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多疑的薄情帝王和初露锋芒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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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大臣们如往常一样在宣政殿议事,突然门外传来一阵sao动,皇帝放下了手上的奏疏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外头这么吵?” “回陛下,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金吾卫骑马闯宫门,禁军们被急调去阻拦。”王琦出去向两边的禁军打听后回来告诉了皇帝。 “金吾卫?事出反常必有内情,叫禁军们缴了械将他押上前来。”皇帝皱起了眉头,金吾卫可不是莽夫,如此情急必定是出了天大的祸事,因此乱了规矩。 “是。”王琦得了令立刻小跑出了大殿,殿中的重臣们也都议论纷纷,停下了他们之前的政务议程。 不多时,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金吾卫便被押了上来,他一见到皇帝就爬到丹陛前扑通一声跪下:“陛下!燕王殿下遇刺!” “什么?!”皇帝猛然起身,眼白都瞬间染上了血色,他快步走到那金吾卫面前:“燕王呢?燕王现在怎么样了?!” “臣不知,中郎将叫臣速速进宫请陛下派兵,臣便立刻策马进宫了。”金吾卫只道不知。 “传朕御令,急调长安巡防营同禁军一同前去,务必保证燕王的安全!”皇帝周身都散发出了骇人的杀意。 “遵命!”禁军都督接过皇帝的虎符和玉牌立刻带队冲了出去。 满殿的朝臣们也都惊惧得不敢作声,他们的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太平天子,那时前朝末帝昏庸,群雄并起混战,他同他的长姐平阳昭公主如天神一般,摧枯拉朽扫平了中原,为大周打下了基业。 皇帝滔天的怒意和杀气震慑得所有人都如坠冰窟,大臣们跪伏在地,无一人敢抬头直面暴怒的皇帝。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近一个时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慕容洵同几个老柱国拜在了殿中。 “拜见陛下。”慕容洵恭敬地给皇帝跪下行礼。 “你们怎么来了。”皇帝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了,他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跪在他脚下的几个老臣,是他们已经站好边派人刺杀了姚元昭然后来逼宫的吗? “回陛下的话,臣等几个的宅邸离王侍郎家不远,听到了外面的sao乱声,便差了家仆去问,得知禁军和巡防营已经入驻王侍郎家捉拿恶徒,燕王殿下并无大碍……”慕容洵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帝。 “那诸位柱国又是缘何一同前来?”皇帝听到姚元昭没事后,心才稍稍放下,随后他死死盯着跪伏在大殿中的老勋爵们。 “陛下,臣等以为燕王遇刺必是关系到了储位,储位悬而未决,恰逢燕王出宫,便让歹人起了谋乱的念头,臣等恳请陛下早日立储,以绝后患。”别看这几个老柱国须发花白,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声若洪钟。 皇帝眯起了眼睛。声音陡然提高:“怎么?朕的儿子刚刚脱险,你们就迫不及待逼朕立储?朕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连朕一起杀?!” “臣等绝无此意。”老柱国们跪得很谦恭,但声音却不卑不亢。 “好好好!”皇帝感觉自己头两侧的风xue都在猛烈跳动,他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用力拍在了扶手上。 “陛下,老柱国们是痛心啊,陛下若是早日立储,燕王殿下也不会平白受此一难。”慕容洵劝谏道:“臣等也是父亲,易地而处,深知孩子身处险境时父亲遭受的痛苦与揪心,臣等并非不知此番境况下向陛下提起立储会让陛下难以接受。” “此等情景已非首次,为了燕王,也为了其他的殿下,请陛下早日决断,以绝后患。”慕容洵顿了顿,还是没有将事情全部挑明,话已至此,皇帝自然心里明白。 只见皇帝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一阵,似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随后他转身坐在了自己的龙椅上,沉声道:“朕明白了你们的苦心,此事是否涉及储位之争还需审议,若是,那朕必定严惩不懈怠!” “陛下圣明。”慕容洵知道皇帝是何等的人物,他已经看透了燕王遇刺就是储位之争,但他终究还是年纪上来了,心肠不似年轻时坚决,或者说,自从废太子叛乱后,皇帝对自己剩下的孩子们都溺爱非常,再往前推,他应该是问心有愧的,不愿再看到兄弟阋墙,才一直逃避立储的事。 --------------------------------- 姚元昭安顿好受惊的王童安后,便立刻回了宫,这出大戏主角要是不出场,那还有什么看头呢? 她的车驾刚到丹凤门,就被一队禁军仔细围护了起来,生怕她又遭遇不测。 “父亲现在还在宣政殿吗?”姚元昭推开车门问前来接应的太监。 “回殿下的话,陛下仍在宣政殿。”太监低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答道,并非是他不敢抬头,只是隔着老远他就能闻到姚元昭身上浓烈的血腥臭气,他怕极了。 “车驾太慢。”