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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王被推搡着进了马车,她始终惦记吴夫人方才提到的宝贝,只好让阿蝉留在孙府,自己只身去了围猎。 围猎的场所在江畔,初夏的江岸还算凉爽。正值花期,江边满是如白露般的蒹葭,一簇又一簇,被微风拂着隐隐晃动。 孙策上前来扶她下车,动作尴尬,只能搭着腕子,然而力气却不小,稳稳地架住她。他喊来手下,让他牵楼船出来,要带她去船头看看。 这人穿着一身将领的作战服,面相粗犷豪迈,额前的一对粗虫般的眉毛倒竖着,却不显凶悍,倒是有几分不着调。果然,他兴冲冲地朝自己作揖,喊道:“哎哟哟嫂夫人啊!见过嫂夫人!” 闻言,广陵王抽回还被孙策握着的胳膊,微微蹙眉。 “胡说什么?舌头不想要了?”孙策见她神色一变,以为她被冒犯到,当即也拉下脸来训斥他。 下属被他骂了也并不犯怵,笑嘻嘻地离开牵船去了。 广陵王偏头去看孙策的表情,才发现他满脸羞涩。她还记得方才在花园里吴夫人的话,想趁围猎开始前同他将事情说清楚。 “少主……” “大乔……” 不想二人竟是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默契地闭上了嘴。孙策挠了挠腮,眼神飘忽,尴尬地说:“我娘说的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是……唉!总、总之,昨晚的事,除了你我,没有别人知道了,我发誓。” 广陵王得到他的承诺,松下一口气。她看出孙策的无措,不知为何有些动容,盯着他的眼,不再称呼他为少主,道:“孙策。 “你是很好的人,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拒绝你。昨夜的事不过意外一场,自药发到现在,我从未曾觉得是你的错。倘若因此你便迎我入了门,无论于你,又或是于我而言,这都是会一种束缚。 “假使我们真的要成婚,我也不希望你带着那种愧疚的情绪。” 她眼神真挚诚恳,直视着孙策,坦坦荡荡,毫不躲闪。孙策不自觉地盯住她,挪不开眼。大乔本就出落得水灵,婷婷袅袅,说这话时更是慢语轻言,被他看出几分超逸来。他被那句“假使我们真的要成婚”彻底击毙了,面色通红,胸腔里的脏器咚咚地跳动起来,低低应了一声。 少顷,他忽然又抬起头来,眼神炯炯,指着先前那下属离开的方向,说:“那是我的副将,吕蒙。”又拉过广陵王的腕子,空着的手扫过江畔的景致,终于露出开怀的笑容。 “今天我带你认识一圈,往后在江东,你行走起来就容易多了!” 江畔是孙氏的演兵之地,江上的楼船如山峦排开,覆盖了整片江面。如此规模,这才知晓初遇孙策时的那支船队不过是冰山一角。孙坚在前线讨董,孙策在后方横扫江东各郡,两边作战,孙氏却依旧动如雷霆。孙氏,不容小觑。 这里是军事要地,孙策却毫不设防地领着她仔细扫视。她不由得多看几眼。这下,自己并非大乔的事绝对不能被发现了……她想。 经广陵王一番话语,孙策已经不再如之前一般紧张,恢复了前日的热情。他接过随从手中的缰绳,亲自牵马,替她扶住马镫,安慰道:“随心策马便是。水玉骢是父亲为母亲挑选的坐骑,性情很好,你不必怕。” 她面色一直严肃,孙策以为她是害怕。她点点头,并没有拂了孙策的好意,顺着他的牵引坐上了骏马。 参加围猎的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随从将猎鹰和山犬放入山林,准备开始游猎。 孙策一直守在她身侧,骑的马比水玉骢高出很多,原本就魁梧的身材越发高大。下令开始后他便在前策马带路,一路跑向山上的庙宇,沿途寻找猎物。 “有了。” 他张弓引弦,瞄准了林间的鹿影。广陵王也看见了窜动的鹿影,停马屏息,生怕惊扰了猎物。 然而眼看着孙策的指尖即将松开弓弦,那弓却调转了方向,忽地对准了她的脸…… 他突然发难,广陵王脸色一变,指尖搭住腰侧的弓。 “别动。”孙策笑吟吟地说。 手指离弦,箭支飞射而出,直直朝着她的方向破空而来。 广陵王慌乱地偏头,弓箭擦着她的发髻飞过,没入身后的林中。林中传来惊呼声,她回过头去,见到十几条人影从树后步出。当看清那些人影时,二人都瞪大了双眼。 