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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声响吸引了几分注意,回首看去,乌青色的屏障后模糊透出赤色的光焰。在她视线聚焦时,赤焰猛然穿透屏障,大片乌青色如潮水聚集反扑,被烈焰毫不留情地倾轧覆盖,半空中荡出不详的黑色烟雾。身旁的南星发出一阵长而凄厉的尖啸,非人的呼喊,似厉鬼怨魂。他的身形产生了匪夷所思的扭曲,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烈焰的映照下几乎透明。烈焰之后,一道人影穿越火光而来。林寒见看清了沈弃的模样。玄衣乌发,手持骨扇。她确实没有在等待谁,但沈弃到来的这一刻,心底无可避免地升起了陌生的喜悦与庆幸。第一百五十四章烈焰冲天,狂风飒飒。沈弃朝她奔来,途中即将消失的黑气烟雾藤蔓绕树般攀附而上,玉骨扇在他手中翻飞成花,从扇面延展出的薄刃似一道银色流光,在他周身穿梭环绕,远远望去若星辰跳跃。屏障破碎,过大的力量一齐迸发,阵法松动之下不仅对沈弃造成了些许阻碍,近在咫尺的南星还想借着最后的力气袭向林寒见。林寒见侧身躲过这道掌风,下盘条件反射地往上蹬离地面,手臂却笔直地伸到南星的面前,这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莹润指尖,到了近前即刻被泛着寒光的薄刃取代——原是她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藏进了三枚极削薄的单面刃,屈指间两枚薄刃便率先弹了出去,以一个微弱的弯曲弧度直取南星颈侧。南星分神去挡,他原本的速度自然比林寒见快,如今却不过是回光返照一般的实力再现,阵法即便松动也不是全无效果,躲过了这一遭,也躲不过林寒见手中剩下的那把利刃。“噗嗤——”空气中发出极细微的声响。林寒见轻易得手,本是预料之中,心口却无端猛跳了跳,骤然十分不安。就在这时,南星突然向她扑来,那截剩余的刃身完全没入他也毫不在意。林寒见急忙撤手往后,她实际上也已经筋疲力尽,生理心理都受了动荡折磨,思维维持着过高强度的运转太长时间,等松了手她才惊觉随手放了武器这件事在近距离交战中有多么致命。南星反手将薄刃从颈中抽出,没有半分迟疑停顿,便送到林寒见脸前,那道寒光几乎从林寒见的眼睑下方紧贴着擦过,林寒见闪躲稍慢,即刻就在眼下划出了一道血痕!幸而这一下未受全力,否则林寒见的眼珠子都要被斜飞上挑的刀片挖出。但也正因为这仓促间的闪躲,导致林寒见稍稍乱了身形,南星抓住这点空隙,不顾脖颈胸膛间的伤口正在迅速恶化,狠狠地拍向了林寒见的心脏处。“唰”地一声,一道碧影在眼前展开,原是碧玉骨扇及时挡在了林寒见身前,沈弃以灵力强压,对冲之下扇面岿然不动,只浮过一层层深碧色的流光,如海面激荡。此间对峙不容有失,沈弃便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先走。”沈弃还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看着南星浑身狼狈却还能爆发如此实力,猜到了可能是最后一击,却无法百分百确定,第一想法便是让林寒见先走——她的模样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好。他话音方落,林寒见便动了,却不是要走,而是甩出了鞭子,在两方的灵力强压下,硬生生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冲破了这平衡。周遭凄厉尖啸之音愈发高亢,以至乱人心神,直入五脏六腑。林寒见和沈弃俱是一震,嗓间涌上猩甜,硬是忍着没有吐出来。而南星受到的冲击只会更大,他的身形摇晃两下,从腿部开始逐渐消散,而越是濒死却越是拼命。沈弃反手一推,手肘对上了南星另一侧而来的掌心,他侧了侧身,顺势将林寒见挡在身后。近距离对战不适合用暗器,沈弃合上扇面,以扇为剑,眨眼间便与南星过了七招,每一招相接都是灵力的激烈对碰。一昧以灵力强压,不是正统打法。然而沈弃若非如此,挡不住发狂的南星,必会波及到身后的林寒见。他看出林寒见已然筋疲力竭。察觉到南星的攻势稍缓,沈弃毫不犹豫地乘胜追击,手臂被震麻了仍然行云流水使出一招“风声鹤唳”,硬是将聚集了所有最后力量相博的南星反制住了。林寒见给了他致命一击。南星的身形随着哀叫的声响逐渐消去。“……”“……”林寒见浑身酸软,瘫坐在了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只手。苍白修长,手背上被划出了几道新鲜的口子。林寒见没动,她略略抬眼:“你怎么会来?”沈弃好像陡然松懈下来,整个人便失去了支撑,跟着一同席地而坐:“总觉得心有不安,得再留一手。”林寒见的视线在他身上很快地转了一圈,嘴上并无迟缓:“这道屏障没有那么好破,你用什么炸开的?”“烈焰伏魄丹。”“你用了伏魄丹,还说只是留一手?”“……”“王座你不管了么?”“宝物不能在应有的时候发挥该有的作用,就是废物。”几句话的功夫,林寒见总算是缓过来了,感觉能使上力气自如行动,便站了起来。“此地不宜久留,走吧。”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觉得骨头缝里都在泛疼,后知后觉涌上来的疲惫感很是要命,她只能尽力忽略,以免被绊住脚步。沈弃听到了她的话,“嗯”了声,却没有马上行动。林寒见审视着他,表情些许凝重:“你站不起来?”沈弃摇了摇头,似乎只是没反应过来,很快便直起身,率先迈了步子:“走。”周遭景物崩溃,墙垣坍塌。他们迈出城门没多久,整座流风城便不堪重负地整个向下塌陷,足有十数寸才堪堪止住。林寒见声音低微地问:“你应该调动了其他人手吧。”沈弃明白她的意思:“足够善后了。”林寒见沉默两秒,就着站着的姿势累晕过去了。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能模糊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接住了,没有摔砸到地面的冷硬。-林寒见再次醒来,入目所见红绡暖帐,金玉得宜,空气中涌动着幽微的清香,是她熟悉的气味。这是沈弃的房间。“姑娘醒了。”有人轻轻地说着话,听得出来很是拿捏分寸,怕惊扰了她,“已经着人去通知阁主了。”这声音渐近,玉质的茶杯跃入视线:“姑娘请喝水。”林寒见想说话,才发觉嗓子干哑得几乎冒烟,根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