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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也救不了她唯一的可怜的女儿。夏茜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见许墨。她也确实去见了,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夏府,连路上飞驰的马车都没注意到,马匹呼啸着,马蹄眼看就要踏在她的身上。她已经感受到了马匹飞驰带来的如利刃般的风,眼睁睁看着膘肥体壮的棕色骏马冲到她身前。她双脚似生了根般无法动弹,她甚至想到也许就这样结束也好……下一瞬她就跌入了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里,她有些呆滞,直愣愣地望着救了她的男人。英俊冷漠的脸不怒而威,黑眸锋利无情,周身带着干净凌冽的气息。他把她从马蹄下拉过来后就放开了手,“姑娘不要命了?”语气冰冷,语调平平,明明是个问句却带着苛责。这时的夏茜茜完全没想到救下她的男人就是未来的皇帝,而她还会和他牵扯不清,她现在连向救了她的人道歉都忘了。回过神后,再次拔腿跑向许府。到了隔壁的许府门口,在许夫人怜悯的目光下踏进了府里,她第一次来到了许墨住的褚玉苑。他负手立于院内,似是在等着她的到来,听到她凌乱的脚步声转过身来。依然是那袭不然纤尘的水色白衫,俊逸出尘的面上却没了她熟悉的温和的笑意,目光冰凉如同陌路。“许墨……你……”她看到他的时候泪水就涌出了眼眶,模糊了他冷硬的面颊。“为什么来找我?”他的声音再没了往日的温柔,硬邦邦地砸在她心上。“……我不能来找你吗?”她捏紧了拳头,意识到以往的美好也许并不如她想的那般。“你从来没想过,危险可能来自于我吗?”一阵风过,卷起两人的衣衫和发丝,浮动飘散。“你什么意思?”她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昨夜悦悦和她说的话浮上了脑海,为什么他那时那么正好的就在那间偏僻的宫殿门前,她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去想而已……“那日,你知道?”她干哑着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这句话,然后死死咬着嘴唇,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般等着他的回应。“……我知道,”他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又如何?”他的语调寒冷,眉眼间尽是漠然。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但是她不想再在他面前痛苦啜泣,转身带着不放心跟上来的悦悦跑出了许府。回到夏府后,她毅然与夏秉文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她会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她不希望父亲为了她抗旨枉顾全族人的性命。想起浑浑噩噩地在府中备嫁了两个月,册封的日子到了,这个日子订得十分匆忙,即将成为一国之后,夏茜茜也嫁得十分匆忙。坐在明黄色花轿上的她紧紧抓着大红色的裙摆,这两个月她已想得透彻,既然这一事实无法改变,那她只能尽力活下去,比那个人活得更好更久……册封大典虽然准备得匆忙,但毕竟是封后,该有的程序也全部都有。夏茜茜随着宫中嬷嬷的指引完成了一系列繁琐复杂的流程,将她的姓氏记入皇家玉蝶中后,她就被带到了焕然一新的仁明殿,这将会是她未来起居的寝殿。她低垂着头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深呼吸,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切都在红艳中朦胧又模糊不清。虽然夏茜茜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可当真正坐在婚床上等着那六十岁的帝王临幸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恐惧和抵抗。她僵直地坐着,等待那刻的来临,只是一直等到后半夜帝王始终都没来。脑袋上的凤冠让她觉得越来越沉重,困意袭上脑海,她终究是抵不过这一天的倦意,歪在床头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带着独属于他味道的吻落在她唇瓣,耳边是他一声悠长的叹息。第二日清早她醒来的时候,特意问过守在殿门的小黄门,得到的答案是昨夜谁也没来过,连与她新婚的圣上都没过来。夏茜茜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而她作为皇后的日子也正式开始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见到皇上的机会寥寥,他甚至都没来过她的寝宫。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每日应对一些分位高、辈分大的嫔妃,还要防着生育了大皇子而对她虎视眈眈的贵妃。但是对于夏茜茜来说,住在仁明殿的她如同与世隔绝,在这宫里她的消息是最不灵通的一个。因此在改天换地的那日晚上和她的三个丫鬟躲在正屋里望着火光四起的外朝宫殿,还茫然不知所措,而她殿外的门口不知是何人派来的侍卫,牢牢守着根本不让她出门。直到第二日一切尘埃落定后,她才知道与她仅有几面之缘的“夫君”已经驾崩了,由原先的梁王继承了皇位,而她,也懵懵懂懂地由皇后变成了太后。在新登基的梁王追封了他的生母为孝庄皇太后之后,也册封了他如今的年轻嫡母为太后。接到册封太后的诏书这日,夏茜茜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位尊贵的皇帝儿子。还未到而立之年的男人十分年轻,比她想象中要英俊得多了,只是眉眼间的凌厉冷峻让他身上的气势更甚,盖过了他本身出色的外貌。他很冷漠,来拜见她这个嫡母也只是例行公事般,在她新搬到的慈宁殿里呆了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夏茜茜也认出了他就是当时救她于马蹄之下的那名青年,但她并没有和他提起,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不用应付那些年纪资历比她高得多的先帝嫔妃,继子也不必她cao心,她就安安心心地窝在自己的慈宁殿里,不给夏家、父母添麻烦就好。而她心中的那个人……她听说在她当上皇后没多久,他就官升几级,被先帝任为正一品右丞相,也成为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而两人在褚玉苑里的那段对话除了被悦悦听到了,她没告诉其他任何人,夏秉文和杨氏都不清楚她匆忙嫁进皇家的蹊跷。他已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没必要让父母知道了这事徒增烦恼,两家的婚约破裂后,想必也不会再多来往。她以为他们一个身处深宫一个志在外朝,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而她也将慢慢淡忘这段伤痛,只是在新皇登基后的元宵宫宴上他们再次相遇了。那日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夏秉文和杨氏也已启程去往江南,她本是不想出席这场宫宴的。奈何她自嫁入皇室后就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回的宴会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参加。夏茜茜第一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