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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度,顺道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晏瑕看着他父亲关切的姿态,大夫在他身边把脉,晏瑕有些虚弱的起身,却感觉自己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过客。大夫开完了药方,给出了静养忌荤腥的建议告退离去,后娘看了两眼,关切问候两句也翩然离去,最后屋子里就只剩晏瑕和他父亲,晏瑕此刻觉得自己不该醒,多年没有在一起的父子单独相处竟也有了尴尬的气息,晏瑕不善与他父亲言谈,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在他父亲晏明州起了个话头“那刺客你是怎么杀死的。”晏明州问道。晏瑕垂下了眼皮,形容的十分接地气,“我从床上滚下去,抱着他的腿把他掀翻了,最后掐死他了。”晏明州听完后目光带着探究,他平日繁忙,很少关注这个儿子,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关注,只是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敢于独闯灵坊阁的刺客自然不弱,但栽在一个少年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以这么简单几近于可笑的方式。晏明州道:“好好休息。”晏瑕:“是。”待晏明州离开后,之前那个丫鬟又进来,对着晏瑕敛衽,道:“二少爷,坊主吩咐奴婢从今开始照顾您。”晏瑕醒来跟众人交流了一圈,已经泛着困意,眼皮有些耷拉,那丫鬟赶紧将晏瑕扶着睡下去:“二少爷,您先休息吧。”晏瑕昏昏沉沉,呼吸似乎带着热意,胸口上有几分沉重,很快陷入了梦中,梦中似乎是一片血红,似乎有一人身着玄衣,飘逸的长发随风飘荡,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感觉那人和他的关系千丝万缕,后来那人忽然转头,他有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孤寂许久的心忽然跳起起来了。他忽然醒了,嗓子一阵难受,爆出了一连串的咳嗽。那丫鬟从桌子趴着,听到后立刻惊醒,立刻窜到了晏瑕的身旁,将他扶起来一阵安慰。晏瑕低着头,眼睛似乎残留着红光,他此刻心有戚戚,他想找到梦里的那个人,那个人他不想放手。当他抬起头眼中的红光已经消失了,晏瑕仰头,有些天真的感觉,道:“请问jiejie叫什么啊。”丫鬟连忙摇头,道:“不用叫我jiejie了,我叫云绡。”云绡身着一袭浅绿轻衫,发上插一根银簪,十四五岁的年纪,肤色白皙,眼睛睁着有一点大,颇为水灵,似乎会说话,但大部分时候是垂着眼睛的,似乎有几分藏锋的味道,而脸上明显是趴着睡久了,印着衣袖的波纹,配着她的容貌,倒有几分可爱。云绡问晏瑕:“二少爷,天黑了,我去给你端饭。”晏瑕看着泛黑的天,想着原来自己又睡了一天,道:“去吧。”看着云绡离开,晏瑕取下了脖子的一块玉佩,这是他百日宴抓阄抓到了,之后就一直待在身上,他对其他的事物没有一丝兴趣,偏偏对这玉佩一刻也放不开手,说来奇怪,竟没人知道是谁把这玉佩放上的,但毕竟无害,也就一直带在身上了,晏瑕感觉他晕倒的时候似乎这块玉在发烫,仿佛是为了回映他的执着,玉佩忽然发了光,散出了烟雾,烟雾幻化成一只鬼,晏瑕漠然不语,然后盯着面前的这个生物,嘴唇抿成一线。但其实晏瑕远没有表现的这么平静,心中似乎有些感觉,那种感觉是大地回暖,万物迎春,冰河解冻,仿佛缺失了十三年的东西一瞬间回到了身上,晏瑕有种想哭的感觉,想要声嘶力竭,想要向面前的人诉说自己的思恋,但他忍住了,他也有种诡异的直觉,相对于感情回到身上,他更怕这人离开,即使只是幽魂一缕也不行。晏瑕打探着面前的幽魂,面前的这只鬼想来生前生在了富贵的人家,似乎是已死的缘故,脸上泛着白光,因着眉目疏朗,在他身上反而有一种奇异的美感,想必生前也是翩翩君子,一身玄衣,衣上绣着银螭龙纹,一静一动间栩栩如生,腰间配一玉佩,状似蝙蝠,似乎和晏瑕的玉佩有些相像。那鬼刚出来时打探周围,后见晏瑕一直盯着他,道:“你能别一直看我么。”晏瑕根本根本不理会这话,直勾勾盯着那鬼,鬼终于不自然说道:“那个,我在玉佩里睡了很久,是你把我放出来的,按照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恩啊。”晏瑕心里似乎淌下了guntang的热水,烧的他一片沸腾,他只想这只鬼陪他一辈子,但他不能说出这话,感觉说完这话这只鬼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于是他说:“可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那鬼盯着他一会,不禁嘟囔道:“好麻烦啊。”这话似乎散在了风里,晏瑕并没有听清,但直觉不是什么愿意听的话,那鬼又说:“那我只能等你想要提出愿望了。”那鬼问晏瑕:“你叫什么,多大了。”晏瑕回道:“晏瑕,他们叫我晏瑕,我今年十三岁。”那鬼看着他,并没有觉得年龄与体格不符的吃惊,道:“我死之前的名字忘了,现在我叫沈喻,你这么叫我就好了。”晏瑕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原来这才是他承认的名字么,他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沈喻。”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看求指导O(∩_∩)O第2章二生沈喻似乎很适应和晏瑕的生活,又或者说晏瑕很适合与沈喻一起生活,虽然沈喻身为一只鬼,似乎只会飘浮,但完全没有浪费别人看不到的技能,天天在灵坊阁飘来飘去,有时也会感慨虽然过了几百年,但似乎有些固守的东西没变,晏瑕看着沈喻飘到树上,太阳的烈光似乎穿透了叶子的缝隙,衬着沈喻斑驳陆离,晏瑕仰着头望向他,阳光太过强烈,照的晏瑕眼睛发疼,但他看到沈喻含笑的嘴角以及似有悲凉的目光。晏瑕倚着树:“不是说你们这些鬼啊怪啊最是惧怕阳光,志怪中不都说幽鬼爱人,最后却亡于光下么,你为何不怕?”沈喻晃荡着两条腿:“我和他们种类不太一样,他们身上有怨气,自然惧怕烈日灼身,我呢,无忧无虑,自然什么也不会畏惧。”晏瑕想了想道:“可我听说一般人死后一碗孟婆汤下肚,走过奈何桥,这辈子就算过去了,只有舍不得这世间的人,才会留下,一辈子躲躲藏藏,生怕被鬼差抓回。”沈喻似乎不再晃荡他那两条腿,下树后惊奇的看着晏瑕,晏瑕被盯的有些不自然,道:“你干什么。”沈喻说道:“我这几天在你家飘了七八遍,听到最多的传言就是你,说你活的最是随性。”晏瑕瞥了他一眼:“你就直接说那些仆人说我傻呗,这么拐弯抹角,如果我真是个傻子岂不是听不出你真意了。”沈喻低笑:“虽然意思没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