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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暗灯下,隐隐发光。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还在想什么,只是很想再仔细地看看他的容颜。那么高大的人,此时熟睡了,居然也显得乖巧,甚至有一丝柔弱而无所依靠的感觉。短短的乌黑的发,眉眼俱黑,鼻梁挺括,每一寸线条都是他独有的味道。他可真好看啊,陆惟真想,还很温柔,很强大。她平生第一次遇到传说中的捉妖师,原来是他这个样子。rou体凡胎、孤身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对每一个他遇到的“妖”,斩尽杀绝。陆惟真转头望着窗外,天快要黑了,日光浑噩,今夜必将月黑风高。她抹了一把脸,继续擦剑。陈弦松醒来时,夜色已深。他一转头,就看到陆惟真还在。空空一张席,他的腰包放在边上,看起来已经整理好了。而她抱着双膝望着外头,似在发呆,还打了小小的个哈欠。陈弦松的心一下子就像被什么极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了,他坐起来,陆惟真察觉了,转头露出笑,宛如白日那般恬静美好:“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会儿?”第40章试用结束(3)陈弦松低头看了眼手表,快10点了,他站起来说:“夜了,我先送你回去,再和静边过去那边。”陆惟真没吭声,陈弦松去洗了把脸,走回院子里,就见陆惟真一人站在树下,还是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陈弦松轻轻叹了口气,说:“过来。”陆惟真低着头走过去。旁边就有两把椅子,陈弦松坐下,陆惟真刚要在边上坐下,手臂被一拉,人就落到了他怀里。时隔三天,第二次这样亲密,陆惟真依然有全身触电的感觉。陈弦松本来也没想占她便宜,只是看到她刚才那个模样,下意识就这么做了。陆惟真挣扎着要站起,可陈弦松既然做了,就不肯放,低声说:“就抱一会儿。”陆惟真脸又热了,别过头不看他。两个人的心跳都很快,两个人都不吭声。过了一会儿,他问:“这几天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事?”“没有,都挺好的。”“那怎么总是噘着嘴?”他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一拨。“才没有。”他低低笑了,过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那东西不是我的对手。”“我才没有担心你。”他的手臂微微收紧,陆惟真的脸就靠在了他胸口,清晰闻到属于他的气息。于是她有刹那的迷惘。她想把头抬起来,不要这么近的靠着,结果他又给她按回来。“陈弦松。”陆惟真说,“我一直想问你,林静边说,你单身很多年,一直没有女朋友。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这个人,虽然不算差,可也没什么大的才干。我觉得……你也找得到更漂亮的,更出色的。”“什么叫做更加漂亮出色的?”他说,“不会有。”饶是陆惟真心事重重,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又听陈弦松说:“那些都不重要,你是个非常温暖的人。”“温暖?”她有些茫然。他却并不打算深谈,转而问道:“你呢?为什么……就瞧上我了?”言语里已带了丝笑意。陆惟真的心里有什么在静静流淌,又静静渗没下去。她说:“我不知道,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好,慢慢就喜欢了。”陈弦松低头吻她。这是个非常安静的吻。水墨般晕开的夜空,随风摇曳的树影,昏黄缠绵的灯光,一张老旧的木椅。他一心一意抱着她,吻得温柔备至,吻得全心全意。过了一会儿,陈弦松松开她,眼眸沉得像海,像是要望到她的灵魂深处去。陆惟真突然觉得受不住这样一双眼,更是鬼迷心窍般开口:“你说过,我们是先试试。那现在,我想离开,还是可以自由离开,对吗?”他神色一震,盯着她,没说话。陆惟真忽然意识到,他脸上渐渐散发出的冷意。她心里咯噔一下。“我从来,说话算话。”他慢慢地说。一时间,陆惟真竟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打算遵守承诺,随时可以放手。于是她也半真半假地说:“那我走了啊。”飞快想要起身。谁知双腿刚离开他一点,就感觉到一股全所未有的大力重重袭来,她一下子又被扯得摔了回来,他的手臂硬得像铁,怀抱是那样的热,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了她的后脑,按住不动,于是陆惟真只得在他胸口抬头,半是委屈半是难过地望着他。他整个人沉敛得像一汪深潭,没有笑。陆惟真又试图挣了一下,这回干脆纹丝不能动。“捉妖师不是说话算话吗?”陆惟真轻声说。他还是不吭声,只是整个人,都硬得像块烙铁,沉默把她烙在一起。陆惟真轻轻捶了两下他的胸口,不动了。半阵后,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流了出来。陈弦松也是在许久的沉默后,察觉胸襟的湿润,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嗓音还有点哑:“哭什么?还想走?”陆惟真哽咽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那以后就别开这种玩笑。”他说,轻轻抹去她的眼泪,说,“别哭,是不是吓到了?我只是不想听你提那个。”陆惟真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两人间的气氛似乎有刹那的凝滞。陆惟真努力笑笑,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么晚,我要回家。”他没应声。陆惟真想站起来,还是动不了。她推他的手臂:“你松手啊。”却被他轻而易举用单手捉住双手,而他低头看着她,眼眸仿佛藏着无数正在坠落正在毁灭的星,他说:“陆惟真,在我心里,试用期已经结束了。”陆惟真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半点不能动,嘴里似乎是机械着说:“哦,好,结束就结束。哎,真的好晚了,我要回去了。”脸却被他捏住,迫着面对,不准逃避。他的脸靠得很近,从没有男人和她如此近过。他低声说:“你呢?可以了吗?”陆惟真如何答得出一个字,只胡乱点点头。陈弦松见她面红耳赤、神色昏乱,却只当她是平常那样的害羞紧张,在她点头的一刹那,就一把将人给抱紧了。“那就说定了。”陈弦松笑了一下,“我没有恋爱经验,但是对你,我会冲着结婚去。一定好好待你,拿出这条命待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看着我做,每天,每月,每年看着我做。”陆惟真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说:“你别说了。”陈弦松心想她原来也有这么爱掉眼泪的时候,被壁虎男胁迫,比朱鹤林欺负,都没见这坚强的姑娘掉一滴泪,今天却几次红了眼眶。他的心就是仿佛冬日雪地里,静静融化了的一条溪水。他抱紧她,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