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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绵话多,认识的人也比自己多,能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更是比自己多。如果连方绵都不认识的话,那这人估计也没什么光辉历史了。过了一会儿,方绵忽然抬起头:“你记不记得咱高一收拾过校篮的一个男生?”“王珂宇?”许淮阳皱皱眉,“提他干嘛。”这个人许淮阳还记得,王珂宇,校篮球队成员,比他们大一级,人长得又壮又凶。高一时和许淮阳方绵起过冲突,打过一架。“我记得王珂宇有个表妹,正在追一个叫蔡什么的艺术生,蔡什么不同意,为这事儿王珂宇还和那个艺术生打了一架。”许淮阳愣了愣:“蔡湛?”“好像是吧,一个学钢琴的。”方绵点点头。“上礼拜刚打完,那傻大个还被收拾了。”学钢琴的,姓蔡,那就是他没错了。许淮阳咬了咬牙。“你又不还照片,打听他干嘛?”方绵倚着墙,问。许淮阳深吸了一口气:“跟他道歉。”方绵愣了愣,紧接着震惊地扶住许淮阳双肩:“我靠!阳哥!你能跟别人道歉?”“滚你大爷!”许淮阳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现在是我同桌。”“那你为什……”方绵还是挺茫然。过了两秒,他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靠!他不会是发现了吧?”方绵就差脑袋上冒感叹号了,“他知道你撕他照片了?”“要不是帮你我能撕他的吗!”许淮阳一脸恶气地打断他。方绵挺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是你没撕对啊……哎,行,行,我不问了,我的错。”许淮阳靠着墙,犹豫了半天,道:“我想找机会跟他解释一下。”“你俩不是同桌吗,要什么机会,随时解释呗。”方绵看了看他。“那小子不好惹?”“嗯,你想想你照片被个男的揭了,能高兴吗。”许淮阳叹口气。方绵一拍大腿:“当然高兴啊!哥人格魅力放光芒,连男的都跟我间接告白了……”话说到一半他又忽然没了底气:“对啊,他是不是以为你跟他间接告白啊……这玩塞了情书没什么差别了。”许淮阳被他说得更愁了。“算了,先滚吧,回去睡觉。”许淮阳叹口气,拍了方绵一巴掌,“就想问问你他这人怎么样。我今晚想想怎么跟他说,明天再解释。”“万一他脾气不好揍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方绵严肃地点了点头。“快滚。”许淮阳笑了笑。晚上快熄灯的时候,许淮阳叼着牙刷,还在愁怎么道歉的事儿。撕照片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可是最要命的是撕完被照片主人撞见了,还是个男的……宿舍里另外三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天,话题无非是女生和游戏之类,许淮阳倚在阳台门口,听了一会儿,就无聊地漱口去了。熄灯铃响了,许淮阳关了宿舍的大灯,留了个阳台的灯,洗了把脸。正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对门宿舍的门口处站着个人,正往这边看。宿舍的门都是正对的,两间宿舍可以通过大门的玻璃窗看到对面,许淮阳眯了眯眼,也往对面那人处看去。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往这边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关了灯。对面的宿舍陷入一片黑暗中,许淮阳拿着毛巾,愣了愣。蔡湛?第3章六点半还是太早了。许淮阳站在讲台上打着哈欠,抬头看了看教室后面挂着的表,桌上刚收齐的语文作业摞了半米多高。昨晚熄灯以后,震惊了一会儿对面宿舍住的是蔡湛,然后边想着道歉的事边着了。结果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睡前没关纱窗,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被蚊子咬了八个包。预备铃响起,许淮阳搓了搓眼睛,拎起语文书,拿书脊敲敲桌子。“都醒醒,今早先预习课文……”“砰!”台下的学生刚半死不活地把书翻开,教室门忽然猛地被踢开了,许淮阳拿着书的手抖了一下,转头望过去,睡意散了个干净。屋里瞬间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一起看向门外。一个黑瘦的学生站在门口,校服是高三的蓝色领子。那人往屋里探了探头,敲敲第一桌的桌子。“叫你们班蔡湛出来。”第一桌坐着个小姑娘,有些害怕地往讲台上的许淮阳那边看了看。屋里依旧一片寂静,许淮阳眯着眼看向教室最后方,蔡湛的语文书立在桌子上遮了大半个脸,估计正打瞌睡。门口的人倚在门框上,眼睛滴溜转着往屋里扫了两圈。许淮阳皱皱眉,他见过这个黑瘦的男生,校篮球队的替补,以前就跟在王珂宇身后。他和方绵一起揍王珂宇的时候,这人估计都没排上号。一大早这个时间跑到高二级部,不用想都知道是来干嘛的。按方绵说的,蔡湛把王珂宇收拾了一顿。那他这次来是为了王珂宇的事?那男生半天不走,蔡湛也不挪窝,许淮阳看到前桌的周远正试图悄悄推醒他,眉心微微跳了跳。门口的男生目光转向讲台上的许淮阳,像是在等他说什么。许淮阳看了他一会儿,把语文书合上:“你有事啊?下课再来,我们班要早读了。”八班语文课代表,就是这么吊。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谁啊?”门口的人愣了愣。“没听见我找人呢吗?”许淮阳没搭理他,放下书,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蜀道难,杜甫诗两首,预习。门口的人脸上一僵,往教室里走了两步:“怎么个意思啊?”许淮阳写完字,拍了拍手上的粉尘,看着他把粉笔一扔:“有什么事下课说能死?你一高三的在这儿找什么优越感,再过五分钟老师就来了,赶紧走。”旗杆一听,眼里的小火苗火“噌”地冒了上来,径直往屋里走。许淮阳原地不动地看着他。旗杆刚走了两步,一个笔袋“唰”地飞过来,擦着旗杆的身子打到地上。笔袋砸在瓷砖的地面上,挺大的“咚”一声响,估计里面装了不少金属的东西。许淮阳转头,看见蔡湛正站在原位,手里还保持着刚刚投掷过的姿势。几个男生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旗杆的步伐明显犹豫了一下,在离许淮阳几米的地方定住了。“出去。”蔡湛终于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怎么?一大早就打一架?”蔡湛左手抄着口袋,左手顺手拿起一旁桌子上许淮阳的笔袋。靠,这神经病。许淮阳看着自己的笔袋,低骂了一句。正在这时,高跟鞋的响声忽然踏踏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