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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宫卫道:“都是愣在那作甚,抓人啊!”元棠似乎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抽了抽鼻子,拍开萧擅之的手,说:“好像着火啦。”萧擅之骂道:“你立刻给我离开此地……”他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对宫卫道:“都住手,快进去救火,护驾快护驾!”西殿与东殿之间冒出滚滚浓烟,黑熏的烟雾比夜色更浓,一时也分不清是着火的是东殿还是西殿。萧擅之连疼痛都顾不得,招呼宫卫奔向殿中,元棠也让康馨殿宫卫们跟上。天干物燥,火势瞬间长得老高,由一层那烧到二层,夜寒风急,不仅助长火势,还吹得浓烟弥漫,宫人在滚滚热浪和浓烟中提水扑火。殿外已经乱做一团,宫妃和皇子皇女们一个个惊魂未定,最让元棠费解的是,居然有一群僧人与宫人侍卫推搡起来,听得人大叫:“快抓住他们!”“有人行刺!”刚死里逃生的宫妃们吓的花容失色。太子的声音大声道:“快、快寻父皇!”烟雾太重,唯有燃烧的殿塔像巨大的火把立在地上,元棠着急得不得了,捂住口鼻到处找封淙,袁德紧随着他。殿外转了一圈,哪都没见封淙。元棠脱下外袍在水池里漂了一下,顶着湿淋淋的衣服冲到殿中,袁德拦都没拦住。西殿已被大火包围,袁德拉住元棠不许他去,指着东殿道:“看那!”东殿中似乎还有人跑出。元棠和袁德跑过去,浓烟被蒸腾似浪,几个内侍大呼:“陛下……”侧边一个人影跌跌撞撞橫出来,差点摔倒,元棠一把拉住那人。“小心,”元棠说,“前面是柱子。”那人胡乱挥手,像受了惊吓,元棠看清那人的面目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放手。“放开朕!”竟然是皇帝。皇帝身上倒没看出有伤,头发有点乱,额上全是汗,双眼突出,配合火光,那模样惊悚效果十足。烟雾中又走出一人,目光凛然,见到元棠,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元棠也不管皇帝,欣喜地拉着封淙的手,说:“我来……咳咳咳,太后命我来找你。”他意识到皇帝还在,马上改口,一不小心吸入烟尘。头顶传来呼喇脆响,两殿中复道一侧栏杆被烧毁,从半空落下,一时如同天崩地裂,封淙拥住元棠躲避飞溅的火舌,燃烧的栏杆砸中殿门,挡住众人去路,整座东殿仿佛都被震颤。封淙对袁德道:“我们走。”他搂着元棠来到后殿,踹飞了一扇窗子,将元棠接出去。几名内侍也赶紧扶着皇帝离开宝祥殿。康馨殿太后立在窗前,也看到西南方向的火光,问:“怎么回事?”陶内侍道:“陛下请了法师在宝祥殿为娘娘祈福。”太后微微哂笑:“祈福能闹成这样,快让人去打听。”“诺。”陶内侍忙转身吩咐宫人。“不过我身上的确松快些。”太后扶着陶内侍的手,慢慢走回殿中。第42章祖孙太后居然真的病愈了,回到康馨殿,太后在正殿等着他们,元棠还穿着湿衣服,封淙左颊还有灰痕,十分狼狈。大火烧到将近天明,诸人祈福,宫人们警觉,烟火乍起,宫人护着宫妃皇子逃命,无人伤亡,也算幸事。太后半挽发髻,气色看起来不错,小口啜着素纨递上的参茶,听罢宫人汇报,她问:“是谁?”封淙说:“萧擅之。”太后笑着连说两个“好”字,表情中毫不掩饰对封淙的赞赏,还夸了一句元棠“够机灵”,让他们回去休息。元棠紧张了一个晚上,,后半夜又和宫人们扑火,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跟着封淙幽魂一样回流响居,看到床榻就想倒下。封淙说:“别睡,身上寒。”然后不由分说把元棠的衣服扒了,将他丢到浴桶里。元棠瞬间又清醒了,折腾完,天都亮了,封淙半拖半抱元棠回房间,元棠刚沾上软榻,伸手把封淙也搂进被子里,封淙挣了两下,干脆也搂着元棠躺下。元棠这会儿却不困了,问:“怎么会忽然起火?”封淙说:“他们要抓我,我跑了,不知他们碰了哪儿的烛火。”元棠说:“我在外面找不到你,可着急了。”封淙的下巴枕着元棠发顶,说:“我把僧人引到东殿去,烟起来了,皇帝以为看到我阿父,满殿躲,还没来得及跑出来。”元棠:“……”封淙说:“睡吧。”宝祥殿彻底毁了,只剩下一堆黑炭,但是“祈福”的作用是显著的,不仅太后病好了,王尚书也迅速康复,第二日都能上朝了。朝议后,太后招王尚书入宫。“宝祥殿大火如何处置?”太后问。王尚书抚着胡子说:“萧擅之当首责。”太后点点头。王尚书说:“他引荐入宫的法师里藏有叛贼,趁夜冲撞圣驾,造成宝祥殿失火,圣驾被惊,宫妃及皇子皇女亦受惊吓。如今已革去他职位,令他禁于家中。萧携之极力挽救,也只是保他的命而已。”太后道:“萧擅之还是太浮躁,经不得人挑动。”王尚书说:“要不是他记着殿下的仇,想趁此机会绑殿下出宫,倒也不会有这一场火。”太后心情不错,问:“那日宝祥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尚书说:“萧擅之想借为您祈福之名,将殿下送出宫去,他派的僧人不慎点着了西殿,又在烟火中不查,冲撞了圣驾,殿内外守卫宫人见烟雾中忽然出现一群人,以为是贼人,与之纠缠。”太后说:“弘绎借了谁的力?”王尚书思考片刻,才说:“臣以为是太子。”这回连太后都感觉有些惊讶,黛眉挑起。王尚书说:“臣也不能确定。当夜值守的宫卫属右卫营,太子所领左卫营也有人入宫,不过仅充护卫,人数不多,而且他们并未靠近宝祥殿。大火烧起来时,宫卫见僧人忙乱无章,有人喊有刺客,宫卫们才执武阻拦。不过情况危急,宫人们警觉些也是应当的。”太后迎着暖阳淡黄的光辉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窗棂,道:“弘绍也长大了,他父皇立他为太子,却不让他议政,还专宠着弘绅,长幼无序,也实在不像话。”王尚书默默颔首,过了一会儿才说:“如今萧擅之获罪,萧家失去朝中内应,萧携之不敢贸然出镇,陛下当晚已下令追回萧携之出镇的诏令,改封文熙太子的诏书我也已经压下。”说到文熙太子,太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