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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的。书都是我喜欢看的,太仓促了也忘了问你喜欢看什么了,不过我觉得都挺好看的,什么都有。对了,我托平阳坊偷偷给你缝了几件囚服,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能送过来,牢里的囚服都不知多少人穿过了,万一长虱子了你肯定得气死。哎,别瞪我呀,你看我对你好不好呀,贺大公子?”待到谭墨闲收拾完贺温玉住的地方,念了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便转身来到隔壁牢房。贺温玉看着谭墨闲走到大胡子身边去,拍了拍他的肩,二人走到阴影处说话了。然后,旁边整个牢房的人都围过去了。谭墨闲又说了一会,一挥手,站在外面的两个侍从抬了一大缸酒进来,碗也拿进来,犯人们纷纷开始抢酒喝。谭墨闲又回到贺温玉这边,贺温玉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谭墨闲笑道,“我就说我爹可是丞相呢,谁敢欺负我家温玉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贺温玉瞪他一眼,“谁是你家的。”又问道,“那你抬酒进来又做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糖嘛。”说着,谭墨闲掏了掏袖子,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来,交到贺温玉手上,“你还得被提审两回,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呢。”贺温玉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他记得谭墨闲应该是没钱了,被扣了俸禄,这段时间吃的喝的全花自己的……“我回了趟家,偷了点我爹的私房钱。”谭墨闲笑道。谭大人藏私房钱的位置二十年都没变过了,一偷一个准。“我不需要。”贺温玉把钱还他。谭墨闲把钱塞到贺温玉的枕头底下,“总会有用,比如蜡烛用完的话,你身上没钱,肯定不好意思让老牛替你去买。”谭墨闲知道的,贺温玉就是这么个性格,打落牙往肚子里咽,脸皮薄,自己的事半点都不会麻烦别人。虽然他这样也给别人造成了不少麻烦……谭墨闲又在牢里转了好几圈,想着贺温玉还缺什么东西。贺温玉问道,“谭墨闲,你是不是要去西夏了?”谭墨闲笑道,“看来你不傻嘛,我当然得去趟西夏。”西夏的事不结束,贺温玉就出不来。贺温玉说,“你去了没用,你又不会打仗。”“我这不是刚买了几本打仗的书,正学着呢。”“纸上谈兵。”其实当谭墨闲得到贺温玉被抓的消息时,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去西夏。正好自己的父亲也被皇帝派过去了。谭墨闲跑回家找到谭为渊,说自己要一起去西夏。谭父在确认了“这也不是什么自杀的新花样吧”之后同意了他。在牢里,谭墨闲正和贺温玉说着话,外面的牛狱吏探了进来,“公子,谭大人催了。”“噢,我知道了。”谭墨闲对贺温玉说,“我得走了,最后还有一件事,等到提审的时候你一定得认个错,千万不能发火,知道了?”“我又没错,有什么好认错的?”“你不认错,说不定就会被转到诏狱。”“去诏狱还清净些。”贺温玉道。“去了诏狱我还怎么保你?”谭墨闲脸上的笑意突然不见了,“贺温玉,你知道京城离西夏有多远?”“万里远。”“那你又知道去西夏驻边的将士能活下来几成?”“三成。”“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我跑这么远冒这么大风险是为了救你就好,好好活着啊,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贺温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原本想说的是“那你就别去西夏了”。沉默半晌,他点点头,“对不起,我会好好的等你。”谭墨闲望着贺温玉,一把搂入怀中,“温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默默念叨着他的名字,忽然感受到对方单薄的臂膀也将自己抱住,温暖的体温、淡淡的呼吸。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是玉。温润如玉的也是玉。谭墨闲骑着快马追到城外,终于赶上了大部队。谭为渊虽为文臣,此时也同众将士一样,一身戎装骑着战马。谭墨闲看见了谭为渊,忙赶过去去,喊道,“父亲。”谭相黑着脸,不理自己儿子。二人无语,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间前行。过了好久,谭相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入仕也是为了他吧。”谭墨闲一愣,最后只好点头,“嗯。”军队所至,扬起滚滚沙尘,黄尘弥漫,把人们融成一个个灰色的剪影,太阳炙热,阳光在冷兵器间跳跃。“老夫可不希望我谭家自此绝后。”……“父亲你再生一个呗。”……额,这天的第二件事讲完了,我们再来讲第三件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贺平安正在大相国寺周围徘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抓了。他正在想关于另一个人的事——小哑巴。已经过去七八天了,贺平安依旧没能找到小哑巴。他觉得,小哑巴可能是出事了。又在大相国寺旁边询问了一番,还是没结果。鼓起勇气,决定找陆沉帮忙。来到枢密院,发现已经聚集起很多人了。这些人都是想来询问发兵情况的。原本按照计划,明天讨伐漠北的大军就要出发了。可是现在西夏突然出兵,情况就又有了变数。陆沉刚从宫中回来,他和李阖商讨决定,按原计划发兵。情况已调查清楚,西夏犯边的原因是这年西北地区干旱,大片牧区沦为荒地,牛羊大量死亡。西夏人担心熬不过冬,就来昭国抢夺粮食。李阖已经派了谭为渊去和西夏人和谈,但愿能稳住局势。贺平安穿过众人,进了枢密院。因为他经常来找陆沉,当值的人都认识他了,进来的就很容易。陆沉正在忙,他第二天就要走了,此刻在钦点人马辎重。看见贺平安来了,就让他先到里屋等着。贺平安坐在里屋玩毛笔纸镇,玩了好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陆沉忙完公事过来,看见书桌上摊了一堆纸,画着小猫小狗,贺平安趴在中间睡。收拾完纸笔,敲一下贺平安的脑袋,“找我什么事?”贺平安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掏出一张纸,“你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个人?”陆沉接过纸,画的人正是前一段时间已经被自己杀了的jian细。“她是在军器监里做事的,大家都叫她小哑巴,已经不见好几天了。嗯,还有……”贺平安接着道,“她……其实是漠北人,被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