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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忽然一个听诊器戳到了胸前,干脆地打断了他就要说出的话,听诊器另一头连在徐嘉忆耳朵上,一副仔细倾听患者心声的专业姿态。银色的听诊器倒是很衬托徐嘉忆手指的肤色,就直接戳在魏杨胸前,好像透过衣服和肌rou,直接戳在他的心尖尖上。突然感觉空气有点干燥,魏杨歪过头去干咳了两下。“别动。”徐嘉忆出声,倒是很有医生的架子,闭着眼睛听了一会才把听诊器收了回来,淡淡评价道:“很好啊,心跳沉而有力,是很年轻的心脏,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好好保持这个新鲜度就行。”怎么听起来这么像评价超市里的猪心?魏杨忍住笑:“要不要加点葱香爆炒?”“不要香菜,微辣。”徐嘉忆翻着桌上的各色资料,分门别类放在文件夹内:“别皮了,我还有十分钟就要下班了,你来医院到底找我做什么?”“来接你啊。”“接我做什么,我今天又没事情要出...........”本来还坐在桌前翻文件的徐嘉忆突然顿住,迅速想着要怎么掩盖过去这些尴尬,他想起来了——今天是周五,他答应了要过去学校的。可惜对方早已捕捉到了他的停顿,盯着徐嘉忆雪白的衣领,魏杨屈起手指头在他面前的文件页面上敲了敲,冷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是的,没错就是忘了,实在是新年假期过得有些头脑发昏了,记忆力也相当不好使,他本来打算编个理由推脱的,比如此时正在手术室里工作根本脱不开身,开始玩失踪。没想到这位老同学直接摸到办公室里来了。摸了摸鼻尖,徐嘉忆斟酌道:“我并不是有意忘记的,今晚我.......”魏杨眯眼,轻轻质问他:“这次打算编什么理由来推拒我,会和九年前不一样吗,徐嘉忆?”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乱了一下呼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好似还是昨日,爱情总是这样不讲道理,对方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打进地狱里,受尽煎熬。指尖一颤,徐嘉忆知晓对方在说什么,也切实感觉到了那种无奈到极致的感觉了,对上魏杨阴沉难看的脸色,认真道:“是,魏杨,我承认当初是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也对你非常愧疚,可是就像你说的,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九年了,你就当徐嘉忆是个人生过客一般忘了就好了,不管我怎么样做也是弥补不了你的,干脆就忘了.......”办公室内气氛凝结得令人窒息,他在劝自己忘了,那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九年来的日日夜夜究竟是怎么过的呢?魏杨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与惶恐,他猛地站起来扶住徐嘉忆座椅两边,把人连带椅子往墙边一推,徐嘉忆大惊失色,伸手要稳住自己,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匆忙扶住椅子把手。魏杨俯下身子把对方困在身下这方寸之间。乒乒乓乓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虽然座椅本来就靠着墙,但是两人之间动作太大了,直接弄倒了一堆文件和器具,向外发出不安宁的警告声响。目光宛若困兽在牢笼之中挣扎,向来潇洒无拘束的魏杨也有这般走投无路的一天,多可笑啊?魏杨剧烈喘息着盯着臂膀间的人——若有机会,他真是恨不得剖开徐嘉忆的胸膛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明明在别人心里留下那么重的痕迹,却能够如此无情,将一切忘得风轻云淡一般,了无痕迹。因为姿势而不得已仰起头,徐嘉忆看着上方盛怒的男人,受到惊吓的面色也有些发白,方才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种爆裂的情感,差点就以为魏杨要动手了。但是他仍然秉持了镇定,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万一魏杨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心中迅速绕过几个念头,他正要开口。可惜这一顿动静已经引起外面的注意了,剑拔弩张的氛围之中插入一阵敲门声,门口的护士带着一些谨慎和害怕轻声问道:“徐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还好吗?”进门的时候是魏杨关上的门,倒也避免了这种尴尬场面直接被人看见。医院内不乏医闹事故,有时候医生在和患者沟通过程中更容易发生矛盾,大家对于这方面都十分关注,尚且是那么大的声响。可这里面还在解决私事呢,正在气头上的人最厌烦被人打扰,徐嘉忆下意识抬头,果然看见魏杨那六亲不认的神情,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登时就知道对方要不客气地让人滚蛋了。本来彼此之间就应该保持距离,但是徐嘉忆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对谁都不是好事,还没等他自己想好,动作快于大脑——他难得逾越地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耳朵表示安抚,以前魏杨也喜欢对他做这种动作。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亲密无间,耳朵被对方搓着揉了揉,魏杨瞬间就僵住了。徐嘉忆手指按在他耳下,有些不自在地对着门口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把东西弄倒了,你先别进来,这里还有患者要脱衣服检查,有事情我会告诉你们的,你回去工作吧。”那护士期期艾艾地答应了,又确认了一遍,徐嘉忆还是给了同样的答案。过了几秒,那脚步声逐渐从门外离去,徐嘉忆这才感觉身上的压力轻了一些,长叹一口气转回头来准备面对这更加棘手的场面,却意外的看见魏杨镇定了许多,正垂眸目光复杂看着他,颇有些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徐嘉忆,你真的有心吗?”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徐嘉忆噎了一下,多大的人了,还在讲什么良心,社会难道不够险恶,不够让他清晰认识这个世界么,难道他这些年在国外都是温室里的花朵,蜜罐里泡大的魏杨吗?“是,我没有心。”徐嘉忆回复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收了回来:“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谈什么感情,没必要,懂吗?”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就差举手投降了:“你冷静一下,先起来好吗,我保证不说那些话了。”“我不需要你保证什么,这些话我都可以当作没听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杨早不吃他这套了,身体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挪动半分,低头深深看着这个人:“嘉忆,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身边还没有人,我们都还年轻,都还能重新开始.......”“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徐嘉忆打断他,心痛得已经快要没有感觉了,只剩下规律的跳动在维持他的生命,维持他的表面镇定与坚若磐石:“所以你要把这九年当作没发生过,直接在记忆里擦去吗魏杨,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可以报复我,也可以把我当作不重要的人给忘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