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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她画一个大花脸了,就跟现代社会的小丑那样。可是等闻煜说“好了”,她睁开眼的时候,镜子里却是一个素妆轻黛的古典美人,只是一个抬眸,轻易就能惊艳悠悠千载的岁月。和芍药那种华丽挂不同,芍药是恨不得把所有金银珠宝都往陶然身上堆,反正自家侯爷够美,不管多么艳丽都能压得住,闻煜化的这个妆容却极淡,如云般的乌发上也只插了一根珠钗,那种清丽就像是江南烟雨,蓦然回首时见到的西子湖畔。“小煜煜太棒了!”陶然给了闻煜一个大大的“吧唧”,“真是爱死你啦!”陶然的体感是,这可比芍药那种打扮方法让她轻松得多,平常芍药给她戴的那些贵重头面,真的是又贵又重,总疑心哪天她点头的弧度稍微大一点,就会因为重力势能动力势能,直接把脖子都给压断了。这是闻煜恢复清醒的第三天,哪怕已经被她亲了好多次,可他还是会俊脸通红,羞涩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想亲回去啊。可是怎么能这么贪婪呢?本来就是偷来的爱。为什么却越来越贪婪地想要更多?闻煜化的妆很好看,闻煜做的糖蒸酥酪很好吃,闻煜……闻煜……闻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陶然满脑子都是闻煜。今日照旧是和闻煜一起去西园。经过一间茶楼时,清风吹起了车窗上的帘子,陶然倚在闻煜的怀里,闲闲地瞥了一眼窗外。一位青衣道长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饮茶,视线恰好对上掀开车帘一角里的陶然。马车早已远去,可那惊鸿一瞥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茶水倒歪了,浸湿了宽大的衣袖,而他恍然未觉。“皇——黄公子!茶、茶!”道童提醒道。东岳国主下意识地重复:“茶?”道童为他擦拭衣袖,“您把茶洒了一身,您到底看到了什么啊?魂儿都要没了!”“以前我看史书上写祸国妖妃,周幽王为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唐明皇为了杨玉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我总以为是史书夸大,是那些皇帝昏庸,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是我从前没有遇到过倾国倾城色。每次见纳兰娇,她都美得全然不同,有往日浓稠的美艳,也有今日的秀美绝伦,一次比一次更加勾魂摄魄,你说如果朕当初愿意为了她遣散后宫,她肯不肯嫁给朕?算了,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个假设不重要,行刺赵云浩的杀手,安排好了吗?光后悔没有用,想要美人还得靠自己抢。此等绝色,嫁个傻子,真是暴殄天物。”“全都安排好了,我们的死士分批混进了安京,而且按您说的,可以完美嫁祸给北靖国,没想到赵云浩居然在安京足足待了一个月!”“就算是我,敢便衣游历天下,也不敢公开在另一个国家的都城待上一个月。走吧,我们先撤离,安京这次大乱之后,想要再混出皇城可就不容易了。”晚上,从西园回来。闻煜沐浴,洗了一半要添热水。院子里的小厮,刚好全都有事没在。芍药让粗使丫鬟进去,帮他加热水,闻煜却不肯让女子近身服侍,宁愿用已经凉了的水冲洗。陶然恰好经过,春日的夜晚还带着一些料峭的寒意,怕闻煜洗冷水澡会着凉,她好心问道:“要不我给你送热水进去?”她觉得稀奇,小傻子才三岁的智商,居然也知道害羞,不好意思让丫鬟服侍洗澡。浴室里安静了好久,才听到闻煜带着微颤却强行保持镇定的嗓音:“好,辛苦夫人了。”陶然推开门进去,他整个人都埋在浴桶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陶然看的可乐,调侃他:“哟,还怕我占你便宜呢?”闻煜微微垂着头,低敛着眸子,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活像个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女。尽管他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不要怂,可就是很害羞啊。他从来没有和女子这样亲近过,自小服侍他的都是太监,军营里又都是大男人。这些天,陶然亲他、抱他。但他们两个那时都穿着中衣。不像此时此刻,他未着寸|缕,站在他眼前的女子,还是他最心爱的人。这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粉玉一样的光泽。陶然就觉得:“好可口的样子。”想要咬他一口,一定很好吃吧。嗯?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陶然心猿意马,手上的动作没轻没重的,她本来也不会服侍人,不知道该怎么加水,guntang的热水几乎是立刻泼了进去,烫的闻煜从浴桶里跳了出来。画面一下子变得香艳无比。闻煜的身材极好,肌rou的纹理流畅,线条分明,明明是瘦削的身形,却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人鱼线优美,水滴顺着他的下颌向下滑落,流过锁骨、腹肌,再往下……陶然先是用手捂住了眼睛,示意道:“我没有看你!”然后又偷偷地分开了手指,透过指间的缝隙一饱眼福。这时候她还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就是单纯地逗一逗闻煜,顺便欣赏一下他的好身材,反正她看两眼又不会让他少一块rou。可是,当看到闻煜身上的那些伤疤,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那是怎样一具饱经战争风霜的身体啊?她的手指轻轻抚上闻煜的后背,那里有一道很深的伤痕,几乎跨过了大半个背部。系统调取数据:“这是闻煜十一岁成为急先锋,在原阳战役上为了救定国公,用后背替他抗了一刀。”闻煜的左肩,有一个圆孔如铜钱状的伤口。系统说:“是箭伤,闻煜十三岁当上主将,和对方的主将在阵前搏杀,却被敌军射箭暗算,那箭上淬了毒,他差点就死了,发烧发了三天三夜才捡回一条命。”闻煜的腹部,伤口纵横交错,狰狞无比。系统:“那是铁链勒出来的,他为了打赢一场险仗,只绑了一根铁链就敢飞渡万丈深渊上的悬崖,那一战世人传颂他是神兵天降。”从来没有谁,是生来的战神。闻煜走到今天,每一步脚印都带着血。他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士。他本不必如此的。他明明出身优渥,可以像其他皇室子孙那样坐享荣华富贵。却偏偏每一战都冲杀在第一线。闻煜以为,是他身上的伤疤吓到陶然了,连忙从屏风上抽出了一件外袍,动作飞快地罩在了身上,“别看了。”陶然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我跟人说,我的夫君是天下一等一的大英雄,但我其实并不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