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高启盛的孩子气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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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自习铃声还没响,高启强就已经走回教室,拿着练习本和草稿纸认真做题。 这是高启强本学年第一次上晚自习,让班主任不禁惊叹:这痞孩子终于肯用功了。 但很快,舅舅就把他叫回了家。 “你爸早上又喝酒了,开车带着你妈,结果都…都撞没命了…” 高启强愣了半晌,蓦地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舅……真的吗?” 舅舅深叹一口气,闭眼点了点头。 高启强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只能靠着舅舅搀扶回家,一路呜咽。 快到国营厂宿舍楼时,他猛坐在地上,哭得仿佛在求饶:“舅,我不敢回去……” 舅舅挽着他的肩,轻声道:“阿强,弟弟meimei还在等着你呢……” 高启强蹒跚地走到家门口,街坊邻居同情地握他的手,或将他搂在怀里。 “阿强……” “阿强,节哀……” “阿强,节哀啊……” 他们越劝,高启强哭得越厉害。 他走进屋子,发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神情或凝重或平静。他已经无力跟大家打招呼,只能被舅舅带到翩翩飞舞的鹅黄布帘之后。 大床上裹盖的白布,罩成两具人形轮廓。 启强知道那是什么,但不敢多想。 他看到姑妈怀里的启兰一边吸着棒棒糖,一边抽泣。 启盛坐在地上抽噎,装了奖状的巨幅相框被摔得四分五裂。两个大人在一旁收拾滚落的玻璃渣。 见哥哥进来,他激动得嚎啕大哭。大人们想将他抱起来,但他死死地抱着床腿不肯撒手。 高启强强忍着悲伤,俯身哄启盛:“阿盛,哥哥来了。” 启盛张开双手,作出想抱的样子。 启强蹲下来,将弟弟紧紧抱到怀里,又将meimei也抱过来。 兄妹三人紧紧依偎,彼此熟悉亲切的热息让他们交融得更深,这是父母遗传给他们的共同气味,混合着失去双亲的沉痛,让他们只能在互相拥抱中取暖。 而高启强作为长兄,还要轻拍弟弟meimei的背,表达安慰。 随后,高启强在放置父母遗体的床头摆一盏长明灯,放一把黑雨伞。掀开床单时,他第一次看到父母死亡的惨相:满脸蜡黄,皮肤萎缩,两眼发凸,完全没有了生前的神采。 族里的婆子们为启强递来了一盆熟饭,让他捏成饭团,放到父母的手心。 婆子们又用他的破旧白衣服,临时为他缝了一件丧服,套在他身上。按照习俗,他要跟舅舅下跪报丧,泣诉父母的死期、死因、出殡日期。 在高启强心里,这七天都很漫长,时间如同陷入幽暗的深海里,看不到流淌的生机。 姑姑收礼记账;舅舅买棺材、请法师;两个不认识的女性远亲在替他照顾弟弟meimei;爷爷被两个后辈搀扶着,念悼词时,双手还在不住地颤抖。而高启强,如同行尸走rou般麻木不堪,反反复复地给络绎不绝的客人们端茶倒水、问侯寒暄。 沉重的葬礼就像一场悠长的交接仪式,宣布着作为长子的高启强,要正式继承父母的养家重任,也昭示着他的青春期被强制结束,提前进入成年。 人群在第七天的晚上九点才散去,家里不再像以前那么拥挤,骤然变得空空荡荡。 他睡不着,弟弟meimei们也睡不着。 他坐在凳子上,对着父母的黑白遗照,陷入了沉思。弟弟meimei们拿着两个竹节人,在屋里跑来跑去。 父母在世时,弟弟meimei不到九点就已经睡了,而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高启兰,高启强睡觉去!” 高启兰伸开双手:“哥哥抱!” 高启强连忙将meimei抱到怀里。 他学着mama的样子,抱着meimei来回转悠,为她哼唱安眠曲: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启兰跟哥哥一起哼唱,笑得口水也从嘴角留了下来。启强为她擦拭嘴角,又用毛巾逗她玩:“流口水的小脏鬼!” 等meimei进入梦乡,启强把她抱到大床上,回头再看高启盛,依旧在玩竹节人。 “高启盛,去睡觉!” 高启盛将竹节人的双手拉得老高,撒娇:“我也要哥哥哄着睡。” 启强将两个竹节人夺了过来。 “哥哥,还我!” 