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十贯娘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06

分卷阅读606

    好,拍拍丑姑的肩膀。

丑姑也不是不会梳头,她就是折腾不好,自己抓出来的发髻,不是歪的难看,便是大小不一,发辫也是如此,每次梳好总能富裕出一缕出来。

后来就是,每天清早起来,佘万霖拿个破碗要饭,身边墙头站着一个小姑娘,举着梳子挨个寻遍宅子,看谁家婶婶起床了?

佘万霖天资聪慧,打小举一反三,不就是个梳头发么,他看一次就会了,再后来,偶尔婶婶们都没有起,丑姑起的太早找不到人抓头发,他就接过这个事儿,开始帮丑姑绑头发。

有一次张婉如给丑姑抓头发的时候,就玩笑说,哎呀,往后安儿娶了媳“妇”儿,就再也不能给丑姑梳头了。

那一年,丑姑与安儿都将将六岁,小小的成小鲤回到家,炕是冷的,锅是空的,爹娘入山采“药”,城里做郎中的大侄儿倒是多,可她谁家也不想去。

于是她爬墙到隔壁,吃了婶婶预备的饭食,夜里还跟安安一个炕头,待半夜,他就钻了安儿的被窝,很认真的对他说:“安安,以后咱俩拜堂成亲吧!”

第215章第215章(老臭9)……

人小的时候,总是要做几次傻事的,

那年佘万霖还小,每天都要跟巷子里的jiejiemeimei拜堂成亲好几次,丑姑钻被窝央求,他便应了。

谁能想到,从此便只能做丑姑一个人的新郎了,为此,他们打了好久的架,每次都被丑姑“迷”倒拖回家里藏起来。

大人们自是哭笑不得。

一直到八岁那年,佘万霖不想玩这种幼稚游戏,也不想跟小姑娘玩耍了,丑姑一生气就去了山里大侄儿的“药”王庙。

发誓,安安就是哭死,她都不回来。

由于她每天都要发各“色”誓言,佘万霖就没当一回事儿,如此等呀,等呀,等不到丑姑回来,大人就逗他说,丑姑再不来了。

他很想她,也后悔了,就悄悄收拾了小包袱,又悄悄离开了家,他要去山上寻丑姑,与她拜堂成亲。

那一段山路走的何其艰难,小男孩路上跌了无数次,四处“乱”转中被狼追,被猴儿耍逗,一直到半夜才被家人找到,人是大病一场,又被送到庙里呆了一段时日。

老祖宗非要说他魂飞了。

等他回到亲卫巷,再看到丑姑,魂魄也就回来了。

后来慢慢长大,他跟哥哥jiejie,弟弟meimei们也就懂了,亲卫巷与外面是不一样的,他跟丑姑也是不一样的。

皇爷倒是对他喜欢隔壁小吏的闺女喜闻乐见,毕竟郡王府不适与大族结亲。

如此,这事儿便被大人们默许,定了下来。

可佘万霖没想到,丑姑会离开亲卫巷,离开百泉山出来寻自己。

这祸事似乎是越闯越大,他也不敢深想,便是母亲说你可以松快松快,可是阿爷呢,老祖宗呢,爹爹的意思呢?

丑姑也没有出过门,她又生的美,这一路好几次都差一点被人掳去,亏她负气出门,十分想打死安安,就带了满身的“恶毒”“药”粉,这一路抛扬下来,那些恶人结果自然是不好,然而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几个粑粑把船底凿穿,她的钱,还有行李算是回不来了。

佘万霖觉着,回到家里,绝不是一弯腰的事情,许十碗鹤顶红都不能赎他的罪过了。

又一夜脑内辗转,心里有事儿,窗户外也是乒乒乓乓的动了一夜的刀枪棍棒,飞爪鱼叉……就“乱”的很。

第二日一大早,小灯才伺候小贵人起来,便听到门口咣当一声开了门。

丑姑举着一把篦梳进门,自己揪了一个鼓凳坐在床前,佘万霖坐起,打着哈欠,熟练的就给她结了一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

丑姑今儿得了一条彩锦发带,递给安安,安安就给她在辫梢打了个花样儿,有两层结花那种。

小灯在一边看的是目瞪口呆。

丑丑梳不了复杂头发,跑不到一会子,就会颠簸的披头散发,现在在外,还是辫子舒服方便。

对着镜子左右看看自己还不错,丑姑就对佘万霖笑着说:“安安你自己用早膳,我要去后面陪大泉子,大泉子是个羞脸子,到了熟悉的地方不好意思吃饭。”

想起那个大泉子如山脉的身躯,佘万霖有些幽怨的看着她说:“丑丑,其实我的胆子早被吓破了,而今补都补不回来了。”

丑姑不屑的斜眼看他:“活该!啊哈哈~!”

啊哈哈是亲卫巷小朋友中间很流行的一个词汇,有不屑,讥讽,唾弃的意思。

语调越平,生气越是严重。

佘万霖捏捏鼻子,心里很虚的笑道:“那你去吧。”

丑姑这才哼了一声,跑到船尾纵身一跃去至后面红船,陪她胆小的大侄吃早膳去了。

早膳之后,甲板忽然传来嘹亮而齐整的读书声。

若听声那是真的积极向上,可这内容么,便不那么对了。

事上以恭?上之明智,事之……?

呸~!

佘万霖便背着手上了甲板,船行不快,江风不大,二十多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人手一个沙盘,端坐在地上随丁玉门读书。

他们也是苦尽甘来,被九州域赎身出来当做弟子仔细培养,自然是珍惜这个机会,更加卖力的学习。

佘万霖这样显眼的人溜达出来,少年们竟没有一个人抬眼去看他的。

丁玉门背对佘万霖端坐着,他倒也没有督促学生,而是很专心的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上认真作画。

佘万霖并不打搅,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端详,甚至,他还很认真的琢磨了一下丁玉门用“色”的习惯。

见他多用水墨,尽量不用珍贵“色”料,便想,九州域内里空虚啊,这些用“色”“毛”病可不是一两日能养出来的。

可如果真的只用水墨表现便也罢了,偏偏这案几上却有朱砂,绿松,石绿,佛青的“色”盘,这说明他家富过,如今用不起了,却也习惯摆着了。

丁玉门正在画一幅,风景是前几日每天都看到的,却不想这人内秀,记在心里今日便在纸上表现了出来。

以往佘万霖跟爷爷学过画,不是学作画,而是赏画。

他能凭着画或字型去推测一个人的心思心境,继而推测其人秉“性”脾气,再安排用处。

如今再看丁先生这手本事,便想,他的画工只能算作一般,过美过细便匠气多了些,更笔墨秀润,并不适合画叠嶂秀“色”,如今画了,便腹内有诉说大志之意,然这意表达过于“幽秀”,而水的部分着墨颇多,浪头去势有些……奔腾豪放了。

看到这里,佘万霖也就明白了点这位的心思了,看样子,这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