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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小憩,闻言道:“叫他进来。”小厮松了口气,转身请人。“大人安好。”徐公公面上带着笑给他请安。应粱栖没有睁眼,等他说话。徐公公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废话一句,忙道:“是皇上派奴才来的,皇上特意为大人您准备了份大礼放在这雍岚山上,烦请大人独自一人登上这山的侧峰,顺着石阶一直往上走,烟定居便是尽头。”“皇上叫我自己去取?”应粱栖问道。“是,劳烦大人了。”徐公公恭敬道。“行,你下去吧,跟皇上说,我改日自当去谢恩。”应粱栖道。徐公公退下,应粱栖起身取了件披风。公事实在烦心,倒不如出去散散心,也不知萧知鹤故弄玄虚的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还要自己亲自去取。应粱栖出门,顺着侧峰往上走。这是他第一次走侧峰这条路,他记得皇寺有些地方是不予外人进入的,侧峰就是其中一处。该不会是萧知鹤蒙自己的吧。应粱栖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夜晚有些凉,侧峰更是冷清,一路上台阶被打扫的很是干净,一边的枝叶也是茂盛,只是在这夜里显得有些骇人。不过应粱栖倒不害怕,反而有些久违的清心明目。他呼了口寒气出来,想他沉稳持重多年,整天揣着算计度日,这种日子他早就过的疲累至极,不过今晚独自一人登山,难得清净又舒心,就算真是萧知鹤诓他爬山他也认了。烟定居几乎是在雍岚山的山顶了,也亏了应粱栖身体好,不然随便换个人来都要爬吐血。侧峰往山顶的路只有这一条,应粱栖转了个弯,先是看见了个小院,继而又是几枝迎春。看了一路的枯枝绿叶,乍一见这迎春还真是赏心悦目。他以为这烟定居并没有人,只有萧知鹤给他准备的大礼,便径自推开房门而入。山间不比京城,山顶更是不胜寒冷,他这一推门,面前竟是个烧的正旺的暖炉。应粱栖疑这屋子里还有别人,便往前又走了几步,侧眼一看,便霎时僵在了原地。这屋子不大,一旁便是内室,床上侧倚着个人,狐裘盖身,懒散的翻着书本。正是他找了几年的孟尧生。于辰昏一怔,举着书的手有些微颤,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竟会见到应粱栖。两人一别八年,应粱栖的模样似乎有些变化,让他差点没认出来他。两人就这样静立在屋子里,谁也没有开口。四目相对,尽是无言。于辰昏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胆怯与愧疚,慌忙撇开眼睛,书都不知道该放哪。应粱栖转身关上房门,苦笑一声。都这时候了,他想的第一件事竟是关门——孟尧生畏寒,他怕他冷着。又是一阵沉默,应粱栖忍着心头苦涩,再没比这失态无措的时候了。这次系统承诺过不会让他早死,于辰昏便没了顾忌,主动走到应粱栖身边。“你,你怎么来了……”于辰昏刚一开口,语气竟轻软的像是犯了错的小媳妇。“皇上让我独自一人前来,说是给我准备了份大礼。”应粱栖没有瞒他,眼神却一直躲闪着。“如此……我那日走在京郊官道,迎面来了几个暗卫把我带到了这。”于辰昏解释道。应粱栖点点头,“那可能,可能是皇上在帮我找你。”又是一阵沉默,于辰昏长呼一口气。他以为他与应粱栖的见面会是惊天动地的那种,却没想到是惊天动地到了极致,一切反而归于了平淡,让他无从下手。应粱栖不怨他不骂他,这叫人怎么哄?还是说……应粱栖对他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不生气?于辰昏还是有点人情冷暖的,估计他是气极了,怨极了,随着时间又消磨了些怨恨,磨砺了应粱栖不动声色的性子。于辰昏一想到应粱栖这八年独自承受的一切就心疼的难受,他鼓起勇气扯了扯应粱栖的衣袖,讨好道:“粱栖,对不起……”应粱栖闭了闭眼,忍了八年的热泪立刻涌了出来,转身便死死的抱住了于辰昏。八年了,他等这一声粱栖,等了整整八年。“我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应粱栖忍不住在他肩头哽咽,战场上杀气凛然的将军,朝堂上不动声色的右相,此时竟像个小孩子般泪如雨下。于辰昏回手也抱住了他,在他肩上轻拍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粱栖,别哭了……”应粱栖哭了好久才松手,两人稍微分开了些,他却死攥着于辰昏的胳膊不放手。于辰昏主动把手放在应粱栖的手背上,反握住了他的手。应粱栖一愣,带着满脸泪痕看着他。“你……你真是更亭?”应粱栖问。“是我……”于辰昏不解。“可你,你的样子怎么一点也没变?”应粱栖问他。之前于辰昏带着孟尧生这具身体一起离开的世界,他回到了家里,孟尧生的身体却留在了系统那边,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容颜都是永存,所以孟尧生任然是八年前的样子。“这……我也不知道,没变吗?”于辰昏摸了摸自己的脸,应粱栖又连忙把手抓了回来,继续放在手心握着。“没变。”应粱栖肯定道。“可我确实是孟尧生,我可以把以前的事都讲给你听。”于辰昏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应粱栖问。“自然记得。”于辰昏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应粱栖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向他要一个解释。“粱栖……你,你听我说……”于辰昏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吓人,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你说吧,我听着。”应粱栖自觉失态,便松开于辰昏的手,理了理衣服。“你……”于辰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从前的应粱栖一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松开他的手,可如今应粱栖终于遂了他的意,变成了从前于辰昏希望的那副样子,于辰昏却后悔了。“我当初离开,是怕耽误了你。”于辰昏一字一句道。“嗯,只因为这个?”应粱栖轻声问。“还有,我也不想再涉及朝堂之事,只想随便找个清净地方度日,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德州,随便找了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待着。”“然后呢,这次又为什么出现在京郊?”应粱栖问。“我……我想来看看你……”于辰昏叹了口气。“看看我?”应粱栖突然笑了出来,语气冷淡道:“看我做什么?”“我,我后悔了……我不该不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