姚元昭蹙起眉头,马车进了宫不仅不能奔驰,而且还需绕道,避开皇帝的驰道,姚元昭跳下车,快速向宣政殿跑去。 “这……这叫奴婢怎么跟得上啊……”太监都快有哭腔了,姚元昭跑得太快了,他什么身份能跟燕王一样在宫里跑吗? “公公莫急,你快些走就是。”颜钟玉也跟随姚元昭跳下车跟了上去。 两人在宫里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宣政殿。 “父亲!”姚元昭轻巧地迈过门槛。 皇帝一听到姚元昭的声音就欣喜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下丹陛,走到姚元昭面前,仔细瞧了一会,关切地问道:“有吓到吗?没有受伤吧?” “没有,身上都是贼人的血,他们没伤到我分毫。”姚元昭摇了摇头:“金吾卫已经擒了剩下的贼人,我叫禁军把王家宅邸围起来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好,你没事就好。”皇帝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孩子没事,其他的也顾不得许多。 “我怕父亲担心,便立刻回来了。”姚元昭的这句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眼尾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哪有不会为子女担心的父亲。”皇帝整了整姚元昭血污的衣襟,又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结实了许多。” “孩儿这些年每日都会抽空练体,也随着师傅们学了些功夫,不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场。”姚元昭这话看似在汇报自己的学习,实则她在提醒皇帝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不敢放下武功的。 “不愧是我的孩儿,岂是宵小所能觊觎的。”皇帝打了个哈哈,夸赞了一番,随后他看向殿中跪候的众官:“大理寺卿何在?” 皇帝话音刚落,一个刚正的中年男子起身上前跪拜:“臣在。” 皇帝停了一下,又开口道:“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一并上前来。” 底下的大臣们心头一惊,这是要三司会审?皇帝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犯上刺杀的贼人由大理寺看管,你们三堂一起会审……”皇帝又沉吟了一会,不知在考虑什么。 “启禀陛下,此案将由哪位宗亲主审?”大理寺卿迟瑞是个直肠子,皇帝都这么安排了,那他就是认定了这场刺杀与储位相争有关,这可是天大的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不能僭越。 “父亲,我倒有个想法。”姚元昭适时开口了。 “哦?什么想法?”皇帝想听听姚元昭的意见。 “交由蟾月如何?”姚元昭说的就是自己的meimei安阳公主。 皇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为何?” “此案干系甚大,且与孩儿有关,我想其他的兄长叔伯也不愿沾染这棘手的案子,蟾月也是宗亲,她并非皇子,亦无同胞兄弟,此案由她来主审,应会公正。”姚元昭的话点醒了皇帝,那些皇子亲王都有可能存了杀嫡子的祸心。 “此事不妥,安阳公主一介女流,怎可主审如此要案?”一位老柱国第一个提出了反对,慕容洵的身体微妙地颤动了一下。 姚元昭早就料到了,她并不慌张:“敢问柱国今年高寿?” “老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老柱国不知姚元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柱国定是见过平阳姑姑的身姿了。”姚元昭噎得那老柱国脸都憋红了说不话来。 “我姚家的女儿可不孬。”姚元昭环视了一圈底下的大臣缓缓说道,这架势皇帝看了都想给她拍手叫好。 “父亲,蟾月她从小也是跟太学和翰林的学士们读书的,男子懂的,她也都懂得,父亲若是举棋不定,大可以叫她来问上一问。”姚元昭也不是非逼着皇帝立刻下决定,安阳公主行不行,一试便知。 “去叫公主来。”皇帝遣了一旁的太监去后宫,不多时那太监就领着安阳公主到了。 “儿臣见过父亲,见过兄长。”安阳公主一改在德妃和王童安面前的恣意,一举一动都端庄大气尽显皇家气度。 “蟾月,来时的路上你听说了吧,父亲想听听你的想法。”皇帝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就要考安阳公主。 “说起稽查断案,儿臣自然是比不上诸位大人的,但儿臣自幼就在各位老师的教导下熟读了大周的律法,于实践可能有所不及,但自认为背书的记性还是好的。”安阳公主不轻贱自己,也不倨傲的态度让皇帝有所动容。 “公主久居深宫,哪知人心险恶?”还是有大臣反对,姚元昭挑眼看了一下,又是酸腐老儒,真是烦人。 安阳公主并不恼怒:“大人此言差矣,人越是多的地方,计较就越多,就越是险恶,太极宫同大明宫里光是粗使的太监宫女就有万人,敢问大人,一生中又见过多少人心啊?我虽年轻,但也是父亲的女儿,长在宫中并非耳目闭塞,头脑愚钝。” 那大臣被安阳公主一席话驳得再无声息。 “好,蟾月你年轻气盛,要多跟着几位股肱之臣多多学习,少言多辨。”皇帝见自己的女儿头脑极快伶牙俐齿,心中也是愉悦,他直接各打五十大板将这场唇枪舌剑轻轻带过了,顺带也将她定为了案子的主审。 “儿臣谢过父亲。”安阳公主眼睛一亮,旋即跪下谢恩。 “要谢就谢你九哥,是他力排众议举荐的你。”皇帝又将这个人情卖还给了姚元昭。 “谢九哥!”安阳公主起身对姚元昭露出了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