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耽美小说 - 桃子汽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去,真的跟头小猪似的。

黑暗的角落没有别人的视线,两人搂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傅皎童才又催促着别惜何回家。

他想把别惜何送到公交站去,但是身上穿得少,别惜何不让他走那么远。他说不过别惜何,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委委屈屈地拉着别惜何的手,说:“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两人道过别,说了“明天见”,这才算是完整了傅皎童来到这个世界上第十八年的第一天。

别惜何心情很不错,连公交车晚了几分钟到站都没发觉。

大概是时间确实有点晚了,车上都没什么人,别惜何随意挑了个后排座位坐下,掏出手机打算随便刷刷微博。

解锁后屏幕亮起来,上面有整整14个未接电话提醒,全部都来自“何钰”。

大脑一片空白,别惜何感觉四肢的血液都流到别处去了,心跳得极快。

他回拨过去,何钰没有接听,隔两三分钟又打,嘟嘟嘟到忙音都没有人回应。

生平第一次,他嫌这路公交车开得太慢了。

花城西苑的保安眼见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路迈着大步子,刷了卡进了小区更是直接跑了起来,不知是有什么急事。

何钰的手机响了很多很多次,但是她都没听到,大大的行李箱摊开躺在房间地板上,里面都是何钰在家闲置了很久的漂亮衣裙。主人无心收拾,它们也一团糟地堆在箱子里,远远看去倒像个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一份协议书被何钰攥在手里,倏而,纤细白`皙的手指又松开对可怜纸张的桎梏。她坐在桌前,拿起钢笔好几次手都在发抖,她咬紧牙关,签下自己的名字。十来年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被她挥刀斩断,多少怨多少恨记在心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比“离婚”两个字更加刺眼的是下方早已签好的“别风廷”。

何钰再也不忍心去看,丢开纸笔伏案大哭。

别惜何回到家,客厅没有开灯,主卧的灯倒是亮着的。他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摆在地上的行李箱,丢了一地的个人物品。

他冲进房间里,母亲哭得喘不上气,那双灿星一样的美目含着泪水,红得不成样子。

别惜何的名字起得好,她还怀着宝宝的时候就定下来了,是别风廷取的,他说男孩女孩都能叫,惜何惜何,就是他别风廷珍惜、爱惜、疼惜她何钰。

当初人人都说金玉良姻,宝石大亨配科研才女,还得了个聪明伶俐的小男孩,哪一样都让她的亲戚朋友眼红了好多年。

何钰起身离桌,紧紧拥住慌了神的别惜何。他从桌子上扯过来几张餐巾纸给母亲擦眼泪,可是无论怎么擦都止不住。别惜何余光瞥见被丢到角落的离婚协议,内心狠狠一震,眼睛也涌上酸意。

那个晚上何钰哭了很久,颠三倒四说着话。

她说,惜何,你要好好生活。

她还说,惜何,你要珍惜眼前人。

她在人前是那样体面要强,离开都不要儿子相送。别惜何记得自己蹲下来帮她叠衣服,很多做工非常精致的衣服都落了灰,她太久太久没机会穿上这些裙子,太久没有被人放在心上疼爱过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别惜何的心也跟缺了一块似的。他坐在沙发上,怨这沙发太软,让他整个人都陷进去,听不到看不到外界发生的变化。双手掩面,他的眼睛干涩得很,可是流不出泪水。

其实早就能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一天。

今天是情人节,她本来能够在家里住到元宵前后,本来能够陪他过年,一起吃一顿年夜饭的。

别惜何满腹心事,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呀?傅皎童看着手机上断开的通话,别惜何一个上午都没有接听,是还没有起床吗?

今天是除夕,蓝佩芝忙进忙出,从菜市场里提回来一只杀好的鸡,钻进厨房里好好研究她的年夜饭新菜式。昨晚他和mama说好,今天吃饭的时候跟他爸开视频,让他爸看得到吃不到!

“我对你妈做的红烧rou忠心耿耿啊,你可别挑拨我俩的关系!”他爸在电话那头嚷嚷道。

“嗬,您是对我妈忠心耿耿还是对rou忠心耿耿啊?”傅皎童手指卷着电话线,说着玩笑话逗他开心。

“你看你看,又挑拨关系来了。那必须是佩芝啊,你有佩芝漂亮吗?你起开,我要佩芝跟我说话。”

嘿,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气人呢!傅皎童把听筒让给蓝佩芝,他们夫妻俩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敲定明晚的年夜饭要跟他视频,人没到没关系,摄像头要开着。

“跟小童说生日快乐,我差点都忘了。”男人在那头笑。

傅皎童一听,把他生日忘了那还得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夺下听筒就要开始哭惨,结果手机发出一声美妙的转账提示音。

OK,他没事了,把听筒还给蓝佩芝,并真诚祝福傅先生和蓝女士聊得愉快。

现下他对着一直没有回消息也没听电话的对象,心里莫名有些慌。瞄一眼还在厨房弄鸡rou的蓝佩芝,他悄悄挪到了鞋柜旁边。

“mama,我出趟门。”傅皎童蹲在地上系鞋带,冲厨房方向喊了一声。

他一心虚就容易暴露自己,连平时的“妈”都要换成叠词。难得的是蓝佩芝没有问他上哪儿去,估计是真的很绞尽脑汁去做一道鸡,只是嘱咐吃年夜饭的时候必须要回家。

带上钥匙和公交卡,傅皎童随便套了个风衣就出门了。

去别惜何家的公交车今天似乎也慢了一点点,傅皎童没察觉,不是公交车太慢,是因为自己太心急。

上一次在别惜何家里辅导作业的时候,别惜何给他说了门上的密码,傅皎童轻车熟路地开了大门。

落地窗大敞着,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客厅跟他以前来的很多次都没有差别,只有陷在沙发里的那个人最突兀。傅皎童鞋子都没脱,径直走向别惜何。

他睡得不太安稳,或许是因为颈椎没有东西垫起来,时不时会动一动脖子,试图寻找一个舒适放松的位置。

傅皎童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他们分别时的衣服。

别惜何怎么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他弯腰凑近别惜何的脸,伸手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是有呼吸的。傅皎童暂时放了心,打算拍拍他的脸把人弄醒。手背的皮肤刚接触到别惜何脸颊,立刻被高得不正常的温度吓得收回了手。

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枕头,窗子还直接开着,别惜何给风吹得发烧了。

傅皎童一下就慌了,也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只知道现在要赶紧降温吃药。他拿手心手背碰了好几次别惜何的额头,无论哪一边都烫得让他揪心不已。

手忙脚乱地打湿从浴室里拿来的毛巾,傅皎童直接跪在地板上,把别惜何的脸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冷水打湿的毛巾都擦得暖和起来了才去重新洗。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