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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能感受到么,我的心跳?”孟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咚咚!”“咚咚!”一下一下,有力又稳定。“我对你是真心的。”听到这话,宋芷却突然猛力地想抽回手,似乎这话配着那有力的心跳,灼烫了他的手心。真心的,然后呢?宋芷不敢也不愿去想之后的事。“子兰!”孟桓强硬地握住宋芷的手,拉到唇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手指。那个吻灼热地落到宋芷的手上,让宋芷本能地反抗、推拒,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而这似乎惹恼了孟桓,他扼住宋芷的腕脉,低声威胁:“不许动。”宋芷顿时僵成一根木头。孟桓满意了,这才俯下身,在宋芷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柔和得像羽毛的触碰,却烫得吓人。属于孟桓的气息包裹着宋芷,属于孟桓的独特温度和触感贴在额上,宋芷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完了,宋芷想。等孟桓退开身形,宋芷不知从那里借来一股大力,一把推开孟桓,惊慌失措地冲了出去。孟桓也没拦他,回味似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方才原想亲他的唇的……但怕真把人惹急了,因此只亲了额头。唉,真愁人。守在门口的齐诺很凌乱,他当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宋芷这副活像被轻薄了的女子的模样,急匆匆地跑出去,叫齐诺战战兢兢,都不敢往屋里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齐诺!”孟桓叫道,“进来收拾一下。”齐诺:“?!”齐诺像只受惊的鹌鹑,挪了进来,眼睛都不敢四处看,孟桓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叫你收拾几张纸,这么害怕做什么?”齐诺低着头,险些要被孟桓逼得哭出来,嗫嚅着说:“少爷,以后能提前提个醒儿么……小的实在是……”孟桓以往都喜欢女人,这倒是第一次对男人表现出兴趣。而且,关键是,这是在书房啊!他还在外面守着呢!孟桓:“这能怎么提醒?情之所至……”齐诺已经没脸听了:“少爷,后面的不用讲了。”孟桓睨了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什么都没发生。”齐诺:“我不信。”孟桓:“你没看他刚跑那么快?”齐诺:“……”好有道理。齐诺回想了一下宋芷刚刚的模样,觉得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孟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了句:“别问。”齐诺顿时扁了嘴,他真的失宠了。孟桓心中郁郁,没功夫跟他贫。齐诺一边收拾刚刚地上散落的纸卷,一边观察孟桓的神色,觉得自己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建议:“少爷,便是不能以情动人,以少爷的身份,就算他不情愿,还能不从不成?”“闭嘴!”孟桓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滚吧。”翌日,诸王相吾答儿、行中书省右丞太卜、参知政事也罕的斤奉旨南征缅国。孟桓没去。因为孟桓从莲儿那儿得知,宋芷的腰伤了。齐诺听后很鄙夷,还说什么都没发生呢。孟桓百口莫辩,只好拿了自己平日用的跌打损伤的药酒,叫莲儿拿去给宋芷用。毕竟,宋芷现在可能不会收他给的东西。在宋芷养腰伤的时候,他听闻了另一个消息。漳州陈吊眼被杀了。陈吊眼曾与文天祥也有过交集,两人都以抗元兴宋为己任,从生到死,从没有一天停止过。如今文天祥在大都的监牢里苟延残喘,面对元廷重利招降亦岿然不动,只咬死了一句我是宋人。陈吊眼抗元至今亦有五六载,去岁世祖派了完者拔都和高兴去搅贼,不过几月便连破数寨,陈吊眼率义军浴血奋战,终是不敌,被追至千壁岭被俘,今年春在漳州被杀。宋芷知道,陈吊眼实际上还非常年轻,如今不过才三十出头,却做到了宋芷没能做到的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殉国而死。而他却委身在一个蒙古人的府里,吃穿用度全靠蒙古人,如此行径,与范文虎那样的降将又有何异?他该以何颜面,去面对守城而死的爹爹,去面对死于蒙古人之手的娘亲和那些衷心的家仆,以及不惜受辱也要忍辱负重将他拉扯大的秀娘?他该以何颜面,去面对大宋战死的将士,以及流离失所的百姓?宋芷在屋子里闷了许多天,也没出门。莲儿不知道宋芷为何突然情绪低落了,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生怕哪里让宋芷不满意,可她越是这样,宋芷就越是难以忍受。在整个大元,汉人饱受欺凌与压迫,处处被当权者排挤。他宋子兰,凭什么心安理得地住在孟府,像个蒙古人一样享受着这一切?这天宋芷将莲儿赶出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里。孟桓来时,宋芷的门紧紧闭着。莲儿小声道:“先生这几日一直都这样,今儿个已经把自己关了大半天了。”孟桓皱了皱眉,宋子兰这是在跟他赌气?还是为了旁的什么事?孟桓清了清嗓子,敲门:“宋子兰,开门,出来。”没声儿。孟桓扬声道:“你若是不开门,我就踹门了。”依旧没声儿。孟桓皱眉,为了那天的事么?不至于吧……他可只亲了一下额头,没干旁的事。见里头的人一直没有反应,孟桓有些不耐烦了,招呼也没打一声,一抬脚,将门踹开了。宋芷立在书案前,背对着他们,踹门声也没能让他回个头。孟桓负手走进去,莲儿识趣地帮他掩上门,守在了门外。“子兰。”孟桓叫了一声。宋芷似乎在写字。孟桓叹了口气:“你便是跟我赌气,也犯不着这样。日后我不再强迫你了,这样行么?”宋芷过年时长胖的那几斤,最近不知怎么又瘦了下来,加之现在入了春,衣裳不如冬天厚,宋芷的身形看起来更单薄了。削肩与挺直纤瘦的腰,将宋芷整个人拉得格外修长,又格外倔强。孟桓走过去,一手揽住宋芷的腰身,轻轻在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