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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耽搁,开车一路追着他到了医院,才打电话给颜家夫妻。得到消息,苏茴顾不上和颜老太爷打招呼,便让司机送他去医院。她对当时在丹麦见到加护病房的颜青笙的场景太过印象深刻,亦对后来颜青笙的身体太过了解。她护在掌心疼着的小儿子,每每受一次伤,她都更恨颜夕一分,也更怨丈夫一分。但她是颜家的夫人,很多事情需要顾及,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苏茴与颜慕辰先后到了医院,就看到几个小时没见的陈靖憔悴的像鬼一样靠在墙上。苏茴深吸一口气,变回了一直的维持的优雅的妇人形象走上前去,他问:“青笙怎么会进医院?”“他在办公室忽然休克,我也不知道……”陈靖痛苦的闭上眼,身体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面上是一片自责与后悔。苏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审视,带着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懊恼,亦带着左右为难的纠结。“……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他……我不知道……陈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垂下头去,什么都没说。苏茴紧紧的盯着他,过了很久,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陈靖惊讶的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睛一片温柔的光。“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的……或许该说,我相信你不会再伤害过他。我也并不反对你见他,因为青笙他,八年前回家的时候就不再完整,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他已经失去了对快乐的感觉。我想,他丢掉的那些东西,只有你能够帮他找回来吧。”苏茴的声音很轻。“我是一个母亲,”她说:“你能帮青笙把失去的东西找回来吗?”陈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苏茴的话一句句触在心脏上,让他几乎落泪。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谢谢您还愿意相信我!”直直望着苏茴的眼睛,他低声说道。“我不会勉强青笙,但是我可以承诺,我用我剩下的一辈子,守着他。”初夜过后,醒来的颜青笙无比认真的对陈靖说,“我会在你身边的。”“那要是我骗了你呢?”“那我原谅你的,任何解释。”有人说,年少因为无畏,所以一切的承诺都不牢靠。但是颜青笙却在被欺骗与背叛后的两年,去寻找他试图得到一个解释,他为年少的承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陈靖,在多年后认清了这个事实,终于承认了后悔。他不再试图让颜青笙原谅自己,尽管一切都有可能被原谅。在月圆的夜晚,在满是星星的夜。回忆永远更美好。虽然身体的温暖早已消逝,虽然心的酸楚依然存在。但是,他的青笙,还在原地。他抬头望着急症室紧闭的门,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作者有话要说:☆、我无法拥抱任何人颜青笙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场景是自己和陈靖唯一一次吵架。陈靖旧爱颇多,加上家里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流连夜场。颜青笙少爷脾气,无法说出口的恋爱关系让他隐忍到辛苦无从发泄,而姑姑与陈靖之间虽然逐渐缓和了关系,却并不能让他安心,最重要的是,颜夕怀孕了。在一起的一年之后,他再度借口来到陈靖的别墅,却发现男人喝的微醺,身上味道混杂,一看就是又和终于无法忍耐陈靖的颇多应酬而发了火。花瓶甩在墙上裂开的碎片在陈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二十多公分的疤痕,唯一知晓他们关系的徐然来缝针的时候,对这个情敌不禁产生了些同情。而颜青笙,早在陈靖血喷涌出来的时候就吓呆了。他死死的瞅着那道被缝的丑丑的疤痕,伸手想摸一下却无从下手。他紧紧咬着嘴唇,紧张到不知所措。他觉得心里很难过,一方面被压得喘不过气,令一方面却着实心疼。“对不起!”两人相对沉默很久,颜青笙才说。陈靖面容倦怠,他蹲在颜青笙的面前,伸出完好的另外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的抬起来。他的声音动听,语气不疾不徐:“青笙,你听好。”“我爱你,除去你,我无法拥抱任何人。”颜青笙醒来的时候,有暗影挡在刺目的日光前,似曾相识。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胡子拉碴的大哥,而是一身正装的陈靖。日光投在他脸上,恍惚成一片暗影。他见自己醒来,咧开嘴笑了,弯下腰来在自己的耳边说:“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他摸摸他的头,将他的发别在耳后,随即稍微调高了病床,扶他起来。颜青笙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心情很复杂,低声问:“我怎么了?”“你最近太劳累,身体超负荷了,而且还有低血糖,所以在办公室晕了。”陈靖往玻璃杯中兑好了水,试了温度才凑到他的嘴边,选择性忽略了徐然的另外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外界刺激而导致的神经性休克。笑话,如果自己是颜青笙的外界刺激源,那岂不是再也无法抱他?颜青笙看到递到嘴边的玻璃杯,有心说一句自己来,却因为陈靖眼中的坚定而没有出口。他就着陈靖的手喝了小半杯水,发现外面的阳光好的刺眼,透着玻璃进来,竟然是冬日里少见的温暖。“我睡了一晚上?”“错!是两晚。”陈靖放下杯子,抽出湿巾给他擦手,转身端过病床边桌子上的碗递给他,“喝碗汤,温度刚刚好。”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颜青笙觉得陈靖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改变了什么。颜青笙环视了下单人病房,发现并不是徐然所在的那一家,他见洗手间的门开着,推开陈靖的手抬腿要下床。“诶,你要干什么去?”陈靖赶紧按住他,“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胃哪儿受得了,先把汤喝了。”“嘴巴里一股味,我去刷牙。”颜青笙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种暧昧的相处方式,但当陈靖伸手扶住手软腿软的自己之时,拒绝的话依然没有说出口。陈靖将他扶到卫生间,亲自帮他接好漱口水挤好牙膏才转身出去,自然的好像之间十年的时间未曾存在,好像还是他们那段最好的时候。颜青笙心情复杂的刷好牙洗好脸顺便解决完个人问题,才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没关系。他对自己说:“就当他是护工吧。”而外面,陈靖却因为颜青笙的一系列正常而窃喜。他没有拒绝自己的接触,他没有因为自己的碰触而产生情绪,他没有在神经性的疼痛,他也没有任何不适。加油!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