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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但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不管你爸做了什么,他的罪都跟你无关,你又没做错事,如果真有人因为这个说些难听的话,你也不必在意。而且,他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见褚熤直直地看着她,卫凝然不自觉地住了口,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卫凝然,谢谢。” 他说得很认真,一双眸子看上去极其深邃,迎上他这种目光,卫凝然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连刚才那番安慰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她有什么好值得谢的? “这句谢谢,不只是因为你刚才的话,还有,十三年前,我刚到桐城一中时,你说过的话。” 她当时说什么了? 卫凝然完全不记得。 她很温柔<更好的我们(1V1)(勤劳的小野猫)|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她很温柔<更好的我们(1V1)(勤劳的小野猫)|PO18臉紅心跳 父亲被捕那年,褚熤十四岁,刚念完初二。 那时父母已离婚八年,他一直都跟着母亲,所以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有执法人员上门,让母亲配合调查。 慢慢地,消息传开了,父母的朋友同事,身边的长辈,学校里的同学……所有人都知道,褚熤有一个因为贪污受贿被抓的父亲。 他上的中学,是全省最好的几所中学之一,里面的学生,比他家有钱有势的多得是,比他成绩好的也不少,他从来都不算最起眼的那个。 可因为父亲的事,他成了学校里最受关注的人。 从前司机来校门口接他,偶尔也会听到有人感叹“他家的车好贵”“他家好有钱”之类的。 可后来,全都变成了“这车是他爸贪来的吧”“他还好意思穿名牌”“他家的全是脏钱”…… 那个时期的少年,敏感又脆弱,一边为父亲被抓的事担忧惶恐,一边遭受流言的折磨。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因为听多了那些话,对一直坚信的事产生了怀疑。 所以有一天放学回家,他直接去问母亲:“我们家的钱真的脏吗?” 母亲没说话,倒是一直在气头上的外公忍不住大骂:“就他那个屁大的官,能为我们家做什么?他贪的那点钱,还不够老子买一套房的!” 父亲的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涉案金额具体有多少,没人知道,可母亲托人打听过,大概估算应该在三百万以内。 确实,三百万,还不够买他们住的那栋别墅。 褚家发家得早,做的是服装生意,父亲在国税局工作,主要是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款被查,据说真正受贿的金额不足二十万,与褚家几乎扯不上瓜葛。 何况父母已经离婚多年,外公又向来都看不上那个当小科长的女婿,更不屑于找他做什么。 若是褚家真的有问题,母亲不会在配合调查后全身而退。 可这些,没人会在意。 那些在背后看笑话的人,那些义正言辞的人,都只会添油加醋地,一遍遍传着流言蜚语,恨不得直接戳着褚家人的脊梁骨骂。 那段时间,褚熤对上学这件事有些抗拒,可待在家里,照样不得安宁。 母亲常和外公外婆争吵,外公外婆怨她当初眼瞎,居然看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公务员,也怨她当初固执,非要嫁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 母亲同样怨他们,怨他们总是瞧不上她的丈夫,怨他们总是赤裸裸地对女婿表达他们的不满和不屑,逼得她被离婚,也催生了她的前夫对金钱的渴望与贪婪。 在这件事上,好像谁都有错,谁都摘不干净。 就连褚熤自己有时候都在想,若非父母离婚后,父亲还经常给他买些昂贵的礼物,是不是,就不会在那个泥淖里陷得那么深? 初三下学期,父亲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以贪污罪、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褚熤一直清楚地记得那些数字,侵吞公款256万余元,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价值11.05万元。 就是这些还买不起褚家一栋别墅的钱,彻底断送了父亲的一生,也让褚熤永远都不能再与父亲正常见面。 中考时,褚熤的成绩明显下降,但照样可以稳稳地直升高中部,可以待在最优秀的班级。 可是,他有些不愿再去面对那些认识他的同学了。 虽然外公和母亲不只一次地告诉过他,褚家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褚家所有人都要挺直了腰杆做人。 虽然,他对那些流言蜚语也早就麻木了。 那时候,是裴骏跟他说:“要不你转去桐城跟我作伴?” 母亲的家乡就在桐城,虽然那只是个县级市,但人口多,经济发展迅猛,桐城一中更是全省闻名的学校。 褚熤想,彻底换个环境也好,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得知褚熤要去桐城上高中的消息,阮皓便也嚷嚷着要去,他父母整天忙工作都没怎么管他,一听说桐城一中管理特别严格,他们自然是无比赞同。 “刚好我爸跟校长熟,让他打个招呼,把咱们仨分在一个班,反正以我们的成绩,进重点班也是妥妥的。”裴骏是这么说的。 一切都被安排好,开学时他们自然不用再去跟别人挤着看墙上的班级分配名单,不过裴骏和阮皓向来爱玩,报到那天都还约着在裴骏家打游戏。 褚熤嫌游戏无聊,一个人去学校里逛了逛,可校园太小,人又多,也实在无趣。 他正准备返回时,突然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你看你看,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的,劳改犯的儿子,居然跟我在一个班。” 从前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议论,被叫过贪官的儿子,重刑犯的儿子,劳改犯的儿子……所以褚熤几乎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他还以为,这地方不会再有人认识他。 随即,另一道女声传来:“你别这样说,犯法的是他妈,又不是他。” 这下褚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