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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气,将他上衣尽皆除去。他们面对面坐着,晏重灿两腿分开坐在他腿上,司决尚还衣冠整齐,他却长发散下,赤着身体,若有外人来看,这画面显然旖旎到了极致。司决却毫无异心,他心越疼便越冷静。灵力笼罩住晏重灿的周身,他白皙的肌肤上霎时显现出数道红痕,一道消散另一道便又出现。正是魂种行动的痕迹。癫狂徒以前只随口提过这种方法,要用搜魂术捕捉魂种的行踪,就需要他对灵力登峰造极的运用,不然稍有不慎被魂种发现便会遭到反噬,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就是癫狂徒自己试过一次后也放弃了,不过那也是因为他本身受到的损害更大,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好在晏重灿还没到那个地步,更幸运的是司决还偷师过顾玉书。每一息于他们来说都是漫长的折磨,汗水几乎沾湿了衾被,晏重灿全身发红,越来越多的红痕象征着魂种被逼迫到了暴起,终于在最后一次游动时被司决的灵力覆盖,一点点将它吞噬神魂的力量缩了回去。“唔……”闷哼一声,魂种消失,想必是缩回力量后又躲到了哪里等待下一次的发作,但他已经无力去寻,刚一松懈下来就感到了遍体的疼痛。这次是晏重灿喝醉了才如此难以压制,捱过这次,魂种的力量应该也消减了许多,好歹也不算白熬。司决抱着他静了会儿神,确定发作真的结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特别是晏重灿身上还有没消去的痕迹,就好像是他们方才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一样。刚才还冷静果断的男人瞬间慌了神,红着脸不知所措,眼睛不知道看哪,手也不知道放哪。人就坐在自己怀里,还没穿衣服,还睡得这么沉,要换了哪个登徒子现在都不知进行到哪里了。发现自己在想什么后司决又是一惊,羞愧地默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放在桌上的宝剑也嗡鸣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他。司决瞪了它一眼,终于冷静下来。疼痛消失,晏重灿趴在他肩头睡得很舒服,不自觉地在他颈间蹭了蹭,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像是小猫打呼噜似的。伸手摸了摸他顺滑的长发,司决突然不舍得撒手了。他问自己的道心,道心不言,长剑却起,在桌上雀跃地转了个圈。“呵……”司决低声轻笑,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心。他信手割破自己的心口,竟从中剖出一块指头大小的血玉,因长年浸染过修士的精血而光华流转,珍贵无双。血玉一出,他的身体便更虚弱一分,但他丝毫不在意。再从戒指里取出一条上好的绳线,将玉穿好,司决温柔地将这串临时做好的项链系在他了颈上。美玉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细线淌过漂亮的锁骨,构成不染杂尘,天然去雕饰的画卷。“从此刻起,你我魂灵相融,再由不得他人。”司决捧上他的乌发轻吻了一口“这一生,便与我共度罢。”做完这些他最后的力气也差不多散尽了,强撑着把人放到被子里躺好,他便摇摇晃晃地和衣倒下了。一夜酣眠。晨风清凉,小竹和小草勤快地抱着竹帚扫起了地。“小草你去叫主人起床吧。”小竹先发制人。小草瘪起嘴,羊角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我才不去。”“那我们猜拳吧。”“不行,每次都是我输!”小竹眼珠一转,悄悄地说:“没事儿,里面有晏哥哥,主人不会说你的。”“……那,那下午的糖葫芦我要多吃一串。”“都听你的。”小竹连连点头。闻言小草终于亦趋亦步地走近了司决的屋子,看上去十分不安,毕竟叫司决起床真的是门技术活。司决不经常睡觉,于修士来说睡觉也是在吸收灵气,他躺在床上多半都是在冥想修炼。就算他真的睡了,也会按时起来,赖床这种事在他身上绝对不存在。若他没在平常的时间起床,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前一日损耗了灵力受了伤,要么是他心态崩了。好在他心态不常崩,也就是小时候刚来宗门的时候崩得多一点,长大后就心如止水了很多。总之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他会越加难搞。小草咽了咽口水,给自己了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决定就算司决睁眼要他现在去掌事房讨龙rou吃他也毅然奔赴。怀着悲壮的心情,他顶着高耸的羊角辫轻轻推开了门。紧接着,整个决云峰都响彻了小草的尖叫声。小竹被他吓得差点摔地上,就见他涨红了一张脸得得得跑了出来,语无伦次,支支吾吾。好奇心猛涨,小竹也忍不住探头一看,就见床上司决刚被吵醒,正浑浑噩噩地揉着眉心,而他手边紧紧揽着一个人,被子滑落在他们腰间,露出他赤着的满是红痕的身体,正是也有将醒预兆的晏重灿。小竹:“……”他早该发现这两人有事。第29章第二十九章梦境与记忆的片段互相交织,构成混乱而香/艳的画面。方才还在高台共饮,紧接着便是衣裳落地,横跨腿间。烛火中他趴在男人肩头,在墙上映出交颈而拥的影子。他似乎是在痛吟,又似乎是如泣如诉。那人峨冠博带,衣冠整洁,体温如同抱了满怀冰雪,他有力的手扶着自己的腰,他们神识交融,互相向对方敞开了魂灵,毫无保留。晏重灿还未彻底醒过来,却先难堪地将头缩进了被子里。被吞噬神魂的痛楚还在心口抽搐,美酒的醇美也尚在唇中温存,还有拥抱的安稳也鲜明无比,他实在不舍得从梦中苏醒。指腹触及一片滑腻,司决眼睫一抖,缓缓睁眼,发了片刻呆才记起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他转目一看,自己正揽着师弟的肩膀,两人贴得极近,而他颈间还悬着自己温养了十余年的血玉。由于神识交融的关系,昨夜即便是他也有些忘形,过于冲动了一些,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把血玉给他后说了些什么话,眼下真是无法挽回,但他并不后悔,或者说……他还甚至很感谢自己的冲动。小心地将有些发僵的手臂抽回来,他刚坐起,就见晏重灿因为这番动作,“唔”了一声也醒了。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晏重灿眨眨眼,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想道个早安,突然感觉自己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石化了。赤……赤着的也就罢了,为……为何还有这许多痕迹……这,这也罢了,为何师兄却穿得如此一丝不乱……司决耳根通红,别过脸去,悄悄下了床。“师兄……”身后的人喊他。司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