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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整个人显得弱小又无助,“我答应过你的,也答应过陈彦了。我没给房间里装监控,门口的小东西也只是有陌生人进入广角范围的时候会发出提示音,我就只是看了一下,凑巧而已,没有要故意监视你。”“可你装了。”印桐说。“那是为了保护你!”Christie不满地反驳,“你知道那些信里有没有装什么别的东西?你知道快递员会不会随身携带危险物品?你总是毫不在意地去接触那些来路不明的赃物,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有人想要害你?”“Christie,”印桐头疼地揉了揉山根,“信里如果装了异物是会被扫描出来的,快递员如果携带危险物品,根本就不可能进入住宅区域。我没有毫不在意地去接触其他东西,我只是相信法治社会,没有被害妄想。”“我也没有被害妄想,”Christie委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就像在说“你根本不明白”。可我应该明白什么呢?印桐想,你连点提示都不给我,我到哪明白白去?他觉得有些气闷,想说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却被Christie硬生生地堵了回去。端坐在高脚凳上的小姑娘仰着头,半是祈求半是审视地看着他,她说:“我不会害你的,你也答应过我‘要相信我’的。”印桐没说话。他很想对着Christie的陈述就反呛回去,反问她:“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个口口声声重复着“我不会骗你”的小姑娘,撒的谎恐怕比她说的真话都要多,她的言辞中总是掺杂着三分真七分假,还热衷于用可怜兮兮的外表粉饰太平。可他什么都不能说,Christie毕竟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她如今的示弱不过依托在还能“管制印桐”的前提下,一旦印桐产生一点反抗的念头,那么所有的“商量”都会转化为“强制执行”。“自由”不过是相对的“放宽权限”,他如今就像是关押在白塔的犯人,每天能有点放风的机会就谢天谢地了,哪有能力奢望那么多。——Christie是不可能放松对我的管制的。印桐想。——不24小时监控我,只不过是给我一点喘息的空余。实际上就算她将监控装置装进家里我也无可奈何,我能做什么呢,鱼死网破吗?他垂眸兀自冷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透过装满各式毛绒玩具的玻璃橱窗,看向方才店外发生爆炸的地方。外面的一切就像一场夸张的特效电影。街对面的商场一楼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浓烟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声充斥着整条街道。目之所及一片混乱,细小的爆破声此起彼伏,无数的行人慌不择路地涌向街对面的店铺,连带着印桐的甜品屋都挤进了不少茫然的路人。店里的客人抻着脖子向外张望,店外的遇难者声嘶力竭地高声尖叫。商业街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行人,他们拍打着身上的火苗,踉跄着蜷缩在街道的另一侧。“怎么突然就爆炸了……”“冲进去的好像是辆悬浮车,那家店叫什么来着?”“……是家玩具店,出事的时候好多孩子在里面。”“多可怜啊……”爆炸波及了周边不少商铺,焦黑的地面上到处是瓦砾和碎玻璃,呛人的浓烟漫盖了夕阳的余晖,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人们的视线。跑丢了鞋的孩子光着脚嚎嚎大哭,摔倒的小姑娘呜咽着瑟瑟发抖,幸存的人们挤在一起远远望着商场内汹涌的火舌,苍白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唏嘘。漂浮在半空的城市监控挥舞着小巧的羽翼上下翻飞,它们接连不断地发出尖细的警报声,磕磕绊绊地提示人群向商业街外的广场疏散。火海里不时地传来细小的爆破声,猩红的火舌间隐约可以窥见商场内部的现状,掩盖在滚滚浓烟下的悬浮车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它的躯壳因为爆炸的作用力而扭曲变形,卡在倒塌的货架里,就像一块被烧化的废铁。突然,有人看见它的车门动了一下。那是个极端诡异的场景,就像是那辆几乎炸成废铁的悬浮车里还藏着一个活物。人们看见那扇扭曲的车门被强行掰开,砸进废墟中发出一声闷响,一个漆黑的影子出现在窜动的火舌里,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佝偻的人形。它伸出手扒住门框,蹒跚着爬出悬浮车的遗骸,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样,缓慢地看向火场外的幸存者们。就像找到了目标。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瑟缩在街道边的遇难者们就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如同秋后的蝗虫般四处逃窜。他们推搡着挤进印桐的甜品屋,尖叫着锁死沉重的木门,挤歪了摆放着甜品的矮柜还撞掉柜子上的瓷碟,将摔在地上的蛋糕踩成黏腻的碎屑。他们四处躲藏着,惶恐得就像遇见了天敌。Christie在这一片混乱中踩着凳子爬上吧台。店里的客人如同沸腾的开水,店外的行人哭喊着捶打紧闭的店门。她甩了帽子大喊着:“冷静一下!”,灌进喉咙的空气夹杂着呛人的浓烟,仿若吞下了一口guntang的岩浆。她试图做些什么阻止这场sao动,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然而没有人停下,也没有人理她。人们四处逃窜着,妄图寻找到心中的避难所。街对面的火场里,丑陋的怪物正踩着焦黑的残骸一步步向人群逼近。Christie站在吧台上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从嗓子里挤出细小的气音,不断地重复着:“等一下,请冷静一下。”直到有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从吧台上抱下来。“桐桐?”Christie无意识地拽着印桐的袖子,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无助。她说:“我什么都做不到。”她说:“这场暴动发生得好奇怪啊。”她的声音揉在沸腾的喧嚣里,就像一滴溅进油锅的开水,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尖叫声瞬间掩埋,甚至不留下一丝半毫哭音。可就在这些铺天盖地的嘈杂声中,她看见印桐低下头,蓦地轻笑了一声。他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耳边,纤长的睫羽就像是颤动的薄翼。他说:“嘘。”而后喧嚣戛然而止,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摁下了暂停。……Christie很难形容自己在这个瞬间看到的场景。拥挤的人群在她眼前定格,就像一个个僵硬的蜡像。他们保持着尖叫的模样,互相推搡着向外张望,恐惧的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毫无预兆地被“固定”在地面上。而后突然间,尖叫的人消失了。点开终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