人。”晏重灿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师兄才不是!”“不是什么?不嗜杀?”顾玉书嗤一声,捏了把他的脸“瞧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养大的,就帮着他说话。”“他说你是故人,”晏重灿眸光沉沉,挣脱开他的手,尚还沙哑的声音比往日低沉许多“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你挑拨我与师兄不会有任何结果。”“那你猜……我们是朋友……还是仇人?”顾玉书的面容有些扭曲,尾音几乎是用气声说出来的。晏重灿将天倪拉到身后,郑重拱手:“阁下虽有心照顾,但晚辈实不敢当,就此告辞,多谢。”“喂……”顾玉书张开嘴话还没说完,眼前人就飞速走远了,仿佛在避着什么洪水猛兽。直到出了紫来楼晏重灿方吐出一口浊气,找了个隐蔽地方和天倪肩并肩蹲着,自己支着下巴嘀嘀咕咕:“只是捉只焰狐罢了,再危险也不至于不告而别。此事必有隐情。”天倪学着他的神情,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晏重灿没注意她在捧场,继续嘟囔:“我们人生地不熟,若我自己去找人也就罢了,带上你……唉,的确难办。”“带我,带我!”天倪忙表态。“……你当好玩呢?”晏重灿点点她的额头“师兄显然不想我们去,可我也着实不放心让他单枪匹马入险境。虽然我修为不济,但身上总还是有些保命的东西的……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天倪没心思听他长篇大论,眼睛一直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用力扯他的袖子:“哥哥,看!”“怎么了?”晏重灿扭头看去,原来是一列车队在浩浩荡荡地驶过,直惊扰得人们散至两侧为它让路。每辆马车还插着巨大的黑旗,旗帜上是一轮即将被黑浪吞没的太阳。瞬时间,现实与梦境重合,溺水的窒息感再次席卷涌上,他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回过神时车队已然走远了。追到路上,看见的也只有一点旗帜的影子,晏重灿呆站了片刻,果断寻了个面善的路人询问车队的来历。“你说那个啊,是直属于城主的人,平日就专替城主办事,通常都是这般的排场出行的。”边上的人听见了,也插了一嘴道:“好似唤作什么分影堂,堂主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