高启强将竹节人举起来,不让弟弟够到,却见竹节人的脑袋用黑色蜡笔画了头发,一个是齐腰长发,一个是中分短发。 高启强:“你去睡觉就还给你!” 高启盛:“我想和哥哥睡。” “……不行,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启盛拽着哥哥的衣袖,撅着嘴:“我不敢一个人睡,我就要哥哥陪着我。” 他像小猫爬树般,双手环抱哥哥的大腿,想往上爬。 一阵酸麻从大腿传递到下体中央,令高启强莫名窝火:“别拽我的腿,拽得我酸死了。” 启盛张开双臂:“我也要哥哥抱!”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启强瞬间心软。他知道,父母双亡后,家里的两个小不点儿会更加依赖自己。 哎,正是黏父母的时候,却没了父母。做亲哥哥的,总不忍心弟弟meimei受委屈。 “好,我抱你去床上,但你要好好睡,不许吵闹!” 启强将弟弟抱起来时,弟弟像只小喵咪,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启强哭笑不得:“阿盛,哥哥怕痒……” 他看着弟弟的皮肤白皙滑腻,如同融雪凝成,鼻梁已经微微挺起。他能预料到,若干年后的弟弟,一定美得动人。 而现在,这张脸还未长开,两颊挂着rou乎乎的婴儿肥,一笑起来,就露出糯米般的牙齿和一排“黑洞”——那是他前段时间刚掉的乳牙。 这种可爱,激起了启强的占有欲,令他很想将弟弟彻底地含进嘴里。 爸爸mama都不在了,无论对弟弟做什么,不会有任何人干涉,不是吗? 他想把弟弟的衣服都脱光,他想禁止弟弟穿衣服,只允许他赤身裸体地在屋子里跑。 他想用双手与嘴唇摩挲,感受着弟弟如小天使般的纯洁rou体。 他想将自己的阳具强行插入弟弟的身体里。 他想跟弟弟天天zuoai…… 但他终究遏制了一切非分之欲,只是用鼻尖贴着弟弟的脸,深深地闻嗅着弟弟的气息。 启盛压根不知道哥哥在想什么,也学他吸鼻子,吸得小脑袋往后缩,又乐得咯咯笑:“哥哥在学憋气吗?” 启强:“…………” 启盛:“我想听哥哥讲故事。” 启强给弟弟讲起了郑庄公的故事,还没讲完开头,启盛就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凝视着怀里熟睡的弟弟,启强敏锐地感知到,自己的下体正在慢慢苏醒……他很担心,没有父母的约束与监视,自己会做出格的事。 启强赶紧将弟弟放在小床上。百无聊赖中,他翻开弟弟的书包,竟发现弟弟好几天都没完成作业! 无论语文还是数学,都连续多页只写了一两道小题,甚至空白一片。老师用鲜红的钢笔,在作业里,写着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批注:“差!” 高启盛你完蛋了!明天开始,督促你补作业! 高启强再度掀开帘子,准备看看弟弟meimei睡得如何。meimei在小床上缩成一团,而大床上的高启盛不见了! 他急得四处寻找,连床底、壁柜、门外都找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弟弟。 他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一面准备报警,一面爬到二楼隔间,准备继续找,竟发现弟弟蹲在二楼书桌边,正在给注射器绑铁丝。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高启盛!” 高启强气得抢来铁丝,正要朝弟弟背上抽过去,但想到自己亲自尝过铁丝抽打的滋味,便忍住了。 他丢下铁丝,从衣架上拿起一根皮带,抓着高启盛的手,重重地打下去。 不知道为何,看到弟弟痛得发红的手,启强心中燃起莫名的亢奋感。他看着蜷缩的弟弟,就像一只深夜逃出圈笼,又被主人抓住的小绵羊。 而自己则成了绵羊的主人,随时都可以抽打他。 没有父母的约束,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地教训弟弟……启强发现,自己对弟弟浓烈的爱,能随时转化成粗暴的施虐欲,让他想奴役弟弟,控制弟弟的一切。 但这绝不可以! 但令他意外的是,弟弟并没有哭闹,而是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停地揉着泪水哗哗的眼睛。这样子,又让他忍不住心疼。 “作业不写,半夜不睡觉,是想把自己玩死吗?”高启强压着嗓子,尽量遏制话中的凶劲儿。 高启盛呜咽:“我不敢一个人睡……我怕鬼……我要和哥哥meimei睡一起……”