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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茶饭不思,夙夜忧叹。有大臣提出让崇祯弃京南逃,以避锋芒,对此,范景文坚决反对。崇祯十七年(1644年)三月十九日,城池失陷,起义军拥入京师,包围官宅府第。闻此讯,范景文急速赶到宫门。宫人说:\"皇上已经出去。\"又急速赶到朝房,贼寇已经堵塞道路。随从的人请他换下服装回家,范景文说:\"皇上出去了,我怎么能回家呢?\"就在道旁的庙中草拟遗疏,又用大字写道:\"身为大臣,不能够灭贼雪耻,死有余恨。就到演象所拜辞阙墓,跳入双塔寺旁的古井而死。范景文死的时候,犹以为皇上已逃亡南方,殊不知皇帝已自缢身死。他死后,赠太傅,谥号文贞。清朝赐予谥号文忠。***私以为崇祯去南京,南京六部齐全,建奴不比灭宋之金国,大明尚有翻身余地。范景文误国误崇祯。第911章木匠皇匠帝166番外三万历四十七年的春闱,是神宗在位四十八年的最后一科。他取了345名的天子门生后,隔年就撒手尘寰不管他们了。通常末科进士会是很悲惨的一科,因为新天子自然要选用自己的门生。可别小瞧了这一、两年的差别,因为春闱的主考官是新天子点的、符合新天子的心意、能按照新天子的想法出题的人。再加上殿试是天子出题的,前二十的文章天子都要看的,不言而喻的,谁的进士更合谁的心意,是真相的。所以说,天子登基元年的进士仕途前景是最好的。新帝登基对二三十年前,甚至十年前的老进士影响不大。这些历年的老进士们,不是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就是有占据重要位置的同年拉拔。万历帝驾崩,泰昌帝登基、薨逝,天启帝登基都在一个月内发生。帝王这样的快节奏变幻,对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们来说,他们只有服丧的资格,没有任何可能在这样的变幻中,得到参与乃至拔擢的机会。而且他们将随着新帝登基开的恩科,被新的一届进士的光芒掩盖,然后就湮没在浩瀚的、不被吏部和天子想起来的基层官员中。直到大计之年,才有可能被吏部想起。孙传庭就是这345名倒霉大军中的一员。他出生于万历二十一年(1593),是第三甲275名赐同进士出身中的一员,排在第41名。初授河南永城知县。难说好坏的中等县,当然了,要不考虑黄河、淮河每年的肆虐、沱河的跟风,这里还是不错的。永城位于河南、安徽、江苏、山东四省的结合部,具体来说就是处在西北是商丘,西面是毫州,东北是徐州,正东是淮北,东南还有个宿州。可以说是一城通四省的交通枢纽。永城的出名是因为汉高祖刘邦,在这里留下了芒砀山斩蛇起义而被誉为是“汉兴之地”。永城的历史悠久,在商曾有记录:“帝辛于十年(前1065年)九月率军万余人征人方,十一月至次年二月,往返途经芒、酂及攸地之永境,内有攸地之永和酂邑、芒诸地。”而正式得到永城的名字是出自隋炀帝。大业六年三月,隋炀帝乘舟顺汴河(通济渠)南下,经过被淮河、汴河前两年淹没的多数城池时候,看到只有马甫城安然无损。炀帝顺口吟道:“五年水灾毁多城,唯有马甫是永城”。之后割了彭城、睢阳二郡之地置永城县,治所马甫仍在。洪武元年十一月,把永城从开封府划去归德府。这样的变化,对上任的新县令孙传庭关系不大。他在万历四十七年到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脚丈量了永城县流经的沱河、浍河,然后带领百姓在每年六十天的冰封期出徭役。有了县令大人连着三年在治河的第一线,当然也连着三年,让这个本来就在淮河、汴河泛滥时候能保全的地方,也在黄河夺淮后的肆虐下脱逃出来了。永城县连着三年没有受到水患的困扰。这样的成绩,即便是上面再没有人,县令的出色政绩也会体现在归德府没有遭灾的县城名单上。于是孙传庭就这样被调进京师了。然后他就像是被幸运笼罩了的。年轻的天子在领军出征辽东的时候,记起他这个因成绩进京、到吏部做验封主事的七品小官,把他带入大军中作为文书兼考功郎使用。得知消息的孙传庭在懵懂下,几乎要欢呼跳跃起来。孙传庭跟着天子的中军御帐移动,但接近辽阳的时候,他被天子派到了先锋军中,与领军做先锋的英国公世子同行。在辽阳城南边与建奴的第一仗,他亲眼目睹英国公世子挑选诱敌的禁军骑手,勉励他们如何去引诱围困在辽阳城下的建奴;然后他亲眼目睹英国公世子指挥作战,见追逐而来的百余名建奴军卒被炮击,亲眼目睹英国公世子命令半百之数的火炮只能发射一次,也亲眼目睹定国公世子把被炸懵的建奴捆到骡子上,让其回建奴大军报信。这样的示范教学,在孙传庭的脑海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这同他既往读过的兵书,是完全不同的战法。及至天子到了前锋军中的表现,更让孙传庭佩服不己。少年天子居然临危不惧、面不改色地指挥了对抗针对万名建奴骑兵的作战。而之后继续向沈阳开拔,并驻军在辽沈之间,让他在万般不解之下,也只是把疑惑装在了心里。难道不应该加速行军到沈阳城下,与沈阳的守军一起行动,一举击溃围城的建奴大军吗?可跟着在当天下半夜里出现的建奴袭营,孙传庭躺在毡垫子的地铺上,才知道大明的新式火炮轰鸣起来意味着什么。那连绵不断的火炮声轰鸣,让他在地上都躺不住。可他作为军中的考功郎,太知道军律意味着什么了。之后他都是瞪眼到天明的。然后跟着定国公世子去打扫战场。那炸碎的人体、马尸混合在一起,他勉强才撑住没当着士兵的面再次呕吐。实际上他是胃里没有东西能吐出来了。昨天在辽阳城下,他就已经吐出了苦胆汁,然后晚膳只喝了清汤。他就是再喜欢兵部、再喜欢兵书、在欢喜自己能跟着天子出征,可头一次就见识到这么多的支离破碎的尸体,也是被震撼得食不下咽了。但军营四面的人马尸体,他还是一一亲自去点数了一遍,这是他的职责。他眼看着兵卒给那些还在流血、呻/吟的建奴补上送命的一刀,从初始的有些心下不忍、侧脸回避,到后来的麻木不仁,在一个清晨就完成了过度。早膳后他才知道原来发现建奴袭营的是天子。是天子在夜间巡营的时候,嗅到西北风里夹杂的腥膻味道,果断开炮。炮弹爆炸的火光,照出了前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