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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才对”。惨遭勒索的安小朋友就像个初入匪寨的大家闺秀,被戏弄得面颊绯红耳垂发烫,自我奉献了许多次,咬得唇上都一片潋滟的水色。“明明就是你在闹我。”他垂着睫羽,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委屈,微喘的语调自带一番缠绵眷恋,闷闷不乐地别过脸,刻意忽视了面前的恶劣的肇事者。印桐瞧着把人气恼了,又眼巴巴地凑上去逗笑。他也不说话,就凑到安祈面前眨眼睛,一对忽闪的睫羽倒映在安祈烟灰色的眸子里,柔软得就像两柄绒毛做成的小扇子。他知道往前凑上几秒,安祈就会受不住地别开视线,再笑上一下,他的小少年就会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这套把戏他玩得轻车熟路,就像曾经已经实验了无数遍,待到安祈被他看得实在生起气来,再贴着对方的下唇送上一个湿软的亲吻也不迟。印桐眯着眼睛算计着,含着同居人柔软的唇瓣,用舌尖反复挑弄伺候,若即若离得像在品尝什么脆弱的奶油。可他唇上不停,手下也不安分地忙活着,从蝴蝶骨摸到腰线,再从腰线摸到门襟,喉咙里还要夹带着轻笑,含含糊糊地嘟囔道。“早上好呀。”安祈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湿热的手掌从胭窝滑到后腰,又向下游移了几寸,直接抱怀里的肇事者翻进了床铺。上下立刻颠倒,方才还闷笑着的土匪头子立刻笑不出来了,他张着嘴被迫接受着同居人肆无忌惮的掠夺,舌尖被拽得发麻,喉咙里细碎的闷笑全变成了一阵阵走调的呜咽,委屈得就像惨遭欺辱的小动物。他能感觉到后腰上那双炙热的手掌,他可怜的恋人就像沙漠里旅居三日的遇难者,倾身压蹭着就像要将他挤进自己的胸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热度都集中在了腰腹贴合的地方,无处安放的双手颤抖着攥紧了身下的被褥,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双腿都在打颤。他能听到耳畔急促的呼吸,能从迷蒙的视野里看到恋人那双氤氲的眼睛,而后突然温度悉数抽离,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将他捂在了黑暗里。???印桐睁着眼睛去撩盖在头上的被子,结果探出去的手被人猛地扣住,狠攥了一下,又塞进了被子里。“别说话。”安祈的声音还有些喘,听上去比往常要低沉一些,就像还夹杂着无法散去的热意。“别说话,”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隔着被子压着印桐的手背,又凑上来贴着他的额头,流连似的在他唇瓣的位置上轻吻了一下。印桐缩在一片漆黑的被子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先是平复了一下难耐的呼吸,正欲撩开被子一探究竟,就听到了玄关处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关门声。而后厕所内静了片刻,锁舌经过了漫长的天人交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咯噔”声。安祈在宿舍内从不锁门,平日里哪怕是洗澡都只不过轻轻关上。这般地动天摇的动静印桐还是头一次听到,当下整个人就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床上。宿舍内不隔音,拎着一道门能够清楚地听到卫生间内淅沥的水声,印桐撩开被子躺在床上透了口气,扬声喊了句:“冷水澡洗完了抱起来不舒服”,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似乎洗手台上又被撞掉了什么东西。他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一阵,又闭上眼睛摸了摸还湿着的唇瓣,才用手背贴着发烫的脸,长吁了一口气。不好不好,差点就犯错误了。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这种场合连培养感情都不大适合,更别提缠绵悱恻共度良宵。印桐闷笑着伸手摸出安祈枕头下面的日记本,翻身的一瞬间被摩擦得一颤,哆哆嗦嗦地感慨着自己实在不争气,举着日记本翻了起来。好在更不争气的那位还在卫生间里,一时半会大概没人阻止他了解一下小男友的内心世界。印桐一目十行地扫完了原先看过的那几页,翻到【11月18日】——也就是今天的日记,细读了起来。……【11月18日,晴】班里来了新的转校生。这句话也许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写,毕竟和她有着同样名字的人早在一周前就坐进了我们班。可这句话写在这时候似乎也没什么错,因为按照我的视觉记忆来说,她应该在昨天傍晚就被扔进了楼下的花坛里。“扔”这个动词也许不太准确,或许替换为“撞”或者“推”更为恰当一些,不过无论换成什么词,都无法改变她应该已经死了的事实。就和谭笑一样,新来的转校生应该已经死了。她的死亡原因来源于同学间的纠纷,几个空有一身力气的混小子聚在一起侃大山,逼迫懦弱的小不点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声称“倘若他将新来的转校生从天台上推下去,就承认他也是个带把的爷们”。他们预谋着傍晚的时候将转校生约到天台上,告诉小不点“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功成名就”。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转校生已经躺花坛里了,第一目击证人韩昭远就坐在花坛边上,含着棒棒糖,仰头一脸无趣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们会找点新鲜的玩法,”他将棒棒糖从嘴里抽出来,用舌头舔了一下,又烦躁地塞回了舌苔上,“讲道理,也就尸体够新鲜。”“听说那帮臭小子什么脑子都没用,就简单地将人约出来,简单地将人撞下去,简单地将人摔成了这幅德行。”“按道理说,这姑娘怎么都应该躲一下,结果她可能也发了个呆,就这么直挺挺地被人撞下去了。”韩昭远伸手指了一下:“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我低头看着他身后的尸体——转校生正偏头躺在花坛中央,四肢大概在下落过程中被水泥坛撞歪了,挤压着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她的脑袋上凹陷了一个大洞,血水和其他粘稠的东西正从碎成饼干渣的脑壳向外涌。殷红的夕阳勾勒出花坛里枯萎的草屑,我垂眸看了半晌,收回视线看向宿舍楼的方向。“不看了?”韩昭远问,“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晚,印桐桐小朋友呢?”我没看他,拎着书径直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韩昭远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问道:“你们前天开会说什么了,今天怎么没人跟我讲?”肯定没人跟你讲,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会议的主要内容都已经躺在你旁边了,还有什么好讲的?可是我没想到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结束,准确地说,转校生的死亡才是一切的开端。因为在今天早上,我又看见她站在了教室里。作者有话说我尽力了!这个车轱辘真的很难擦,本来应该还有个和谐互助的,但佩佩屏蔽词太严厉了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