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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是个可造之才,能否给他个官当当?”皇上抽了抽嘴角,这不是头一回有人当着他的面跟他要官。但别人要官不是直截了当开口要,而是说为他分忧。这小姑娘也是够奇葩的。“行,书带了吗?”林晓摇头,“没带。”皇上有些失望,他这还有一堆奏折没批,可没空等她。林晓见皇上有些不耐,再看他面前堆着那么多奏折,忙道,“臣女记性好,可以将全书背给皇上听。”皇上讶然,随即又有些释然,也是,不能因为她心直口快,就忘了她其实也是肚里有乾坤的姑娘,他颔首,“背吧。”林晓知道皇上时间不多,便先自己概括了下书中的重点。然后问皇上对哪些感兴趣。秦官曾去过江南,见过白叠子,但皇上却连听都未听过。“白叠子为何物?”林晓一五一十答了。听她说这白叠子与木棉花相似都可保暖,但白叠子可以纺成布,而且每亩产量有两三百斤,穿在身上比麻舒服,价格却只有丝绸的十分之一。他很快想到其中的商机。现在国库有一半收入都来自海上交易。而海上货品以丝绸最为畅通。要是大臣们都穿上棉衣,那丝绸岂不是又能多卖些出去?林晓见皇上对白叠子感兴趣,又将秦祭酒的顾虑讲了。皇上刚刚含笑的脸上渐渐凝重几分,思忖片刻,他道,“既如此,这事暂时不宜声张。你刚刚也说了,这白叠子种子只够两百亩,要想扩种,需得多些种子。等种子全部收上来,朕自会找妥当人买回。”林晓暗暗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意思也是不打算再与那些豪强对着干,而是先从暗处下手。那她和父亲应该也能安全些了。皇上又道,“刚刚你的要求朕准了。回去静候佳音吧。”林晓跪下磕头,退了出去。皇上看着她笑,这规矩倒是学得不错。就是性子格外单纯,人也直爽。原来固方喜欢这样坦率的姑娘。倒是对他的脾气。黄章见皇上面露喜色,忙凑趣道,“世子爷这眼光是真真的好。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求您赐婚呢。”皇上也笑,随即又叹气,“还小呢。”黄章忙狗腿道,“其实刚刚好呢。世子爷现在正在边城建功立业,现在也不宜说亲事。要是这姑娘正当妙龄,世子爷那等良善人也不会让人家等自己,现在小了几岁,倒是将将好。”这话倒是说到皇上心坎上去了,他拿起一个奏折,“午膳摆到荣寿堂。”荣寿堂是荣华夫人居住的宫殿。她信佛,皇上便在后宫给她设了个小佛堂,她每日便待在里面烧香拜佛,为皇上祈福。黄章应了声是。晌午,皇上陪了荣华夫人吃了饭,便陪她到御花园消食。皇上扶着一身素衣的荣华夫人,跟她讲起了趣事,“今儿朕特地招了广德县主,那丫头是个有趣的,娘,日常在后宫烧香拜佛,太过无聊,不如招她进宫陪您解闷吧?”荣华夫人看看左右,小声道,“这不合规矩。”虽然她是皇上的亲娘,但他毕竟过继给了先皇,如何能再叫她‘娘’呢?这要是被御史知晓,少不得又要参他。皇上轻叹一口气,改了口,“老夫人。”荣华夫人这才满意,随即又笑道,“你说那丫头真是固方喜欢的?可别是你会错了意?从前给他拨了那么多个丫头也没见他看过人家一眼。他能喜欢个黄毛丫头?老身可不信。”皇上闷笑,“老夫人若是不信,可将那丫头招进宫,有趣的紧。”荣华夫人也来了兴致,“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节,倒是可以见见。”皇上点头,“由朕来安排。”荣华夫人屏退左右,“听说你昨儿和今儿罚了好些个太监和宫女?可是他们惹你生气了?”皇上面上一僵,“不是。是朕气闷。被人摆了一道。”“你要沉得住气。”荣华夫人拍拍他的手,“从前老身的娘家一千多口都没了,要不是咬牙挺着,如何能有今天。当皇帝跟报仇一样,都需要耐心。冲动就会犯错误。人间的道理不是一蹴而就的。得要慢慢的学,慢慢才能体会。”她看着那开得正艳的徘徊花,“从前安儿的父亲也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他最不爱读书写字,整日与狐朋狗友鬼混,是咱们萧家第一混账。抄家那日,他也在胡闹,甩开看管他的仆人跑去街市看人斗鸡,才躲过一劫。后来他一夜之间长大。拿着我给的体几银子,全月国做生意,赚了很多很多的钱,又往宫里使了大把银子,才有了咱们今日。”“磨难能让人成长。一路顺风未必是好事。”皇上闷声道,“可朕用了那么多的贫家子,就这一个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没想到又被他们折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三品大员,用得也非常顺手,却被那些人给砍了,他怎么能不疼。荣华夫人知晓他难过,“你还年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那些人却已经老了。他们打压薛侍郎,其实是想让他们的接班人上位。”荣华夫人笑了,“既然他们砍掉你的左手,你为何不学一学他们呢?”皇上仔细咂摸他娘的话,渐渐悟出一些道理来了。从表面上薛爱卿之死,是因为家事没处理好。实际上,却是因为他升官太快,只知道勇往直前,却没有顾自己的身后,这才遭了那些人的暗算。他完全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来对待那帮老家伙,他们不是想为自己族中的子弟求个好前程吗?那他便给他们。而且他还要多多的给,让他们吃不下那么多,让他们整个家族都膨胀起来,树立一个肥且硕大的靶子,最后再将其一块砍杀。想通之后,皇上一连几日的郁气一扫而空,人也精神了。荣华夫人又道,“贫家子一朝富贵,就会失了本心,你重用贫家子本没错,但也要注意观察他们的品性。要注重打磨,不要将他们的路铺得太平。对他们的成长没有好处。”皇上细细一想,可不正是这样。薛爱卿错就错在他的官路太平了,以至于没有生出半点防备心。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路要一步一步走,方是长久之道。另一边,林晓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在宫中的事与母亲说了。李秀琴见自己女儿又口无遮拦,额间青筋突突直跳,“你这孩子,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啊。万一皇上治你的罪,可怎么好。”林晓抿嘴笑,“皇上没生气,他人还挺好,一直笑呢。”这下子李秀琴更慌了,一把握住女儿的手,“他对你笑?他该不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