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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极力争取来的),要么就是在卫屿轩家。原本墨向阳不想让儿子和卫屿轩见面,孙丽华的那番话虽然偏激,但确实是目前社会的实情。就算他不怕卫屿轩对儿子怎样,也得替卫屿轩考虑一下——总会有些小人乱嚼舌头,万一把卫屿轩说成不仅是同性恋还是个恋童癖,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可是墨北却郑重其事地对父亲说:“书上说受人点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如果不是卫叔叔,我要么病死,要么永远也回不了家,这样的恩德,我亲自去向他说声谢谢也是应当应份的。mama不想让我去,无非是觉得有些传言会影响到我们家。可是,爸爸,因为顾惜自己的名声,就把别人对我们的恩德给抹杀掉了,这种行为难道不会太卑鄙了吗?如果人人都这样做,那还有谁敢去帮助别人呢?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你帮了人,而对方不仅不能心存感激,甚至还要把和你有接触当成是污点,这种感觉你受得了吗?”这话说得墨向阳脸上发烧。墨向阳到底还是抽了个空,买了礼物带着墨北去卫屿轩家里,也没瞒着孙丽华,就是夫妻俩难得地吵了一架——是真的争吵,不是以往那种孙丽华单方面地发脾气。这事让孙丽华很恼火、很伤心,也很震惊,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日温和的丈夫也是会发火的,这多少有点吓着了她。卫屿轩家也是平房,红砖墙簇新簇新的,卫屿轩开门见是墨家父子很是惊讶,忙请二人进去。两条威武沉稳的狼犬见来了人也不扑咬也不吠叫,就蹲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盯着看,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卫屿轩笑着对墨北说:“别怕,大王和闹闹可懂事了,不随便咬人。”墨北停下脚步,歪着头看着它们,问:“哪个是大王?哪个是闹闹?”卫屿轩:“大王出列。”身形较大的那只十分稳重地走过来,在墨北面前站住,墨北伸出小手,大王伸舌头舔了舔他。卫屿轩笑道:“大王很喜欢小孩儿。”没有卫屿轩的命令,闹闹不敢过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发出呜呜的央求声。卫屿轩刚说:“闹闹过来。”闹闹便嗖地一下扑了过来,把墨向阳吓了一跳,害怕它会把墨北给扑倒,没想到闹闹到了墨北跟前却来了个急刹车,绕着他又蹦又跳地示好。卫屿轩很高兴:“闹闹也很喜欢你呢。”墨北礼貌地说:“谢谢,我也喜欢你们。我叫墨北。”他对着两条狗作自我介绍,着实把两个大人给笑得不行。卫屿轩愉快地请他们进屋。过了门厅就是小客厅,地上铺着纯白色羊毛地毯,墨向阳穿着拖鞋都有点不敢往上踩,心里暗暗估量卫屿轩得是多有钱,这种地毛一般工薪阶层的家庭可买不起,买得起也用不起——纯白的啊,弄脏一点儿得心疼死。卫屿轩注意到墨向阳的迟疑,忙道:“没关系的,进来吧。”神情里满是局促和抱歉,好像是给墨向阳添了麻烦一样。墨向阳那点别扭顿时烟消云散,大大方方地踏上柔软的地毯,而墨北早就光着脚丫跑了进去。小客厅通往里面房间的门敞开着,墨北一眼就看见那贴墙而立的开放式大书柜和上面整齐排列的书,顿时惊叹地叫了一声:“好多书!”墨向阳本来没有窥视别人内室的想法,可听到墨北这一声惊叹,下意识地抬眸一扫,顿时也惊着了。卫屿轩笑得又骄傲又害羞:“我比较爱看书,所以买得多了些。小北要不要进来看看?”墨北当然要的。书房里四壁都是贴墙而立的大书柜,只空出了门窗的位置,还有很多书柜子上摆不下,就摞在了地上。窗前摆了张简便的原木色书桌,四条桌腿漆成白色,还有一把配套的椅子,上面放着厚厚的浅蓝细格布椅垫。桌上有美式风格的工作台灯,一本书打开放在桌面上,旁边还放着打开的日记本和钢笔,看来刚才卫屿轩正在边看书边做笔记。屋子一角还有一张舒适宽大的沙发,墨北目测其舒适度大约是让人坐下就不想起来的。书架上的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纵深上下五千年,横贯中日美欧,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图书馆,其数量和质量让墨北目眩神迷。大约所有爱书成痴的人都无法抵挡这种诱惑,墨北一个箭步窜到卫屿轩面前,无限诚恳地努力卖萌:“屿轩哥哥,我以后能来你这儿看书吗?可以天天来吗?我保证不会把书弄脏弄破,连个小折角都不会有。”墨向阳吓了一跳,连忙呵斥:“小北别胡闹!”卫屿轩笑了:“可以啊,反正我天天都在家里,你随时可以过来。”说完又像是才醒悟似的,有点担心地看看墨向阳,抱歉地笑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是有什么,嗯,不方便的,嗯,就算了。”墨向阳一向与人为善,他原本对卫屿轩的印象就不错,看到这年轻人露出“要是你觉得我名声不好要跟我保持距离那我不会介意的”的神情,瞬间就心软了,忙笑道:“哪里话,我是怕小北打扰到你。”说完又怕卫屿轩以为他是客套,又补充一句:“那我能沾沾小北的光,也借几本回去看吗?”卫屿轩很高兴:“当然可以。”从此以后,卫屿轩家就成了墨北的据点。和卫屿轩交往多了以后,墨北发现他真挺寂寞的,每天除了出去遛狗就几乎足不出户,一日三餐和房间清洁都有一个姓杨的老阿姨过来打理,但她和卫屿轩的交流内容无非也就是“明天再多买点水果”、“晚饭要不要吃鱼”这些。墨北简直怀疑在火车上救自己的,和那天在路上遇到龚小柏的,是不是卫屿轩出窍的灵魂……墨北在卫屿轩面前并不掩饰自己超越年龄的成熟,卫屿轩虽然觉得惊讶但并未因此就拿怪异的眼光看待墨北,反倒是越来越拿他当“同龄人”似的对待。而卫屿轩的死宅、来历不明的经济来源、讳莫如深的个人经历……种种令人好奇、猜疑之处,墨北也全都视而不见,绝不给卫屿轩一点儿压力。有时候,窝在沙发上的墨北从书页中一抬头,看到卫屿轩俯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侧脸被窗口透入的阳光温暖地勾勒出淡金色的边缘,一种静谧而安详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卫屿轩察觉到墨北的目光,便会扭头看看他,温和地一笑,墨北也不自觉地笑笑,然后两个人便又各自低头去看自己的书,一句话也不用说。杨姨啧啧称奇:“小卫就是个孤僻性子,难为小北竟然也耐得住,俩人到一块儿倒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都安静得不得了,一天到晚也不见得能说一句话。真格是,俩人怎么就这么处得来呢?”闹闹:“汪!汪!”杨姨:“哦,兴许上辈子是兄弟?”闹闹:“呜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