那是一众穿着水军服侍的匪盗。见二人将视线挪了过来,便结巴着开始自报家门。 “我我我……俺们是附近的丹杨十万盗!俺们是长江恶蛟龙!”“俺是泰山黑金刚!” 二人皆是汗颜。原因无他, 这群拿腔捏调的“山贼”,他们不久前才刚打过照面。 “你们吃错药了?那个面具和眼罩是干啥的?”孙策只觉得丢人,气得活动起手腕,一副要揍人的做派。 为首的山贼还在挣扎:“少、少废话!快将那位!……那个女的交给我们……噗唔!” 他话未说完,孙策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生气道:“这一拳给你们醒醒脑子。是不是我娘要你们来的?滚回去练兵!” “是!”死到临头,山贼垂死挣扎,“……不是!夫人说了,不打败我们十八个山贼,就不把大乔还给你!” 眼看孙策又要落下一拳,又一人从人群后缓缓走出。 “说得没错,奴家就喜欢这样勇猛的男人。”那人说话更是矫揉造作,显然是男人掐细了嗓子故作娇柔。 他们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面色都凝固了,沉默地对视一眼。 来人受到如此注视,娇羞地捏起手中的帕子,遮掩住下半张脸,道:“哎哟,盯着奴家看什么?奴家乃扬州小红莲。” 那是做了女子装扮的吕蒙。他施了粉黛,两腮打得粉红,唇色如焰。身上红粉的时兴裙装裹不住饱满壮硕的身材,撑开了局促的口子,走起路来几乎能听到裂帛声。 孙策满脸恶心,不再握拳,放弃挣扎:“……哥就拜托你们一件事儿,离我们远点。” “这可由不得你!奴家今天就要带大乔走,把她也变成扬州一枝花!”吕蒙上前一步,他演得上头,拿指尖点了点孙策的肩。 广陵王苦笑:“……好意就先心领了。” 孙策实在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他抬了抬胳膊,活络了筋骨,又抻了抻脖子,跳下马来,语气不善地威胁道:“真是碰到赤佬了,再烦我就不客气了啊!别以为是弟兄我就不敢动手!” 孙策已然很不悦了,吕蒙却仿佛浑然不觉。他双手叉腰,指挥起身后的十八山贼:“给我……不,给奴家打!” “我cao你妈的!真打啊?!吕蒙你疯了?”孙策还站在原地,却不想这群山贼真的敢对他动手,再顾不上身后的大乔了,挥拳反击起来。 他加入战场,混战起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夹杂着山贼壮胆的喊叫与孙策的骂骂咧咧。 广陵王真是受够了江东孙氏爱来事的性格,默默驱马后撤几步,从怀中取出阿蝉备好的点心,一边吃一边等待这场闹剧结束。 真的有些想回广陵了。 她默默坐着,身侧又来了几个打扮略有不同的山贼。怎么还有?这回她已经很上道了,慢条斯理地收起没吃完的点心,向山贼举起手:“别闹了,我们走吧,快点把这剧情过掉。” 山贼没想到她这么配合,愣了一下,并未将她的手缚起,兴高采烈地要她跟上。 身后有人注意到这边,问起来:“吕蒙!大乔被那波人带走了?今天英雄救美的戏里有这么多人?” “鬼记得啊,奴家记性一向不好嘛。”吕蒙还在和孙策缠斗,看也不看,胡乱应了一声。 孙策回头看一眼广陵王,不再理他,转身就要去追。 吕蒙扯住他的胳膊:“少主!少主,你去哪?我还没演完呢!” 孙策态度强硬起来,不再配合了。他抬高了音量,厉声道:“演个屁!那些,是真的丹杨山贼!” 虽然山贼带着广陵王已经离开了很远的距离,但是孙策说话时声音洪亮,她也听到了,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着了真山贼的道。 领头的山贼离她很近,用猥亵的眼神打量着她,欣然道:“运气可真好,直接带了个小美人回去。” 四下没有孙氏的人,广陵王冷了神色,不再佯作闺秀。她握住袖中的暗器,果断地抬手,鲜血四溅,面前的山贼即刻倒地不起。她面无表情,摘过道边的树叶,擦掉短刀上的血迹。本想等待孙策追上来,然而四周很快出现了几十条身影。 “这娘们,有两下子……” 人数众多,她不敢擅动,只能僵在原地任由他们靠近。 身后已经隐隐传来孙策的声音,援兵马上就要到了。她表情冷硬,佯作顺服,跟着山贼的脚步,分神去关注身后的动静。孙氏士兵作了山贼打扮,乱作一团,七零八落地在路上逗留。广陵王听得气血翻涌,险些气得背过去。 