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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不知道。只知道大爷待奶奶很好。不过这几个月下来,老奴觑着大爷的心情,是不愿意见奶奶哭的。”是啊,张氏想到丈夫早膳后说的话,分明是在责怪自己,不该在到婆婆那里站规矩之后哭脚疼,不该在婆婆抱走孩子后哭母子分离。“嬷嬷”张氏叹气,“嬷嬷,我倒愿意自己永远不长大的,也不用嫁人的。这嫁了人,脚站疼了,不能哭;瑚哥儿被抱走了,我这当亲娘的,是连伤心都不应该有的呢。”“奶奶啊,你心里怎么就别不过这个劲儿呢。女孩子长大了,都要嫁人的。在娘家是娇娇女,是亲娘的心头rou,到婆家就不同了。”罗嬷嬷不知道张氏的奶娘,既往都怎么劝导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在她身边长大了,实惠她都得了,却还在纠结过去那些能不能的事儿。“大舅太太的昭哥出生的时候,您已经记事了。你看过大舅太太、可为了老太太把昭哥抱走哭过吗?”张氏摇摇头,或许大嫂子也是舍不得昭哥而哭过的,但她也不会给自己见到的。“奶奶,你再看看敏姑奶奶,与在家未嫁的时候,可是一样的?奶奶上回去见敏姑奶奶,她的哥儿不也是放在婆母那儿,她不就处理好家事儿就去婆母那儿?!奶奶还是个大爷把事情说开,一起去和太太认个错。”罗嬷嬷见张氏还能听进去,就继续劝她。“太太那人,看着就是极要强的人,你低头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再不会有什么为难你的。太太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只要你以后多恭敬、孝敬她一点儿,她原来都没有难为你,以后也不会和你过不去的。”“好,我听嬷嬷的,等世子爷回来就和他说。”罗嬷嬷打发张氏睡下,叫了值夜的丫头进来守着,吩咐丫鬟张氏起夜的时候,要俩个人搀扶好,有事情就叫自己,都安排妥当了,才去外间炕上睡了。贾赦踏着月光到府里的校场。偌大的校场,只有零散的几个气死风灯在摇晃。十几个丫鬟婆子,沿着校场门墙站了一排,鸦雀无声。溶溶月光下,贾赦远远地见母亲仍在练那套剑法。一招一式,一丝不苟。轻灵中夹了一点儿的飘忽,不细看还会以为是力量不够的缘故。贾母早看到贾赦过来,她懒得停下来理睬他,只按自己对这套剑法的理解,补足这套剑法中衔接呆板的地方。反复多次,始终觉得还是有点差强人意。等贾母把自己揣摩过的都演练几次后,缓缓收势了,才有丫鬟上前来说:“太太,亥时正了,该回去歇息了。”“好,回。”贾赦迎过去,“母亲。”“老大啊,你站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的,可是有什么事儿?”贾母上午就发现贾赦是有事儿,只不过他不说,自己也不着急,横竖现在没什么要命的事情会发生的。“母亲,儿子既往错了。”贾赦顾不得周围还有许多丫鬟婆子了,他怕错过今晚,自己真的没有勇气认错了。贾赦往路中间一跪,磕了三个头,方才继续说:“母亲,儿子既往不晓事,让母亲受委屈了。”贾母笑笑,“老大,你快起来。是不是这几日太累了,竟大半夜的说起胡话了。”贾赦在想不到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愣住了。“老大啊,你不起来,我可要回去洗漱睡觉了。”贾母虽是这么说,还是伸手把贾赦扯了起来。“起来就对了,来来来,一边走一边说给亲娘听听,你做错什么啦。”贾赦身不由已地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亲娘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他顺从贾母的力道转了方向,往正院走去。“母亲,儿子做错了很多事儿。”伸头缩头都是避不过的,贾赦只想快快说出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话。“母亲,儿子不该在张氏初嫁过来,站规矩脚疼的时候,在心里怨恨你搓揉媳妇。”“嗯。为什么不该呢?”“这,”贾赦卡壳,憋了一会儿才说:“她脚疼是因为她裹脚的缘故,不是母亲故意针对她。”“老大啊,张氏哪里站过多少规矩啊。她早晨请安后,就与你meimei一道读书写字去了。晚饭的时候,你父亲抱怨她在,和你二弟都不好会正院吃饭,她充其量只伺候了几顿中午饭就孕吐。母亲说的可对?”贾赦汗颜。“是,母亲说的很对,是儿子那时候孟浪了。”“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贾母轻悠悠地问。“儿子让母亲受委屈。”贾赦突然觉得自己和老二一样笨嘴拙舌了。“不仅仅是你亲娘委屈了,你破坏了母亲在内宅的权威。新媳妇进门,那个在娘家都是娇娇女,婆婆通过立规矩,让新媳妇明白在婆家和娘家的不同,做小姑娘和做媳妇的不同,才能让新媳妇迅速地、积极地接受自己的身份变化,用新身份去思考问题。张氏少了这个环节,你看她现在,是不是还以未嫁姑娘的样子去想事儿、做事的?”贾赦发现母亲说的很对,他只能点头认同。“恩侯,国有国规,家有家法,你破坏了这个规矩,你就要承担后果。等她的脚能行走了,她就得接过管家的事情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教导张氏,教导她转换身份去想事、做事。”“母亲,儿子……”贾赦张口想说话,“嘘,你先听我说完。”贾母在唇间竖立了食指,示意他先闭嘴。“恩侯,母亲再问你一句,是什么让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呢?你想好再说,或许明晚再说才好。”母子俩这时候已经走到正院门前了。“恩侯,回去睡觉。你明儿还要上朝,这些事儿,都不急的,你想好再来说”第497章红楼贾母46“恩侯,母亲再问你一句,是什么让你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呢?你想好再说,或许明晚再说才好。”贾赦被赶回自己的院子,他看看时辰,将亥时末了,这时候张氏应该安歇了。他只好默默回书房,脑子里始终回响的是母亲问他的那句,是什么让自己意识到做错了。“是什么呢?”贾赦翻来覆去地想,最后他发现自己不能面对的是,母亲没有把持内宅的管家权的想法,再一个是母亲的武功比自己的高强。多少年来,在他内心的隐秘处,始终都有母亲为了换取管家权,把自己交换给祖父母的印象。而母亲在meimei出嫁以后的安排,打破了他这种想法的基础。怪谁?怪祖母吗?贾赦不肯承认。父亲也是在他的祖母身边长大的,父亲与自己祖母的母子关系,也没见有什么明显的隔阂。难道那是因为父亲没有兄弟,没人与父亲在自己祖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