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将军总被欺负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她虽然欺骗了自己,但在自己堕入最黑暗的深渊之时,她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自己曾想过牵起她的手,走完余下的人生。

“公子,你别难过。”阿阳向前爬了一步,抬起头,“我这一生,都是为了主人的意志而活。只有最后这一刻,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而活。”

“这感觉,还……还不错。”

她闭上了眼,眼角流出的泪淌在了周子溪的手上。

那眼泪那么的guntang,但少女年轻的身体却在周子溪的手中冷去。

……

程凤坐在宋国的宫殿之内。

大殿之内莺歌燕舞,觥筹交错。

这座宫殿华美壮丽,金碧辉煌。

若是于之相比,汴州晋越侯的行宫就朴素到有点寒酸的地步了。

这里的主人宋襄公,正用极大的热情,接待着他这位从晋国来的使臣。

歌舞停歇之后,宋襄公一拍手,大殿上被推上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那人畏畏缩缩,一上殿就趴在程凤案几前的地上,瑟瑟发抖。

程凤半晌才把这个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的男人认了出来。

竟然是他少年时期的前主人,楚烨之。

楚烨之偷偷抬头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只见那自己曾经以为可以随意欺凌的奴隶,如今端坐在案前。

鲜冠组缨,绛衣博袍,顾盼生威,再也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柔弱可怜的少年。

程凤放下手中金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楚烨之一惊,以手抱头,浑身颤抖:“别打我,别打我,饶命,饶命。”

宋襄公笑道:“孤王听闻此人曾不识好歹,冒犯过贵使。孤甚为震怒,已查没他的家产,将他贬为庶民。如今他以担粪为生,日日同那秽物为伴,时时受人欺辱。今日怕他熏着贵使,孤王先命人将他洗刷一番,这才领上殿来,任程将军惩处。”

说毕,他呵斥一声:“愣在那里做甚?还不给程将军叩头请罪。”

楚烨之显然吓了一跳,连连以手作揖,没脑子的叩头,涕泪直下:“过去都是小人的不是,大人饶我一命,大人饶我一命啊。”

程凤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灰色身影。

幼年时期的画面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年幼的自己曾经也这样趴在地上拼命哭泣哀求,而坐在案桌后的主人侧着身,搂着怀中那些黄金,露出让人心寒的眼神,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几个贵族少爷拽住脚踝,拖进阴暗的角落。

程凤闭了一下眼,这些曾经让自己难以自拔的痛苦,如今变得遥远而模糊了起来。

他的心已经足够坚定,只愿看着前方的坦途,不再受往日那些黑暗岁月搅扰。

他最后看了楚烨之一眼,向着宋襄公抱拳一礼,“多谢国君好意,让他下去,不因这样的小人坏了我等的兴致。”

宋襄公挥手让人把楚烨之架下去,举杯遥敬:“程将军果然胸怀似海,令人佩服。”

酒过三巡之后,宋襄公趁着酒酣,开口就着程凤带来的国书讨价还价。

“晋越侯独守汴州,对抗犬戎大军,令寡人佩服。按理说我宋国确实也该为抵御这蛮子出份力。只是这五万担粮为免也太多了些,仓促之间我国也难以筹集。还望程将军转告晋越侯,我大宋可筹借两万担粮给晋国,以助友邦军威。”

程凤浅浅一笑:“我却是好说,但我们墨将军脾气我是也拿他没办法的,他在少黄的两万大军,正因缺衣少粮闹得他心烦,公爷不如派人去大宋边境的少黄城同墨将军商讨一番?”

墨桥生率着两万大军,正囤积在宋国和汴州的边境之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宋国国境,来回一个穿刺,骑兵几乎开至宋国国都之外四十里地。

虽然随后他率军回到少黄驻军不动,但隔三差五便突出骑兵抵达宋国边境重镇之下耀武扬威震慑一番。

唬得宋国各镇守将有如惊弓之鸟,紧闭城门,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飞到宋襄公的桌案之上。

墨阎王这个外号也渐渐在宋国传开了。

程凤笑着说出这些话时,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勾起好看的幅度,在男性的阳刚中又透着一股妩媚。

要是换了平时,宋襄公可能会欣赏一下这份美丽。

如今,他却被这位容貌俊美,口舌却极为刻薄的宋国使臣气得牙痒痒。

他不是听不出程凤直白的威胁之意,但却又畏惧真的和晋国开战,一时搞得下不来台。

程凤开口道:“如今我汉人的天下,被犬戎占去了三分,连王都也落入外族手中。若是我汴州败于犬戎。宋国然道不是首当其冲吗?公等直面犬戎铁骑,到时候,损失的怕不只是几万担粮食。何如此刻就慷慨解囊,助我晋国一臂之力,共抗外辱呢?”

他算是半威胁半递了个台阶。

宋襄公缓了缓脸色,就着这个台阶往下走:“将军言之有理。居然如此,我国便为抵御犬戎出这份力。还请将军回去向晋越侯传递吾国愿和晋国共同进退,友邦相交之意。”

“国君相助的心意,我自当转达。”程凤起身行了一礼:“我本是护卫宫城的司寇左使,这些军政之事非我本职。只是月前,宫中逃了一个主公甚为喜爱的奴隶,主公责我防卫不力,才罚我跑这趟差事。听闻那个逃奴,如今就在宋国太子殿下府上。”

他一抬手,自有随侍人员抬上了五张羊皮。

“这是那个奴隶的身价钱。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割爱。”

五张臭哄哄的羊皮,堆在大殿那奢华的地毯之上,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大殿上之人都知道晋国主君只怕是深恶那位从魏国逃亡出来的周子溪,所以用这种屈辱的买卖方式,把人给买回去。

太子昂拍了拍手,殿外的侍卫抬进一个担架,担架上有一人,丝发散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毯下隐隐渗着血迹。

程凤解下佩剑,用剑鞘抬起那人的下颚,露出了周子溪苍白的面孔。

“忘恩负义的家伙,竟敢背叛主公,你这是自寻死路。”程凤一甩手,在周子溪的脸上抽了一剑鞘,“我当时就该直接让你在马车后跑到死。”

周子溪的侧脸上红了一道宽痕,他撑了一下身子,咬着牙一声不吭。

“站起来跟我走。”

周子溪撑着上半身,在担架之上一动不动。

程凤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跨步到担架之侧,掀开薄毯,看见那双鲜血淋漓的脚踝。

程凤猛得抬起头,怒视着坐在宋襄公下手的姬昂。

姬昂开口道:“此人隐瞒逃奴的身份,投奔我处一月有余。我不知内情,还对他礼遇有加。”

“昨日看到国书,又听得程将军之言,方知他是从晋越侯处逃出来。晋越侯既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