又被押着往前走了段路,孙策终于跟了上来。 他大喝一声,山贼却不甚在意。他只有一人,如何斗得过鼎鼎大名的丹杨十万盗? 广陵王同样担忧,道:“他们人数太多了,少主,回去请援手!” 听她说话,身侧的山贼不知死活,色眯眯地打量她:“这个女的,啧啧,长得可真不错,老大一定喜……” 话音未落,白光闪现,大放厥词的山贼已经人头落地。孙策将她揽到身后,身侧的风猎猎地吹起他的红袍,像一团盘踞的火。 山贼被他惹怒,一拥而上。 孙策举起剑,轻蔑地环视着暴怒的敌人。 “怕的话就叫出声,我不笑你。”自始至终,他不曾回过头,但也不曾将敌人放在眼中,“不想看就可以闭上眼,不想听就可以捂住耳朵。有我在。” “我不怕。”广陵王摇了摇头,看着他。 刀刃尚在滴血,被血浸得发暖。 “这才对嘛。我在这,你什么都不用怕。”闻言,孙策才露出一点笑意,“很快就会结束的。今天的猎物,还是少了!” “回来了!少主和女公子都回来了!”寿春城门的守卫见到孙策铩羽而归,欣喜地扬声报信。 孙策牵着马,吩咐下人准备酽茶,喊医师过来替受了惊吓的大乔检查。 广陵王侧身准备下马,孙策下意识伸手去接。伸出的双臂上沾着斑驳血迹,他的动作一顿。 孙策正要收回手,却见大乔摇了摇头,葱白的指尖毫不避讳地贴上斑斑的血渍。他惊愕一瞬,扶着她下了马,安抚道:“我先去换身衣服……待会收拾好了,就来找你。” 他迅速转身离开,却还是被捕捉到了艳红的耳根。 快步离开时,他心中想,下一回,他要带一方帕子,才能替大乔擦拭掉脏污。 二人很快都换了干净的衣着,应吴夫人的邀请在会客室内聚着。 广陵王抿着花茶,默默坐在吴夫人身侧,听她与孙策谈天。二人对自己毫不避讳。 “母亲,说起来,我们家是不是真的有玉玺?”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玉玺?” “没有吗?每天都有来找玉玺的人,我怀疑家里可能真的有……” “你这样一说,我也吃不准了。你爹总喜欢送奇怪的东西回来。” “还好吧,上次那个野人头盖骨马鞍,我还挺喜欢的。”孙策忽然想到什么,望向她,“大乔,你肯定喜欢,我送你!” 她未曾见过,有些好奇,欣然点头应下:“听着不错,我要了。” 闻言,孙策仿佛受了激励,加码道:“我就知道她喜欢!再把那坛子西域狻猊胆汁酿的酒也给她带去。” 广陵王正要点头,便听得一声轻响,循声望去,是吴夫人放下了酒杯。她朝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她只好晾下孙策,同吴夫人进了内室。 内室昏暗,吴夫人神神秘秘,牵着她的手。 “江东的五斗米道,有位能通鬼神的干吉先生,我时常找他占卜。为人母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儿女,我就让先生给伯符算了算吉凶。”她抓着广陵王的手突然紧了紧,两眼放光,“先生说你就是我儿的有缘人!我越看你越顺眼,已经拿你当自己女儿了!” 广陵王看她眼神总觉得有些发绿,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干笑几声,不敢应声。 吴夫人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所以,有样东西,我决定给你看。是只传给孙家儿媳的……传家宝。” “?!!”广陵王见侍女从暗格中取出几个沉重古朴的匣子,也眼神发光了起来。她来寿春两日,已经听过几回关于玉玺的传闻,这莫不是……? 她欣喜地依次打开那几只长匣……宝剑白虹、宝剑紫电、宝剑辟邪、宝剑流星、宝剑青冥、宝剑百里…… 吴夫人一一介绍,满脸笑意:“孙氏祖传的六把名剑,大乔,都是你的了!” “……” 广陵王假意接下,又寻了借口匆匆回到厢房。她面色难看,命阿蝉收拾了行李,二人连夜赶往江畔的渡口。 顾不得绣衣楼是否已经备好接应的密探,她现在就要立刻回广陵去! 二人匆忙上了船,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孙氏发现她的离开,带着先前的宝贝匆忙追上来,要将宝物送到她的手中。听到这番动静,她的表情更是难看,催促着船夫快些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