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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彦,眉目柔和却隐隐带着戾气,眼角有一颗黑痣,斜斜看上来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叶尉缭对上他这一道眼神,仿佛看到了许多许多年前重重围困的情形,长声而笑,手中刀连鞘向擂台下一指,正正指向他二人,放声道:“何人上来!”“混账贼子!你偷学我仲家功夫,竟在此口出狂言说什么正宗,辱没仲家名声,辱没齐云擂……”仲鲲仲鹏身后有一人厉声骂道,仲鹏微微偏头看过去一眼,那人不再出声。叶尉缭得他接茬,乐得对吵:“我的授业恩师是渭南仲家名满天下的大侠仲崇堂,我的开蒙师父是渭南仲家上上一任家主仲禄白,论起师徒辈分我还比你们都高些些,哪里不正宗?你上下两片嘴一碰就连仲禄白祖爷爷的教诲都不认了吗?有本事便上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正宗!”“你这野……”那人还要对骂,让仲鲲喝了一声,住口了。“既然到了齐云擂咱们就在擂台上见个真章,让众位武林同道眼见为实,也帮忙评判评判谁的功夫更正宗!”叶尉缭追着说道。台下众人听他一番歪理倒也说得通,且有热闹看,纷纷起哄喝彩,出言撺掇仲家一行人快上去。“只见过打擂台的,没想到还有骂擂台的,仲家功夫总不会全在两片嘴皮子上,到底打是不打?”吵得最大声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东侧的沈为富,他像是喝了酒过来的,眯着一双似醉非醉的眼睛一边笑话仲家人,一边看着台上叶尉缭。叶尉缭暗暗地跟他笑了笑,谢他帮忙,掉头又去附和台下众人,弄得一时群情汹涌。仲鲲倒真沉得住气,斜转身向着齐云派掌门王润拙一众行了一礼,道:“众位道长,不得已要借贵宝地收拾家门小贼,叨扰了。”王润拙同王丙辛对看一眼,总觉得这一场闹腾得有些不妥,不止是仲家家事,似乎还有渭南仲家同渭北侯府的宿怨牵扯其中,只是眼前情势却也没有什么不合擂台规矩之处,只得点头应下。仲鲲这才冲身后另一人微微摆头,道:“仲雁你去。”仲雁生得黑中透红的一张脸,双目铮亮,紧紧抿着嘴,领了命却不急着就上擂台去,握紧一双拳头,低头垂目静静运了一口气。他们这一阵耽搁,后头人群里头也不知到底如何,打是不打,乱哄哄喊着问着挤着闹着,还有按捺不住的钻出来往擂台跟前去,拔身而上,喊道:“我来领教领教当年威震一方的仲家功夫!”仲雁从仲鲲身后站出来,大步迈前跟着直挺挺跃起来,不见如何身形转折如何起手作势,只是一跃而上,半空中一拳直出,将那人横着打出去,足足飞了数丈远滚落在擂台一侧,让木桩给拦住了没再滚远,半天不闻声息,也不知是不是给一拳打死了。仲雁已经落到擂台上站住,转身正对叶尉缭,粗声道:“我来!”几名道人匆忙上前查看那名伤者,翻过来听见接连哼唧了几声,还有命。王丙辛道长仍是起身重申一回:“齐云擂以武会友,务必点到即止,不可重手伤人,不可杀人害命!不论台上台下的武林同道都需记得!”“道长请放心,我们同是仲家功夫,不过切磋一二。”叶尉缭笑道,举刀在前,斜斜看向一侧仲雁,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仲雁能让仲家派上台,只从刚才一招便看得出功夫扎实,确是仲家小一辈的高手。他身形也扎实,四肢粗壮,昂首挺胸,抱拳跟叶尉缭行了一礼,抬起头来,神情凝重之中有些不解之意,肃然问道:“你说你的功夫是祖爷爷教的,祖爷爷仙逝之前糊涂了许多年,你为什么要胡说?”“他就会装糊涂,可气得很!”叶尉缭哼了一声,昂首道:“我是不是胡说也不由得你们说,谁赢谁正宗,谁赢谁说得对,不妨看看仲禄白同仲崇堂亲传的功夫比你们这些人如何!”“仲崇堂,”仲雁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念得重,仿佛带着累年的积怨,粗声缓缓说道:“他叛出仲家,一己之力毁了一家,却人人都记得他的厉害。”“崇堂先生一人强过你举家满门!”叶尉缭道。“我要是赢了,”仲雁举刀在手,狠狠盯着叶尉缭,道:“也要人人都知道,仲家并非只有一个仲崇堂!”叶尉缭放声一笑,收刀背在身后,一手探前微微招了招,道:“试试!”“嗬!”仲雁吐气开声大喝一回,随即抽刀而上,一招使开仍是没有半分花巧直直向叶尉缭斩来,刀锋过处隐隐有奔雷之声,气势惊人。叶尉缭却不出刀,到仲雁刀锋近前,脚尖轻点便往斜后方飘开去,随风拂柳一般悠悠荡荡浑不着力,在仲雁惊雷闪电一般的攻势之下自有举重若轻的意态。明明一个进,一个退,看去倒是一个蛮力乱砍,一个泰然自若。仲雁一击不中,侧身横斩,紧追叶尉缭身形而去。叶尉缭轻飘飘一个转折,抽身再退。“出刀!”仲雁爆喝一声,一刀直进,周身全是破绽却都在雷霆万钧的一刀之后,并无破绽可及。“我出刀,你就输了。”叶尉缭微微一笑,脚下并不耽搁,又在他刀锋寸许之前错身而起,无惊无险地退开。“只会逃,你这是什么仲家功夫!”仲雁喝问道。“踩的是璇玑步,运的是混元气,或进或退我自有我的章法,怎么就不是仲家功夫?你连自家的步法都不识得,你练得又是什么仲家功夫?别是仲家叫外人来充数的?”叶尉缭笑道。仲雁怒喝一声,再不跟他斗嘴,挥刀抢上,一招更比一招迅疾,一招更比一招刚猛,疾风骤雨一般四面迫近,务必要他不能再躲。叶尉缭偏不出刀迎战,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退开去,在横竖各三丈的一方擂台之上腾挪闪躲,丝毫不见狼狈,一双眼只是盯着眼前刀锋,将一招一式来去路径尽数收入眼底,记在心中。仲雁一把刀使得大开大阖,叶尉缭身法更是妙至毫巅,一进一退之间明明杀意渐起,只是同门功夫使出来倒像是配合得不失毫厘,精彩之至。擂台下初时还有人品评两句,呼喝两声还打不打了怎么脚底抹油只会跑,到后来渐渐看得目不暇给,无人言语。两人越打越快,功夫差些的已经看不清如何动作,只见得一片刀光纵横,一道身影翻飞,只听得刀锋过处一道道破空之声,衣袂掠起一片片风动之声。仲家一行人仍是原处站着,并不入席坐下。擂台上斗得虽电光火石一般,擂台下站着却是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难熬些,拖得愈久,一行人的面色愈差。仲鲲凝神望着台上两个身影,全没料到是这副光景,叶尉缭至今没有出刀,便是全程躲避,一双空手对着仲雁的刀,难看的仍是仲家。仲鹏碰碰他衣袖,微微摇了摇头,仲鲲面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