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4
逆鳞。何管事冷笑:“夫人非要追根究底,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与老爷了。”他看向季修:“老爷,你快帮我说个公道话吧。”季修顿住,神情有点怔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何管事:“你今年贵庚?”何管事一愣,不明所以,答道:“今年五十有六。”“哦……”季修拖长了声音,恍然大悟道,“年纪大了,怪不得记性不好。”何管事变色:“老爷你这话什么……”“何管事!”季修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忘了我们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了吗?”何管事皱眉回想了一下,已经模糊的记忆从脑海里翻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是老爷,我已经撤销了状子,而且回来之后,我也没有再……”“那是我的外祖父。”季修再次打断他,笑了笑,摇头道,“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夫人的外祖父,我不过是托了夫人的情面,才能叫一声。”他看向何管事:“你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何管事脸色惨白。如果是沈琅的外祖父……季修继续道:“在徽州的时候,我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你,是你跑得快,才留下了一条命。后来回到扬州,你第一个支撑夫人做家主,作为回报,我没有杀你,你的小命彻底保住了。”“我这样说,你开不开心?”“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命我不要,但是你这些年来从沈家拿走的东西,都要一笔笔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季修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愿意绕过伤害我外祖父的人,我儿子安愿不愿意放过伤害他曾外祖父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季子安抱着小木剑,脸色冰冷无波,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管事,配合地露出了一脸凶相。“杀-了-你-哦!”第45章老面对季子安小孩子般的威胁,何管事并不放在心上。但是通过这一件事,季修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再纠缠下去,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惹恼季修,惹得他亲自出手,到时候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何管事眼神绝望,低下头,走回角落里,和其他管事一起等待沈琅的盘问。季修满意地收回视线,带着季子安到书房里面休息。沈家大部分管事都知道季修的武功有多高强,得益于他的出现,沈琅接下来的诘问顺利无比。愿意将银子吐出来的,都当场表示了态度。而死活不愿意吐出来这笔钱的,也不敢恐吓沈琅,只敢装死不说话。沈琅也没和他们多废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扯开嘴角微笑,帅气地拍了三次手掌。“啪啪啪!”掌声刚一落地,一百个身穿护院衣衫的壮汉便出现在书房门口。沈琅摆手,声音中流露出淡淡的冷意:“带下去,送官。”懵逼的管事们回过神,这才知沈琅竟是先礼后兵,顿时哭爹喊娘起来,嚷着愿意交出这笔钱,只求沈琅不要将他们送官。当然,也不缺少嘴硬的,自认为账目清白,沈琅抓不住他们的污点,站在一旁冷笑看戏。沈琅一概没理,又挥了挥手,示意护院们赶紧送走,免得污染她的儿子。等这些硬点子送走之后,剩下的软柿子更好拿捏了。不用沈琅再多废话,他们一个个主动地表示要还银子。身上有银票的,当场还,身上没有的或者身上的银票不够的,还表示马上就回家去取。沈琅给每个人分配了护院,摆摆手让他们下去,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管家处理,自己转身进了书房,和季修两人说话。“夫人。”季修放下手上的账本,微笑道,“夫人理账的本事比我好。”沈琅干咳一声,有些心虚:“不是我整理的。”季修诧异地抬头。沈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才做这个家主几天,连字都写不好,怎么可能就学会了做账。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价钱聘请而来的账房整理出来的。”说起来,这还是季修教她的道理。以前在徽州,她曾经想过要帮外祖家制墨,结果真的上手,一直在帮倒忙。季修便告诉他,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她擅长刺绣,一天能得一百文钱,那就去刺绣,大不了绣图卖出去后,拿钱给王家,实在不用硬逼着自己去制墨。她不擅长这个,制墨一天连五文钱都赚不到,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自己还累。她听了季修的话,在家专心刺绣,所赚的银钱果然比制墨更能周济王家。这让她心里有点明悟,只是说不出大道理,一直记在心里。到了沈家之后,她一开始没想起来这个,自己整理账本,弄了四五天,还是一团乱麻,忽然某日想到这件事,心里茅塞顿开,立刻请了人来做事。账房先生、管家、护院、下人……沈家在她的一言堂之下,换了大半的新鲜血液,之后事情进展果然顺利无比。想到这里,她又想起,这些都是季修点拨的功劳,对刚才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抢过账本,扔在一边:“别看了,你们刚刚赶回来,又要等我忙完,一定累坏了吧,先去用膳,然后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季修勾唇,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也没再管账本的事情。既然沈琅自己就能做的很好,他实在不必插手。一家人用了顿丰盛的饭菜,回到屋里,下人早已准备好浴桶和热水。季子安要回屋自己洗,沈琅就没有管他,屏退下人,关上门,亲手为季修擦拭背脊。老夫老妻的关系,她实在没有避讳的想法,趁着这个时间,和季修说了一下沈家如今的情况。季修听在心里,点点头,不是回应两句,夸她做得好。沈琅失笑:“你怎么还夸上了。”季修神情认真:“你做得好,我就要夸,难道不对吗?”沈琅抿唇:“对。”实不相瞒,她的心里其实挺享受这种被夸赞的感觉,而且季修夸她的时候,和夸季子安没什么两样,时常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季修是个慈祥的老父亲,刚好弥补了她缺少父亲这个角色的少女时期。当然,这种话她在心里想想就好了,才不会说出来。到时候季修改了,她都没地方说理去。说了一阵话,终于到了正事上。沈琅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季修问她:“怎么了?”沈琅深呼吸一口,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沈夫人病得快死了,是我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