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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要上厕所!”封毅进来打开行李,将给二人带的礼物翻出来。秦可可站在房间里转,不住催促:“许延,你快点啊,今天我妈下班早,我一会儿就得回家了。”“行了!”许延坐在马桶上烦躁异常,巴不得那死丫头现在就滚蛋。封毅等了会儿也过来敲门:“延延,怎么了,不舒服吗?”“没有。”许延恨得磨牙,又不好发作,这才无可奈何出来,冷着脸走去隔壁敲门。张品成竟然没在,助手采儿开的门,换掉了那天惊世骇俗的装扮,简约的淡紫长裙,竟显得婉媚娴雅、明艳照人,淡淡说:“许先生,请问有事吗?”“张先生不在吗?”许延松了口气:“我的同学想来看他的新作,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请进吧,张先生说随时欢迎许先生过来,”采儿撇唇一笑,眼睛缓缓扫过四人,侧身让开道儿:“他马上就到。”“谢谢。”许延蹙着眉,浑身不爽利,避开封毅嘴角那抹笑,被秦可可推搡着往里走。没有尽头的寂寞公路,路边停着辆废置的褐色小车,碎裂的车窗上结满了蛛网,赤色晚霞浓烟滚滚,业火般自天边怒涌而来,烧得车皮炙手可热,画布都似要腾起焦烟,最引人注目的还不在这里。“怎么做到的……”秦可可围着画架啧啧惊叹:“太神奇了!”车边倚着那位巧笑嫣然的高挑美女,光裸的足踝修长白皙,金色鬈发波浪般翻卷下来,十指纤纤搭着车门,淡墨色长裙随风曼舞,裙下玲珑浮凸的优美曲线,竟空如虚物,让人霎时感觉那裙外的头头脚脚,全是临时缝合的配件,合着唇边那抹笑,极度突兀诡异。封毅看了一眼掉开头,环视室内其他完工的画作,转了圈来到窗边长案前,上面除了一部电话只平摊着一本年历。许延对画没兴趣,也跟了过去,见他随手翻动的月历上,隔几页便闪过一只手绘的乌鸦,静立在日期旁窄小的方寸之间,鳞状羽片漆黑如墨,收敛的双翅蓄势待发,似乎就要从纸面上飞扑而出,不由倒退一步。封毅放开台历,伸手拉住他,温声道:“怎么了?”许延眉毛一蹙,正要答话,却见他突然转身向外,松开了自己的手。“亦先生吗?打扰了。”封毅脸上涌起一抹微笑,伸出手去:“我姓封,住隔壁。”“你好,”张品成竟已站在两人身后,狭长的眼睛黝黯无光,滑过两人之间,笑道:“欢迎。封先生对绘画有兴趣?感觉如何?”“呵,听可可说亦先生画技精湛,所以跟了过来,”封毅笑道:“可惜没有艺术天赋,觉得好看却又说不清好在哪里。”两人的手一触即分,分明和颜悦色,软语对答,却让许延蓦地背心发寒,心脏剧跳,差点横跨到两人中间,却又搞不懂究竟想挡住些什么。还好秦可可挤上前,及时接手了他的工作:“亦先生,听说您的就要完工了,请问,”她嗓门发紧,语音热切:“能让我们欣赏一下吗?您的画展不在G市开,我们都不能亲眼目睹。”“那幅不在这里,”张品成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有兴趣的话,各位可以到我另一个画室参观。”“真的吗?太好了!”秦可可两眼放光:“您另一个画室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方便?”“南风岛,25号,”张品成温和地说:“这个周末,我在那里。”“那,那先谢谢亦先生。”秦可可激动异常,像中了大奖,眼珠子都不带转:“我们周末一定过去。”张品成微微点头,许延拽了她一把:“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哦,好!”秦可可不好意思地笑,临出门还谢个没完。许延出去开了自己家门,让几人进去,莫名转脸回看隔壁,张品成竟还未回去,嘴角荡着一缕含义莫名的笑,仿佛知道他定会看过来。那笑意有如凌厉的鞭梢,立时卡紧了他的喉管,未待他回过味儿来,就被封毅一把拽了进去。许延心头一慌,猛地抬起脸,封毅的眼睛亮如寒匕,微光一闪,轻轻关上门,回手抚上他的头,温暖的掌心满是安慰,竟无丝毫嫉意,微笑着说:“去烧点水吧,可可他们应该渴了。”“唉,还是许夫人好,以前我们来,每次都得自己带水喝。”秦可可嬉笑道:“许延真好福气,居然骗了个这么极品的童养媳。”“唉,饮水器都忘了买,”封毅苦笑道:“我得赶紧改正错误,不然被人扫地出门就惨了。”“是吗?那你正好争取婚姻自由啊!”秦可可疯闹道:“包办婚姻早就该取缔了,我家三姐妹,个个貌美如花,你快净身出户,过来报道吧。”“呃,”封毅没见过这阵仗,脸色微窘:“就你一个还行,三个……我怕我吃不消啊。”“哈哈封毅,”丁珉爆笑:“这回体会到置身狼群的滋味了吧?”清澈的自来水渐渐蓄满水壶,听着外间几人轻松笑闹,许延关上龙头,拾起一边的壶盖慢慢扣上,盯着幽蓝的火苗摇曳伸展,满心忧虑烦躁。第60章场内与场外丁珉、秦可可回家后,许延就进了浴室冲凉,出来的时候封毅正在厨房洗空调的滤尘网,眼睛溜过他密密实实的睡衣,立刻笑了。没搭理那色情狂,许延喝了口水就去睡觉。封毅把干净网子装回去,开了冷气轻手轻脚去浴室,不一会儿出来摁熄灯也上了床。本以为他会解释些什么,不想那混蛋平躺在外侧,三两分钟不到,就调匀呼吸呼呼大睡过去。恼得许延气不打一处来,越发地烦躁。面墙侧卧着,明明身心俱疲,神经却又高度亢奋。这段时间夜夜如是,许多杂乱无章的片段打了鸡血似的在脑子里东奔西突、接冲拔距,待要将它们删繁就简、规整收编,却又不约而同都沉下水面去了。旁边那人正安静地沉睡,空调将夜气捋码得凉滑如丝,风口带动了轻飘的帘幕,一下又一下,缓缓诱入微茫的光亮,在那人身周拓下温暖的剪影。这两天两夜想来够他受的,许延在暗影里无声地笑了,情不自禁依偎过去,手脚轻轻攀上那人的身躯,调整着睡姿终究不满意,犹豫了半晌,手滑下去,悄悄握住内裤中那个恼人的物件,贴着散发清凉水汽的毛丛,才踏实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刚想认真睡觉,旁边突然传来促狭的闷笑,手肘下的小腹也随之急促起伏,感情那贱人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